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往事如夢1

「小姐.......」略帶傷感的聲音一遍遍在耳邊響起。

小姐？這個聲音很熟悉。凌翹緩緩睜開雙眸，朦朧的雙眸停在眼前這張略顯蒼老的容顏上。

奶娘？奶娘怎麼會在這裡？她......奶娘不是在三年前已經去世了么？凌翹睜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滿臉慈祥的婦人。沒錯，眼前的人是最疼愛她的奶娘沒錯。可是，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奶娘不是已經去世了么？怎麼現在還活著？

「我的好小姐呀，你終於醒了，好好的，怎麼就莫名地睡了過去呢？還睡了那麼多天，你可把奶娘給急死了......」見凌翹醒來，奶娘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奶娘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真實，這一切，不像是夢。

「凌翹，你不會有來生，即使有，你仍然會死在我的手中！你這樣的女人，我絕不會容許你活著.......你記住，殺了你的人是我，花諾然！」

噩夢般的聲音回蕩在耳，花諾然！

凌翹的心騰地一痛。她死了么？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終於殺了她？這裡，是地府么？人說，一死百了，可是，為什麼，她的記憶，卻如此的清晰？那份傷痛，仍然是那般的錐心入骨？

「奶娘.......」窩在奶娘的懷裡，凌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傷痛，痛哭出聲。哀哀的哭聲，訴盡了心中的哀痛。

「別哭，小姐，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有什麼事兒和奶娘說說，奶娘為你做主.....」奶娘見凌翹痛苦失聲，不禁謊了手腳，她輕拍著她的背，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輕聲安慰著。過了一會兒，奶娘彷彿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你昏睡了這些日子，可把老爺急壞了，快，別哭了，奶娘先去告訴老爺，說你已經醒了.......」

奶娘話音未落，卻聽門口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翹兒醒了么？」

凌翹轉頭看去，卻見自己的父親站在門口。沒錯，這是她的父親。

父親的笑容仍然是那麼的熟悉，可是，有什麼不對？不，確實是不對。她死了，見到奶娘並不奇怪。可是，父親卻是活著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現在的父親，看起來........凌翹仔細地打量著父親，終於發現了那裡不對了，眼前的父親仍然是她父親不錯，可是，眼前的父親卻是如此的年輕，頭上甚至連一根白髮亦沒有。

她緩緩打量周圍，她忽然發現，不但是父親，就連奶娘亦似年輕了不少，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這裡是.......是她曾經住過的閨房，這裡的所有擺設沒有絲毫改變！

「翹兒，你這是怎麼了？不認識爹了？」凌天看著女兒那茫然的眼神，心裡覺得有點奇怪，上前撫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又擔心地問道「翹兒，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爹爹.......」凌翹哽咽著開口，手緩緩握住父親的手，心中卻是一片酸澀。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本應該死去的她，現在卻是如此奇怪地活著，還回到了凌府。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是奶娘也好，還是父親也好，他們都是活人，這裡不是地府，不是！

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