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兩手空空去定親
郝建對她說：「你可以走了，你的債不用還。」
女人感激地說：「謝謝好人，謝謝。」
郝建走進催收部辦公室，幫一個中年男人解開手腳上的繩子。
「謝謝好漢，這幫人的心比煤炭還黑，該打該砸！」
男人感動地說著，拿出手機拍下被郝建砸得一片狼藉的情景，才走出去。
郝建對嚇壞了的員工們說：「你們回去吧，以後不要再干這種昧良心的事了。」
員工們紛紛找了自己的東西，爭先恐後地逃出去。
那個剛被押進來的漂亮女生還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郝建走過去問：「你是哪個大學的？怎麼被他們押到這裡？」
漂亮女生說：「我是中海大學的二年級學生，去年十一月份，我在手機上問他們借了8000元錢，沒想到利滾利，我還了他們15000多元，他們說我還欠他們20萬元。」
「我還不出錢，他們就經常到學校來騷擾我，弄得我想自殺。今天，他們突然把我捉來，說讓我來這裡來以身低債。」
「英雄，你是哪裡的？你等於是救了我一命啊。」
漂亮女生越說越激動，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郝建。
郝建肩膀一聳：「現在好了，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回去。他們沒有證據，也沒有能力再來騷擾你。」
郝建說完，又在辦公室里走里走去，把關在裡面的所有欠債人都放走，他才走出去，打的回爸爸的租屋。
星期天上午，慕家請郝建去定親。
郝建換了一身新衣服，但還是白衣黑褲，棕色皮鞋，一身衣服全部加起來都不滿500元錢。
他叫了一輛網約車，按照慕雪柔發給她的微信定點陣圖，上午十點鐘準時到達慕家別墅。
這個別墅區叫盛世華園，在中海屬於高檔富人區，地處大中海西部的市郊結合部。
一道全封閉圍牆將它圍得神秘莫測，一幢高檔別墅掩映在綠樹叢中，顯得特別幽靜安謐。
郝建讓網約車直接開到慕家所在的28號別墅院門前，他點了單子走出來，看著裡面那棟漂亮洋氣的大別墅，有些不敢走進去。
怪不得慕雪柔姐妹倆這麼高傲的，這棟別墅就是他們驕傲的資本。
院門內外總共停著六輛高檔轎車。
郝建空著兩手走進院子，讓慕家所有親戚都大跌眼鏡。
第一次到丈人家就空了兩手，可以說天下少有。他是窮到家了，還是不懂禮節呢？
站在別墅底樓大堂門口的慕雪柔，把郝建迎進去，請上二樓的會客室。
會客室里坐著十多個高朋貴戚。
郝建在一個空位上坐下，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他就是郝建。」
慕雪柔對著大家介紹說，沒說他是她高中同學。
會客室里所有人都愣愣地打量著郝建，一臉意外，滿目不屑，就誰也不先說話。
枊如煙坐在媽媽身邊，心裡難過地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還是慕雪柔爺爺先發聲，聲音低啞，卻打破了會客室里難堪的沉默：
「郝建，你說一下自己的情況吧。」
郝建紅著臉，搔著頭髮，有些緊張說：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高二下半學期就去參加，在部隊整整八年。呃，前幾天，我被部隊開除，剛剛回到中海市。」
「啊？」
會客室里同時有七八個人驚得發出「啊」聲。
「難怪這麼寒酸的，第一次到丈人家來，居然兩手空空，只帶一張嘴巴。」
慕雪柔媽媽朱紅梅臉色陰得要下雨：「你怎麼好意思走進來的，臉皮比豬皮還要厚啊。」
郝建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
柳如燕媽媽郭婉珍的臉色更加難看：
「我女兒不能嫁給這樣的窮光蛋和窩囊廢。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慕雪柔的大姑慕玉敏不屑地撇著嘴角說：
「我看他跟你女兒還是相配的，你女兒的身價也不高，而且不是正宗的名門閨秀，想要嫁什麼樣的人啊？哼！」
郭婉珍和枊如煙都氣得臉色發白，兩手顫抖。
慕雪柔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他把郝建介紹給枊如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慕雪柔就不能找這樣的人。」
慕雪柔的小姑慕玉玲趁機拍著馬屁說：「必須找個高富帥，身價起碼在一百億以上。」
慕雪柔和媽媽都臉泛亮著，鄙視地乜著枊如煙母女倆。
「郝建，你到底犯了什麼錯誤？被部隊開除啊？」
慕雪柔爺爺，打圓場一般問。
郝建不卑不亢地回答：「我砸了一個惡勢力的會所。」
「那就不是原則性問題，說明你還有正義感。」
老爺子一錘定音說：「我看這件婚事可以考慮，柳如煙母女倆，你們的眼界也不要太高，要衡量雙方的情況。」
慕雪柔做過老爺子的思想工作，老爺子只是鸚鵡學舌而已。
枊如煙氣得真想站起來離開會客室，郭婉貞伸手拽住她，對老爺子說：
「讓他做如煙的上門女婿可以，但他必須送彩禮，辦婚宴。」
「我就這麼個女兒，隨隨便便嫁了，我們的臉往哪兒擱啊？」
她想用這個辦法把郝建逼退。
慕雪柔的堂姐莫雪芳打心眼裡看不起郝建，也想逼退他，就附和說：
「柳如煙好歹也是我們慕家的人，隨隨便便嫁了，不是丟我們慕家人的臉嗎？」
「前年我嫁的時候，吳錦榮還給我送了500萬元的彩禮，辦了50桌酒席。柳如煙嫁人，起碼不低於這個標準。」
會客室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郝建，臉露不屑和嘲諷。
「他連車子也沒有，居然是打的來的，怎麼辦得起喜宴？」
「他能做到這樣，就不會做上門女婿了。」
在眾親的鄙視和嘲笑聲中，郝建反而越來越鎮靜，他臉色冷峻，淡然出聲：
「沒問題，我超過她剛才說的規格三倍，舉辦這次婚宴。」
「是嗎？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同時有三個親戚訝然出聲。
沐雪柔擔心地看著他說：「郝建，你說什麼胡話啊？現在改過來，給眾親打個招呼，還來得及。」
「不改了，你們說個時間吧。」
郝建胸有成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