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洋大盜徐
鑒於偷襲的人越來越猖狂,少林的長老們在接到周成的電話之後,派了四個僧人下山來保護仍然昏迷不醒的弟子。這四個人輩分不低,算起來是周成,張皓林的師伯輩的,和張皓林的師傅以及少林方丈同樣是「惠」字輩,是寺中僅存的八大「惠」字輩的高僧中的四人。但因平素在寺中精研佛法,而少在市井江湖走動,所以名氣反而比不上周成,張皓林等俗家弟子。
當周成知道四位師伯輩高僧抵達的消息,十分高興,連忙將他們帶到了醫院裡。
來到醫院,還沒進房間,王天樹就感覺到了四人的氣息。而王天樹由於修為高深,凸現出大智若愚的氣息,反而不為察覺。不過當四人一進房間,看到守護在床邊的王天樹,不由一震;其中年紀最大,精研佛法的惠如大師眼光最是老到,看了一下周成,然後對這王天樹笑道:「這位想必就是玉蘭說起過的天樹小友了吧?看樣子單單是內功已經修習到了靈滅的境界了,真是年少有為啊!難得,難得啊。」言語之中十分感嘆。
王天時聽了惠如大師的話,微微一笑,心想:只怕你也未料到我已經開始初窺返璞了吧。想到這裡回答道:「大師法眼無差,令人佩服啊。」
原來修習內功之人一般把內功的境界分為四層:初升,海納,靈滅,返璞;初升形容剛踏入內功修行之人猶如初升朝陽;海納則形容修行之人在次階段猶如海納百川一般,努力修行,增強功力;而靈滅,形容修行之人修行到靈氣可以隱藏,猶如寂滅一般;返璞就是取返璞歸真之意,表示到達這個境界的人和普通人看上去一模一樣,難以分辨。
隨即王天樹抱拳給四位高僧行了個禮,問道:「不知道大師口中提到的玉蘭是誰?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請大師告知。」言語十分恭敬。
這時候身材偏胖的惠明大師說了:「玉蘭就是少林玉字輩中的弟子啊,是我們師侄輩的,玉蘭,你過來,怎麼回事?」
旁邊的周成知道逃不過,老臉一紅,走上前來:「天樹,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你自己沒問過我啊,怪得誰來!」
聽到這裡王天樹差點躺到地上,抱著小腹,憋得滿臉通紅,問道:「周叔,你的法號叫玉蘭?玉蘭,玉蘭,怕是女孩子用的吧?」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當場蹲在地上,捧著小腹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用腳使勁的踏在地板上。四位高僧似乎習以為常,不為所動,只微微一笑。
原來此事幾乎已經是少林寺內最著名的一件事,只要是玉字輩以上的人都知道有個叫玉蘭師兄弟,連許多石字輩的小師弟都知道有個「玉蘭」師兄;不過沒人敢當面取笑,因為周成的師傅是寺中八大高僧中功力最深厚的惠牁,誰敢在虎口拔牙啊。
半晌,王天樹終於忍住了笑意,站了起來。對面的高僧等了這好一會,好像並不生氣,仍微笑的看著王天樹。王天樹好像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對周成說道:「周叔,這幾位大師是來幫忙的嗎?」
周成臉上的紅潮仍未消退,說道:「是的,他們會住在隔壁的房間,你則辛苦一點,就在這裡搭張床吧,不會太久;醫生診斷就這幾天很有可能蘇醒了。所以這兩天要謹慎一點。」
「我沒問題,只是要麻煩諸位大師了。」
還是惠明大師說話了:「不麻煩,誰膽邊生毛了,我倒要看看,敢惹少林寺,嘿嘿。」笑了兩聲又道:「小兄弟,你只管忙你的,保護一責我們師兄四人承擔了,你則負責出手擒敵,你看如何?」
王天樹昨晚剛剛牛刀小試,不免見獵心喜,當即一口答應。
到了晚上,還當真有不怕死的來了,全然不顧這有少林的四位高僧以及王天樹這個怪物。
大約快凌晨一點過,王天樹從夢中驚醒,他聽到了有人攀牆的動靜。等出了房門,見四位大師早已兩前,兩后護住了房門和後窗;不由得一絲慚愧:自己還是缺乏經驗啊!
只見攀牆跳入的人並未料到會遇到如此多人,不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低沉的喝道:「有種的,就和我單練!」
眾人心想,還有點頭腦。
王天樹感覺不到對方的一絲氣息,隨即一驚:難道對方也達到了大智若愚的境界?那要費一番事情了。搞不好要旁邊的幾位大師出手了。不免對於一口答應出手擒敵的安排有一絲後悔。
王天樹走上前去,抱拳一鞠,恭敬的說道:「在下王天樹,未請教?」
對方一昂首,說道:「名字就不說了,承江湖各位朋友的情,人送一個「江洋大盜徐」的外號!」
說罷上前一步,抽出背上的單刀。
王天樹暗自戒備,運足十成功力護住全身各大要穴。
只見刀光一片,冷影森森。那人將單刀舞弄的象雪練一般,滴水不進;上,下,左,右,前,后,中,招招到肉。在月光下只看見一片白影閃來閃去,煞是了得。
王天樹和四位少林的大師竟然看的呆若木雞,面面相覷。
原來此人的武功竟是如此稀鬆,即便散打有一定功底的人,也能輕易擊倒他;他舞弄的東西全是花架子,沒一絲內勁;除了好看沒任何可取之處。
那人見眾人吃驚,更是得意。手上的勁道使的更大了。半晌,一套刀法演示完畢,那人收刀而立,道:「這套刀法還能入得了諸位的法眼么?」
這時四僧中最精瘦的惠沁大師開口了:「高明,高明;佩服,佩服!」原來是忍不住要譏諷一下。
王天樹也來精神了:「不知這位高人深夜來此,有何貴幹?不知我等可否略盡綿薄?」儼然在做戲文。
對方根本沒意識到是在嘲諷,得意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一不殺人,二不奪命;只是近來手頭有些不便,特來取一些阿堵之物,望各位不要拒絕!「說完還團團一緝,掩不住臉上得意的神色。
王天樹等人又是好笑,又是可氣!居然是個打家劫舍的小賊,還是個有點文化水平的小賊。不過流年不利,居然打劫到了五個武功絕頂高明的高手身上。
年紀最大的惠如大師最是仁慈,傳音給王天樹道:「嚇嚇他就好,別傷了他性命,我佛慈悲!」隨即宣了一聲佛號。
王天樹打了個眼色給惠如大師,表示明白;轉過頭來,對著那人,也不說話,運勁於雙掌,沉腰一個直推,一招乾淨利落的劈空掌;只聽「蓬」的一聲悶響,那人身後牆壁上在左右兩肩的位置,留下兩個約半寸深的掌痕。
只聽「當」的一聲,那人的單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