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風雨,賭博之計[VIP]
凌翹還沒有看清來人,卻只聲尖銳的聲音傳來「凌翹,你果然是不要臉,今日是我與諾的新婚之夜,你怎能勾-引我的丈夫!」聲音落下,一襲紅色人影已經搶上前來,凌翹抬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只聽得啪啪二聲,臉頰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凌霜那尖銳的指甲已經在她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你這個瘋婆子,你來這裡幹什麼?給我滾回去!」花諾然大怒,一把將凌霜推開,看著凌翹臉上那道清晰的血痕,心中又氣又憐「你沒事罷?」
凌翹冷然將他推開,冷冷地看向被花諾然狼狽推倒在地的凌霜,冷笑「你來這裡做什麼?新娘子,這裡不是你今日應該來的地方。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凌翹,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勾-引我丈夫,做下這不恥之事,難道還怕別人知道么?」凌霜艷麗的容顏此刻扭曲猙獰,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聲音尖銳刺耳「不要臉的賤人,你不得好死」
她心機算盡,好不容易才等到花諾然與她成親這日,本以為花諾然與她成親后便會忘了凌翹,她忍了那麼久,亦是為了今天。可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洞房花燭之夜,身為新郎的花諾然既然丟下她在那冰冷的新房中,跑來凌翹的寢殿與她相會。才新婚就被棄,這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腦?
「你給我住口!」見凌霜大吵大鬧,花諾然臉色陰沉,忽然猛地一把拽起凌霜的手腕,另一手掐上她的脖子,怒聲喝道「再無理吵鬧,我要你的命!」
「你你說過愛我的,諾,難道你忘記了嗎?」凌霜目露驚恐,哭得梨花帶雨「你怎麼能為了這個賤人這樣對我?她並不是真的愛你,只是利用你!她不想去和親,所以才」
「住口,你給我住口!」一記重重的耳光,毫不憐惜地落在凌霜的臉頰上,也成功地阻止了她要往下說的話。花諾然拽住哭喊不止的凌霜,將她往外面拖去軼。
凌翹由始至終,冷眼旁觀,對凌霜的遭遇,她沒有半點同情,對花諾然的無情,她又再認識了幾分。男人,愛你的時候,當你是寶,愛別人的時候,你卻是草有時候,人間的情愛就是如此。有些人,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
雖然曾被殘忍對待,但是她始終相信凌霜對花諾然的愛並不假,今生花諾然若是能夠好好對待凌霜,他們亦將幸福。可是,對花諾然來說,他心中真正想要什麼,旁人卻無法猜測。或許是因為心中那份不甘,或者是因為對她的那份好奇之心,以至他始終對她死死糾纏不放,才被她加以利用,擾亂德妃的心神。
「凌翹,我不會放過你,絕不會放過你」
聽著外面傳來凌霜那怨毒凄厲的嘶喊,凌翹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不會放她,她又何嘗想放過凌霜?殺子之痛,奪愛之恨,她不會輕易忘記。只是如今,凌霜對她的威脅,已不像當初,現在花諾然心裡的人是她,並非凌霜!
心中感嘆世事無常,回想起之前所受的羞辱,對德妃之事更是逼在眉睫,可是柳妃那卻遲遲沒有消息傳來。
心中急迫,凌翹再也坐不住,她忽然起來整理好衣裙,取來筆墨,在宣紙上寫了幾句話,然後將墨跡吹乾,疊好藏進衣袖,便快步走出房去。
出了房門,不見秀姑身影,想來她已經去德鳳宮回報剛剛的事情去了,凌翹趁此機會悄然離去。
今日的花諾然與凌霜大婚的日子,正如花緋色大婚那日一般,她不知道此刻德妃究竟在不在傲王府與花極傲相會,但是心中有種直覺,她覺得花極傲不會輕易放過與情人相會的機會,為了那一線生機,她願意豁出性命去博!但願上天庇佑,放她一條生路。她實在是不甘心再被人當成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御書房中燈火通明,端坐在龍案后的皇上淡淡地看著凌翹,神色間仿若似在懷念,又似在追憶「凌翹,你深夜前來找朕,可有要事?」
凌翹咬唇片刻,直視皇上的目光變得堅定「父皇,兒臣深夜前來打擾,實在是有要事稟報父皇,只是,事關重大,還望父皇恕罪。」
