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愁錢

第5章愁錢

月雲衣又道。

「離月底也沒幾日了，難道大娘連這幾日都等不了了？」

蔡大娘想想，確實，距離月底也就是十幾日，再看看這小人的顏色，就算是再來十幾日也是值得等的。

「還是雲衣姑娘明白事。那行，就月底，只是到時候交不上房租雲衣姑娘可不要說話不算數。」說完看了眼趙氏，「你也要好好勸說勸說你娘。」

月雲衣點點頭。

「那是自然。」

蔡大娘本來還想近乎近乎，可看著月雲衣那雙清寒的眼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轉身走了。

「雲衣，你怎麼能那麼說！」趙氏趕忙回了屋急道。

「娘不是說要她寬限幾日嗎？現在寬限了，娘怎麼不滿意？」

這，這倒是，可是……

「可是到時候拿不出錢，你抵債……那個婆子沒安好心！」

「娘，那用別的法子寬限，到時候拿不出錢你又如何？」月雲衣反問道。

「這……」趙氏語塞。

她哪想那麼多，只想著拖幾日再想辦法，可女兒這一問她毫無頭緒，不禁落下淚來。

「都怪娘沒用，叫你們受苦了。」

她什麼都不會做，干粗活賺的又少，以前有積蓄還能維持，現在積蓄光了，再也維持下去了，她真是太沒用了！

月雲衣心裡想道，為母者可不僅僅要有慈母心，還要有相應的能力，可惜後者趙氏沒有。

「娘，過幾日學堂就發工錢了。」月雲嵐忙安慰著趙氏。

月雲嵐因為長得好，又聰明，被官學的先生看中，得知家裡情況，便收了他做官學雜役，在先生書房做事，這樣每月能拿到一筆工錢不說，還能讀書識字，如此一來月雲嵐不但沒有耽誤開蒙，就是月雲衣也跟著獲益，如今已將蒙學讀了下來。

趙氏苦笑，一個月的房租一兩多銀子，兒子那幾十文連個零頭都不夠！

月雲衣道。

「娘，你也不要急，距離月底還有十幾天，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就是了。」

趙氏心裡知道沒有辦法，可是又不忍叫孩子失望，便點點頭。

「實在不行，我去求求主家，預支幾個月工錢，湊一點先交一部分房租。」

「娘，還有我的工錢。」月雲嵐說道。

月雲衣沒出聲，而是靜靜地感受著右手食指，那裡隱隱有些發熱，心裡篤定了幾分，可以應付眼下的難關了。

「雲衣，你別怕，別看那蔡大娘那麼說，到時候也不會真的叫你抵債的，就算她想，娘也絕不答應！」趙氏見女兒不說話，以為是怕了，忙道。

月雲衣愣了下，她上輩子無父無母，從未感受到母親的關心，只有那麼兩個，可那不是偷來的，就是用命換來的……

「娘，我不怕。」月雲衣輕輕靠在趙氏的肩頭，帶著幾分酸澀道。

「妹妹，哥哥也不會叫你抵債的！」月雲嵐堅定地道。

月雲衣微微笑了。

「是，還有哥哥呢。」

上一輩子，她一無所有，這一輩子有了娘親和哥哥，這難道就是老天對她的補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