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敢去我報官
司馬煊澤抬起頭,飛快看了南笙一眼,兩人同時紅了臉,南笙飛快低下頭來,她和司馬煊澤成親到現在,還未真正圓房。
司馬煊澤身上的傷還沒好,不管怎麼說,南笙也是女人家,怎麼好意思開口?
既然沒真正圓房,那孩子從何說起?司馬煊澤看了看江文雅,記憶里似乎江文雅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的次數很多,但每一次,她張口以後自己不得不更加拚命。
以前他不知道,原來有人關心是這樣,更不知道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在乎他這條爛命,所以,當江文雅說出這樣的話,他想拒絕,可長期養成的習慣讓他脫口而出:「我回去打短工!明天我會去一趟私塾,跟夫子講清楚情況,束脩我會給的!」
江文雅蹙著眉頭:「哎呀,哪裡是束脩的事嗎?你聽我跟你說,今天你弟弟跟我說了一件事,我琢磨了許久,覺得可行!」
說完,江文雅飛快抬起頭看了南笙,見她低著頭,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拉了司馬煊澤一把:「你出來,我跟你說!」
司馬煊澤被江文雅硬生生拖出去,南笙好奇極了,丟下木盆里的菜,悄悄的跟了出去。
「你弟弟跟我說,這次監考的,不是以前那個夫子!你也知道,他十八歲了,為什麼一直考不過童生,主要是之前那個夫子,據說別的同學都給他送禮了,就我們家,我們家窮,哪有錢給他送禮?所以,故意給你弟弟穿小鞋,硬是攔著不讓他考過。」
司馬煊澤擰著眉頭,想說什麼,可最終什麼都沒說。
江文雅氣憤不已:「什麼時候朝廷的抓住他,把他關起來才好呢!」頓了頓,她臉上笑開了花:「不過今年不一樣了,據說這次監考的舉人黃夫子,他中過舉,如今歸隱在縣城開了一間私塾,教授學生。你弟弟的意思是……這次我們要去見見他,最好是送點東西給他,讓他不要給你弟弟穿小鞋,這樣,你弟弟今年就能過童生了!」
聞言,司馬煊澤的臉色難看極了,江文雅沒注意到他的臉色,繼續說道:「軒兒的意思是,這次能過了童生,到時候趁熱打鐵,今年一併把秀才考了!煊澤啊,我們家你最老實,娘之所以沒讓你去念書,就是因為你老實。讀書可不能老實,老實了,怎麼恢復我們司馬家往日的榮光啊?只要你弟弟成為秀才,到時候,誰敢看不起我們家?」
「哼,別說是南家,就是里正,也不得高看我們家一眼!只要你弟弟認認真真讀書,遲早有一天,他也會是舉人、進士,說不得以後還能考個狀元回來。到時候,司馬家就要靠你們兄弟兩了!」
江文雅說著說著,眼睛裡面都是閃閃發亮的光芒,司馬煊澤臉色鐵青,半餉,他才咬牙切齒道:「這不是行賄嗎?」
「嘿!」江文雅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了,她板著臉:「你這孩子,什麼行賄?還不是因為之前那個夫子百般刁難你弟弟?要不然,我們何至於如此喲!能一口氣過了童生和秀才,這不是好事嗎?你怎麼這般不懂事?還記得你爹臨終前的話嗎?要你聽我的話,要你好好照顧弟弟,要你以後光復司馬家的榮光……這些,你全都忘了嗎?」
「我沒忘!」司馬煊澤梗著脖子,「但也不會去給那個什麼夫子送禮!他有本事就讓他自己考,如果真的考不過,那就別讀了!」
「你!」江文雅被司馬煊澤氣得快咽氣了,她指著司馬煊澤,手指一下一下戳他硬邦邦的身上:「你就是死腦筋!和你那死鬼爹一樣,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變通?我跟你說,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這事關你弟弟的前程未來,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你必須給我弄十兩銀子來!」
南笙紅著臉就沖了出來:「你再說一遍?」
江文雅被嚇了一跳,司馬煊澤沒想到南笙會在後面,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司馬煊澤覺得可愛極了,南笙擋在司馬煊澤面前,和江文雅面對面:「好大的臉啊!哎喲喲,照你這麼說的話,那之前考過童生的人,都是給夫子送了禮的唄!既如此,那我們去報官啊,這是考場舞弊,我相信朝廷一定會嚴查啊!」
江文雅一聽,臉色微變,顯然,她不是不懂。
南笙冷笑:「好大的面子,張口就要十兩銀子!他是司馬睿軒這些年掙過十個銅板沒有,好意思開口跟煊澤要十兩銀子!送禮,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你們敢去送,我就去報官,哦,不,明天我就去報官!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去送禮!」
「你敢!」
江文雅臉色大變,南笙:「你看我敢不敢!你敢逼死我男人,我就弄死司馬睿軒!我們誰也不要好過了!」
說完,她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好個不要臉的東西,自己考了那麼多次沒考過,不去閉門思過,反而覺得自己沒送禮!我呸,浠水縣每年過了童生試的人都是送禮,只怕是皇上的欽差大人都要來了,這也太黑暗了!」
司馬煊澤輕輕扯了扯南笙的衣袖,南笙回頭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說你,看著高大,怎麼遇上她你就慫了呢?十兩銀子,我問你,你準備賣命還是賣血?你去偷還是搶?他們這不是活生生要了你的命嗎?你已經成親了,難不成還想將這條命賣給他們不成?」
司馬煊澤抿著嘴,嘴角微微上揚。
南笙氣得吐血,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轉身對江文雅說道:「婆婆,話我說到這裡,一旦我知道了,到時候就別怪我不顧念親戚情分!」
說完,她拉著司馬煊澤就走了。
留下江文雅,氣得直掉眼淚,她狠狠跺跺腳,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就進屋去了。
廚房裡,司馬煊澤乖乖坐在灶膛前面燒火,南笙洗菜時發脾氣,把菜往水裡砸,濺起一朵朵水花,很快將她的衣袖和臉頰打濕。
「笙兒!」
南笙抬起頭瞥了他一眼,低下頭去,自顧自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