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你可以隨時離開

沈琳不明白顏景哲為什麼堅持讓她喝粥。她現在正承受著很多煩惱，這是常人無法理解的。這就是這個男人這樣折磨她的原因嗎？

沈琳抬頭看了看顏景哲，然而顏景哲的眼神壓制住了她，沈琳只能乖乖地拿起粥碗，細細品嘗。

但就算不盡興，沈琳也要大力喝。畢竟不喝完就不能回家。沈琳確定顏景哲不是在開玩笑。

當拿起碗時，沈琳屏住呼吸，捏著鼻子把裡面的東西都喝了。之後我=轉過頭，遞給顏景哲。我說：「看，沒了。」

沈琳喝完了，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不讓男人的英雄。

顏景哲檢查完碗，沈琳鬆了一口氣，對顏景哲說：「你現在能帶我回家嗎？」

「你這麼急著回家？」

顏景哲看著沈琳問。

沈琳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堅定的說：「回家很自然。」

「為什麼要回到新房子里？你不能住在這裡嗎？」

看著沈琳急切的表情，顏景哲百思不得其解，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這不是顏景哲在和沈琳討論什麼，他只是不想沈琳離開。所謂問題只是給沈琳的一個機會。

「我已經有自己的房子了。」沈琳很認真的看著顏景哲，眼神里有一絲神采。

顏景哲也看了沈琳，沒有受到沈琳的眼神威脅。他點了點頭。

「那麼？」

沈琳壓抑著自己的不適，說：「所以，如果我活著，我就應該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這也是你的房子。」

顏景哲不置可否的說，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我說，我把這房子給你了，而且它也在你的名下，那它就是你的了，為什麼不住呢？」

沈琳頭疼，特別是到現在，還不清楚他為什麼一醒來就出現在這個地方。

顏景哲的審問就像火星靠近炸彈，直接引爆沈琳的所有情緒。

「我不想住在你隨時會出現的地方！這樣可以嗎？」

沈琳喊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手在抖，身體在抖。

那是人在情緒過激之後會產生的慣性反應，沈琳也不例外。

「我不想一起床下樓就見到你。我不想一回家開門就見到你。我不想看你坐過的沙發，也不想坐你坐過的座位。我不想全是你的人生印記。我想呼吸。」

沈琳的每一句話都在她心裡憋了很久，她看著顏景哲，眼神裡帶著許久沒有出現的憐惜，像一個破碎的木偶，在身體被穿透的那一刻復活了。

正因為如此，她在感受生活的同時，也感受到了痛苦。

沈琳看著顏景哲，用力吸了幾口氣，對顏景哲說：「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經歷了什麼，所以我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是我害怕人們笑。」

沈琳說著，輕輕嗅了嗅，眼裡的淚水浸濕了整個眼睛。

她看著顏景哲，微笑著，彷彿在嘲笑自己的無力感和自愛。

「我愛上了你，為你做了那些事。我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尊嚴。我知道這就是我的生活。是我媽丟下我不管說的。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

「我責怪自己沒有達到預期，沒有用。我為了感情丟掉了尊嚴，最後被人玩弄，我自討苦吃。」說著，沈琳後退兩步，離顏景哲更遠。

她說：「但是現在我已經放下了，我想重新找回我的尊嚴。當我穿上那層皮時，我必須離開這個地方。你能讓我離開嗎？我求你了。"

顏景哲看著沈琳，漆黑的瞳孔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你可以隨時離開。」

聲音依舊低沉，但突然有一種沙啞的質感。他沒有說謊。沈琳都能感覺到。

「謝謝。」

這一刻，她眼裡積攢的淚水終於留了下來，滴在地板上的毯子上，浸濕了上面開著的花。

沈琳轉身向大門走去，但她的眼神遠沒有顏景哲堅定。

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沈琳已經忘記了她還穿著睡衣的事實。她只是絕望地跑到小區門口。

初夏的黃昏，她有些落魄潦倒。

眼淚跟著她的每一步，穿著睡衣，這是她早已忘記的。

顏景哲的車停在她面前，但是坐在裡面的司機是老吳而不是顏景哲。

「沈小姐讓我帶你回家。你現在的衣服不能打車。」

沈琳看了一眼老吳，半天說：「顏景哲給你打電話了嗎？」

「喂，別想太多，我一直停在你旁邊，看到你出來就想著過來幫你。」說著，老吳打開門，告訴沈琳:「請上來坐。」

沈琳看著老吳，仔細觀察了很久他的臉才上車。

上車后，沈琳小聲對老吳說了句：「辛苦了。」

老吳，聽了這話，說：「沒什麼難的。我做這個幾十年了。我每天都開車去見總裁。很多時候主要是送少爺。」聽到顏文軒這個名字，沈琳本能的變軟了。

「軒軒上學的路上一定很開心吧？」

老，聽了這話，揮揮手，然後開車笑著說：「你對少爺還是有錯誤的認識，不過沒關係，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怎麼了？」沈琳好奇地問。

「你別看少爺聰明，其實少爺也是個孩子，有很多孩子的習慣。剛開學的時候不愛去，說幼兒園的孩子很無聊，幼兒園教的東西也很無聊。每次上學，他一句話都不說，很討厭。」

老吳說話的時候，他激動得手舞足蹈，沈琳都能想起來當時是什麼場景。

「可是，我放學回來，少爺話很多，一直在說幼兒園小朋友。」

「他很喜歡那些孩子嗎？」

聊到顏文軒相關的話題，讓沈琳輕鬆了很多，蒼白的小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老吳從後視鏡里看到的時候，他高興得話都多了。

「小少爺不是喜歡上幼兒園的孩子。他從來不喜歡那群孩子。他說了這麼多話就是想告訴我幼兒園的孩子有多壞多吵。」

沈琳聞言，點了點頭，這真是像顏文軒那樣能幹的事情。

「說實話，沈小姐我已經為顏家開車這麼多年了，除了顏總兩父子，我很少遇到能和顏家族相處的人。你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人中最優秀最特別的一個。」

「為什麼？」沈琳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老吳。她覺得老吳有些虛偽。「顏景哲不是和陸昊城顧月月處得很好嗎？」

「陸少和總裁的關係其實很複雜。在這樣的關係中，朋友和利益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吞噬。至於顧小姐，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這麼多年，總裁一直很孤獨。」

顏景哲從小習慣了距離和沉默，直到有一天，他在街道的一個垃圾角落裡看到了顏藝。

如果老吳之前的故事抓住了沈琳，提到顏藝的時候，沈琳突然大吃一驚。

她很驚訝顏藝的來歷，不是顏景哲的親妹子。

「是妹妹沒錯。是少爺苦苦哀求了好久才讓父母留下的妹妹。」

沈琳坐在車裡，窗外的風景不停的退走，她的頭越來越重。

恍惚中，她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