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夢境
一頓早飯過後,我借著協助警方調查的名義向老師請了假,胖子和朱珠則去老老實實的上課去了。
告別他倆后我直接返回了我的宿舍,翻出黃皮書以及我的那串掛墜開始研究。
黃皮書中對於各種法器介紹到是頗為詳細,包括一些降妖裝備的製作都是頗有涉及,可惜那些東西都是需要罡氣來淬鍊,這讓我再次從羨慕中望而卻步。
胸口掛墜還是老樣子。
我躺在床上將它翻來覆去的查看,除了感覺它有點像一個縮小版的衣櫃以外,並沒有發現它與之前的不同之處,而且它的材質與眾不同,這種材料我根本識別不來。
「哎,看來靠我這個三腳貓的道行去對付那隻惡靈只會是以卵擊石啊,琛叔那邊肯定是沒資源了,不然他也不會每次有點事情就來找我,那個張大師估計也在被北昌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吧。難道真要聯繫蘇小月?」我手中握著掛墜,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思索,最後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其實黃皮書中並不是沒有超度惡靈的方法,只是我都無法使用,原因不外乎我沒有足夠的罡氣去繪製那種符籙和煉製法器。
「罡氣啊,罡氣!一本練氣術把我帶進門,可是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修鍊它。不過罡氣的威力確實強大,我第一次用地火符的時候還沒有這等威力,這次的地火符我特意融入了罡氣催動,竟然能直接化成一小片火域籠罩飛去,再也不是那個小火球了。」我細細感受著周身遊走的那股力量,不知不覺進入了沉睡之中。
……
夜晚的風,很冷,這…不像夏天的夜。
我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這座瓊台之上,這片地方很奇怪,四周沒有高樓,仔細聆聽之下,似乎不遠處喊殺聲震天。
我試圖觀察到更多東西,嘗試著往瓊台邊走去。
「哈哈哈,帝辛,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哈哈哈!」
一道狂妄之聲放肆而來,我一個激靈轉身查看,竟是一名身穿鎧甲的古代將軍。這名將軍橫眉怒喝,一劍便刺向我的胸口處。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當即被嚇退幾步,直至跌坐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哼,仲發,為何你終不肯罷手!」另一道底氣十足的吼聲在我耳邊炸開,將我震的又是一個激靈。
甩了甩頭回過神來,我定睛看去。這道吼聲的主人手持青銅寶劍,已經與之前的鎧甲將軍纏鬥在了一起。
突然間我渾身一震,因為又有一道身影在我細看之下從不遠處印入我的眼帘。
那是怎樣一道倩影!
烏雲秀髮,杏臉桃腮,眉如春山淺淡,眼若秋波宛轉;隆胸纖腰,盛臀修腿,勝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再多的辭彙似乎都無法形容那種美。
「仲發!不要再逼我了!」這一聲如洪鐘再度把我驚醒。我一摸頭上的冷汗,那女子的美貌竟然讓我魂不守舍,真的不該……嗯?不對,總覺得哪裡不對!這女子,為何眉宇間讓我生出幾股熟悉的感覺!
