第兩百九十一章醒了

這一天莫少靜帶季忘之來看季晗諾:「離然，晗諾還沒醒？」

「嗯。」江離然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顯然他也很擔心，「雖然之前醫生說晗諾已經脫離危險，但是已經好幾天了，她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如果她再不醒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莫少靜猜到了他後面想說什麼。如果還沒醒，季晗諾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離然，不要太悲觀。假如晗諾今天會醒來呢？」雖然心裡很難受，莫少靜還是努力安慰江離然。「放輕鬆，這種東西就算我們再心急也沒用了。」

「嗯。」江離然應了一聲，卻包含了各種無奈，放輕鬆？那很難。最愛的人現在徘徊在生死邊緣，自己卻無能為力。還能讓他放鬆些什麼？

「爸，是之之不聽話，所以媽媽才沒醒，不想和之之說話，對嗎？」季忘之在一旁很不平靜，而且好像事情慢慢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他也害怕。

「怎麼會呢，你一直是媽媽心裡最聽話的寶貝。」江離然笑著安慰他。「媽媽只是太累了，所以想睡一會兒。如果她睡眠充足，自然會起床。」

「真的？」季忘之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不管江離然說的是真是假，他都很期待。

「當然，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江離然微微嘆息。雖然心裡難過，但也不能先放棄。他還有責任，不敢輕易倒下。「你先去看看你媽，我去打點熱水來。」

「嗯。」

於是，江離然轉身去取熱水，但一起床就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自從晗諾出事後，每天對他來說都是天翻地覆，連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

「離然。」就在他準備回病房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攔住了他。

他抬起頭，是王雪。忍不住豎起防備，冷冷地說：「你來這裡幹什麼？」

「聽說季晗諾發生車禍，現在還不確定情況。我想來看看，不應該嗎？」王雪的語氣明顯是惡意的。可想而知，她應該聽了葉清的話。

江離然面不改色：「應該，但是你就不需要打擾晗諾靜養了。我先替她謝謝你。」

「離然，你是在和媽媽說話嗎？」王雪突然變得有點不開心。這傢伙對自己的態度太冷淡了。「你真的為了一個女人連父母都不想認嗎？」

江離然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睛完全沒有色：「我從來沒有任何想法，一切都是被你逼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王雪突然生氣了。「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我很好，我也不需要。你還有江蔚然，他還是溫室里的一朵花，需要你的呵護。」江離然冷哼一聲，扔下這句話，準備離開。

然而王雪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好像還有話要說：「離然，我今天來是想提醒你，不要因為季晗諾而推遲你和葉清的婚姻。」

「婚姻？哦，我什麼時候跟她約好結婚的？」江離然只覺得她的話很可笑，她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定了？

「你爸爸已經說過了。兩個月後，不管發生什麼，你們的婚姻都會如期舉行！」王雪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直接警告。

「對不起，那是由你們決定的。我從來沒有問過，也不會同意。」江離然果斷拒絕。「既然你這麼喜歡葉清，那就自己去娶她吧。我已經有老婆了，不會再和任何人結婚了！」

王雪被他的話氣得滿臉通紅，卻不知道如何反駁：「江離然」。你要氣死我嗎？是不是?"

「噓。」看到她聲音太大，一定會引起山洞。江離然迅速向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提醒她，「媽媽，這是醫院，小聲點，不然別人還以為在吵架的。」

「別跟我這樣。現在跟我回去見你爸爸，向他道歉。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王雪終於說出了她的主要目的。

然而江離然似乎並不認同她：「我現在不能離開。如果非要去的話，還是改天吧。」

「怎麼，你爸爸要見你，還得看你什麼時候有空了？」王雪顯然是生氣了。這傢伙真的太過分了，不過可能是因為之前接觸不多。真沒想到他這麼強硬。

「沒有」江離然曉曉否認，但他根本沒有害怕的意思。「只是我覺得一切都要分清主次。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說的都應該推遲一段時間。我相信我爸爸不是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他這麼說，直接給江老扣了一個高高的帽子，想反駁也不知道從哪裡反駁。

「離然，不要走得太遠。」王雪無話可說，只能硬著頭皮來。「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否則你爸爸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們翻臉？」

江離然看著她，手指一緊，好像下一秒就要發火了。這時季忘之衝過來：「爸爸快來！」

「怎麼了？」看到季忘之這麼著急，江離然突然腦子一片空白。第一反應是季晗諾出事了。「你媽有什麼問題嗎？」

「媽媽，她醒了，去看看。」季忘之因為激動花了很長時間才說出好消息。

「什麼，真的嗎？來，我們去看看。」江離然不知道有多激動。他無視站在同一個地方的王雪，抱著季忘之直奔病房。

「哼。」王雪也很好奇季晗諾傷的有多嚴重，居然躺了了這麼多天，她就偷偷跟了上去，站在病房外面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靜靜的觀察病房裡發生的事情。

病房的門被輕輕打開，晗諾已經醒了，臉色看起來很虛弱，眼神很迷茫，可能是因為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晗諾，你終於清醒了。」看到季晗諾真的醒了，江離然趕緊走上前去握住她的小手。「都這麼多天了，我們擔心死了。」

原本以為季晗諾肯定會有反應，至少對自己做出反應。誰知道，季晗諾一臉茫然，像觸電一樣抽走了手。「你是誰，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

「晗諾，你……」江離然唇角的笑容漸漸僵硬，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晗諾，你不記得我們了，我是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