心中決定賭上一賭,本來若是事情交給柳妃安排,她便可置身事外,可是,現在她已經不能再等下去。若不早點讓德妃的姦情暴露,恐怕不過三日,她便會被逼上絕路。若是被送去和親,縱然到時柳妃安排好了一切,於她來說,也已經來不及。
「哦?你有何要事儘管道來,朕恕你無罪。」皇上有些悵然地收回目光,在他看來,凌翹與他心中一人極為相似,只是憶及往事,那人卻是他心中一痛。
「有些事情兒臣不便言明,這裡有封書函,還請父皇過目。」凌翹取出之前親筆書寫的書函,雙手奉上。
皇上淡然接過,卻在片刻龍顏陰沉,猛地將手中書函攥成一團,重重一拍龍案,喝道「大膽凌翹!此書函一派胡言,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是兒臣親眼所見,親筆所書!兒臣不忍父皇被蒙在鼓中,受此羞辱仍不自知,所以斗膽前來說明真相」凌翹心中一沉,卻仍然無懼地直視皇上,自交出書函,她便再無退路,是生是死,唯有繼續走下去。
「是你親筆所寫?凌翹,你好大的膽子,此事事關朕與德妃的名節,若是你信口開河,誣陷德妃,就算你是司空明恆看中的和親人選,朕亦饒不了你!」皇上臉色鐵青,寒聲喝道。
「兒臣豈敢信口稚黃?此事乃是兒臣親眼目睹,確有其事,若是有假,兒臣願一死謝罪,維護德妃娘娘之清白無辜!」凌翹咬牙繼續道「兒臣知道,憑兒臣一面之詞,父皇定然不信,若是如此,今日正好大皇兄進宮,父皇為何不與兒臣一同前往凌王府看個究竟?」
皇上臉色陰晴不定,過了良久,才冷聲道「好,若是如你所說,朕饒你無罪,若是你誣陷德妃,朕會將你凌遲處死!那怕你是她的女兒,朕亦絕不心軟!」說完,皇上猛然站起,冷聲喝道「來人,隨朕去凌王府一趟!」外面夜色陰沉如水,厚厚的雲層將明月遮掩,寒風陣陣吹來,沒有人語言,只聞那沙沙腳步之聲.
凌王府,就在眼前,亦如當日那般,黑燈瞎火,呆立在府外當值的太監見皇上與凌翹等人突然到來,不禁神色有些慌亂,忙跪下行禮,道「奴才叩見皇上,不知皇上駕臨,奴才這就前去通報王爺,讓王爺前來接駕!」說完,忙從地上起來,急匆匆就要跑進殿去。
「站住!」凌翹本來只是賭博,並不知德妃今夜是否會在凌王府,但是此刻見這當值太監神色驚慌,心中已有了肯定。現在見此人要去通風報信,那裡能讓他離去,當下厲喝出聲,並轉頭對皇上道「父皇」
皇上臉色陰沉,看不出表情,冷聲道「不必通報,朕自行進去!」說完,也不看凌翹,直接走向那一片漆黑的大殿。
同一地點,同一情形,大殿深處,回蕩著那嬌聲媚笑,在那芙蓉暖帳之內,德妃與花極傲不著寸婁,二人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撞開,驚動了房中一對苟合男女,花極傲憤怒的聲音傳來「誰?誰如此大膽敢打擾本王的好事!」
「孽子!你睜開狗眼看看朕是誰!」看著芙蓉帳內那不堪入目的一幕,皇上氣得急促喘息,臉色鐵青。
「父皇?」花極傲身體猛地一顫,雙膝一軟,從德妃那光潔的嬌軀上滑了下來,而德妃更是臉色在瞬間蒼白,嬌軀顫抖不止,一時竟然嚇得面無人色。
「好一個孽子!好一個德妃!你們做的好事!」皇上渾身顫抖,搖搖欲墜,怒聲喝道「來人,將這對狗男女給朕拖出去,凌遲賜死!」
「父皇饒命,兒臣知錯,父皇饒命啊」花極傲大驚,也不顧衣杉不整,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下來,跪到地上求饒。
「皇上,求你饒了臣妾,臣妾知錯,是臣妾一時糊塗,被人所害」德妃顫抖著手,將衣裙穿上,然後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大聲哭求。
「一時糊塗?德妃,你自進宮以來,朕一直對你寵愛有加,你卻不知廉恥,與這個孽子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你死有餘辜!」皇上痛苦地閉上雙眸,猛然大喝「拖出去!」
雙手被侍衛架住,德妃自知求饒無用,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凌翹身上,只片刻,便聽她凄厲而笑「凌翹,果然是你!本宮終究還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心機!」說到這裡,她的神色在瞬間變得怨毒無比,嘶聲對皇上喊道「沒錯,你是對我寵愛有加,但是,這寵愛何來,你心知肚明!這些年,你心中對她念念不忘,我在你心裡也不過是個代替品!如今,你竟不念多年夫妻情份,聽那賤人之女的挑唆,欲將我置於死地,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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