我揉了揉眼睛再度觀察。那威猛男子的身影竟然也變得熟悉了起來。
「人王之力果然不凡,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被稱為仲發的鎧甲將軍,短短几個回合就被打的直喘粗氣,帝辛乘勝追擊,更加把他逼的狼狽不堪。
「仲發,如你此刻罷手,我等還有迴旋的餘地!」帝辛已將對手徹底壓制,手中青銅劍抵在對方胸口,卻絲毫沒有勝者的姿態。
仲發對此絲毫不懼,驟然間大笑出聲:「帝辛,很好!就這樣殺了我吧,然後讓整個異族為我陪葬,哈哈哈,拭我兄長,囚我父親。今日我也算為他們報仇,為天下報仇了!」
「不!異族也是生靈一脈,我們同源與世,你何苦一再趕盡殺絕呢!」帝辛握劍之手開始顫抖,心中情緒就要爆發。
仲發繼續笑著,即使面對死亡,他也不覺得自己輸了,「帝辛,念你身為人王,如你此刻就地自裁於此,我便答應你一個條件。」
「咣當!」
青銅劍跌落在地。
那名叫帝辛的男子手中兵刃掉落,雙膝也接著撲通下跪。
「仲發,孤求你至少放了靈狐一族,孤願意自裁於此!」
倒地的仲發一愣,隨即起身,笑聲更加放肆,「哈哈哈,好好好!」
不遠處的那名窈窕女子一個閃身而來,輕撫在帝辛身邊,開口無言,淚如雨下。
帝辛抬起手掌,肉眼可見的紅色能量逐漸在他手中凝聚。這股龐大的能量最終被他打入自己的胸口。
「辛!」窈窕女子再也無法環抱眼前之人,強大的衝擊波將她震退的倒飛而去。
帝辛身體開始消亡,臨終前終是沒忍住回頭看了那倒飛出去的女子一眼,那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溫柔。
「哈哈哈!人王也不過如此,妖女,受死吧!」仲發見到帝辛已然自裁,當即毀約,手中長劍化為流光全力朝向那婀娜女子投擲而去。
「你!仲發!」帝辛身型儘管就要消亡,但餘威未消,「啊!」隨著這聲怒吼,瓊台上方的天空都為之顫抖。
空中烏雲翻滾,雷聲躁動。
只是幾個呼吸間,就有無數道雷電對著瓊台直劈而下。
仲發投擲出去的長劍被雷電擊中立刻化為齏粉。
「哼!不要以為這就能跑掉,整個國家都是我的,沒有了人王的庇護,看你們異族能往哪裡去!帝辛,你就安心的去吧!哈哈哈!」仲發躲避著瓊台上的雷電,放肆大笑著向遠方追逐而去。
帝辛身型幾乎完全消散,留在這片空間中的只剩下不甘的咆哮與竄天的火焰。
我愣愣的留在原地,雷電和火焰絲毫不能傷我分毫。此時的我已經明白,眼前的這一幕只是幻想而已,就像爺爺的老舊電視機里的影像一般。
……
「卧槽,十一,你這貨怎麼在這裡偷懶。我還以為你真的去和方警官約會去了。」
我身上一緊,難受到幾乎不能呼吸,緊接著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張胖臉出現在我正上方。
「我去,死胖子,你要壓死我啊!起開!」
「哈哈,十一,睡得不錯嘛。哎,你說說,那個方妙嫻和朱珠比起來,誰更漂亮啊?」王胖子挪動肥胖的腳步,坐到了我對面的下鋪空位上說道。
「滾,你腦子裡想什麼呢?」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試圖回憶剛才的夢境。
這夢境有些奇怪,還有夢中的那幾人,總覺得不是夢這麼簡單。
「得了,就你還裝,是不是男人啊。我看你就是有了朱珠所以看不上其他女人了吧。切,答應給我找妹子的事情還記不記得?」胖子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一包零食,在那裡「咔噠咔噠」的吃了起來。
「別吵那些沒用的,找妹子的事情晚上我問問朱珠,我現在辦正事呢!回你的上鋪去。」我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死胖子一直打擾我的思緒,剛才好不容易回憶起來的一些夢境片段又再度化成了虛無。
胖子見我確實不打算繼續搭理他,也是知道沒趣,哼著小曲,扭動著肥大的身體就挪到了上鋪,把那張小床壓得嘎吱嘎吱響。
「嗯,對了,那個掛墜!」我想著想著最近遇到的怪事,我身上也沒帶誰沒其他物件,莫非是那個掛墜引起的?
可那掛墜就被我握在手心處,左看右看依舊是黯淡無光,古樸無華。
「夢裡那幾人的樣貌,該死的,我怎麼就記不起來了。」我拍打著腦袋,眉頭都皺成了一團,但依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時候朱珠來了電話,讓我去宿舍樓下接她吃飯,還提醒我許義山他們幾人堵在門口,讓我小心點。
我去洗漱間洗了把臉,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打呼的胖子后,重新戴上掛墜便出了門。
女生宿舍離這邊不遠,走過去也就5分鐘不到的路程。行至樓下,果然見到了許義山幾人在那邊徘徊等候著什麼。
「呦!葛十一,來接朱珠小姐啊?哈哈,太好了,我們也剛好路過,一起吃個飯怎麼樣?」許義山眼神不錯,隔著十幾米的人群都發現了我。
我和他並沒什麼過節,被打招呼自然也要上去說上兩句,「許義山,這麼巧啊,你們四人在這幹嘛么?等人嗎?」
許義山看我的眼神深處蘊含著一絲敵意,不過並不影響他表面對我的熱情,「葛十一,我很好奇,你和今天早上來的那批警察認識嗎?我看你們坐在一起吃早飯聊得挺熱鬧啊,不知道學校里出了事,還有什麼事清讓你們這麼開心,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嘛。」
什麼事清這麼開心?我不可能把邪靈的事情告知對方,這也就意味著我可能要說謊了。不過我並不擅長說謊,正當我放慢腳步走進許義山以尋求時間想對策時,朱珠倒是及時出現。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碎花短裙,兩個馬尾被粉色髮帶扎得懸在腦後,別有一番青春韻味。
「十一,你來拉,走,我們吃飯去。」朱珠幾個蹦跳間已經從宿舍樓大廳外的半高樓梯處跑了過來,一拍我的肩膀自然笑著說道。
「朱珠,這麼巧啊。呵呵,我們路過,剛碰到葛十一,我們約好一起吃午飯了,這麼說來剛好順帶把你也捎上。」許義山換了一副笑顏,絲毫不打算聽我回答早上和方妙嫻一起吃飯的事情。
朱珠眉頭一皺,上前兩步挽住我的胳膊,假裝小聲問道:「十一,和他們一起嗎?」
許義山那群小弟有意無意間擋住了我倆出門的大半條路,許義山更是追問我們去哪裡一起吃飯。
我心裡暗嘆,許義山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人,與之接觸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他那種有些霸道的作風並不討人喜而已。
「行吧,客隨主便,許義山,既然是你請客,哪有我們挑地方的道理。我倆都是新生,以後還請學長多多照顧了。」我對著他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不是因為我怕了他,而是他這個人本心並不壞,命相又好,相交下來,以後沒準真能幫上自己什麼忙也說不定。
許義山聽我答應,順手摘了墨鏡后,對著身後3名小弟擺了擺手,「那感情好啊,兩位同學初來乍到肯定一直吃在食堂吧,這樣,我帶你們出去吃一頓好的。你們也別推辭,就這麼定了。」
聽到吃一頓好的,我瞬間想到了胖子,可惜那貨應該是吃完飯回的宿舍,這頓大餐註定要錯過了。
許義山倒是很客氣,一個電話就訂好了包廂,那間飯店離學院不太遠,就在西京醫學院的對面外街東走到底。
朱珠全程挽著我的手進了飯店,直到落座都是挨著我。
許義山看著我兩人眼皮直跳,就在上菜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道:「葛十一,看來你表妹很喜歡粘著你啊?」
「啊?」我有些沒反應過來,因為我第一次來這麼大的飯店,一路走來琳琅滿目的裝飾以及點綴華麗的菜肴,這些都是我從沒接觸過的,讓我不由得有些愣神。
此時我才有些回過神來看向許義山,他就坐在我對面的圓桌不遠處,摘了墨鏡的他看起來…看起來有些問題!
我眼神立刻從彷徨變成了凝練狀。
面相乃是最基本的相術,人的五官,三停,十二宮分別代表著不同含義。這許義山的面相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就在昨天早上,我還略微幫他識了一遍,雖然只看到一半就被人給打斷。
又見他的全貌,我也是出於習慣性的往他臉上一撇一識,這不看不要緊,竟然識出了他的惡相。
當然這惡相併不是代表著他本人的氣運,而是他十二宮的其中一宮出了問題。
奴僕宮,此宮位於面頰下端部位,主要關係到朋友和部屬關係的吉凶。
許義山的左塞腮上面有一道很明顯的划傷。似乎是被利器所傷,而且傷口看起來有些發炎,應該起碼有兩三天的樣子了。
傷口一直沒好,有發炎的趨勢,這意味著這件出現的事情還沒了結,他的朋友或者朋友家人,當中一定有人出了大事,只有相當難搞涉及因果的事,才會反應到許義山這位少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