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5章 嚴蕊歸來,詩詞之盛
「放心吧!」沈堂毫不擔心的擺了擺手,「如今的騰武,已經熟悉了蒙古草原的生存方式,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草原人了。」
為何中原一直管周圍的這些邦國稱之為蠻夷?是因為他們不通教化,不知禮儀,很多地方就如同最原始的野獸一般,有著強大的戰鬥力,卻還保持著如同野獸一般本能的生活方式。
手中有兵馬,會缺少糧餉么?
不會!
因為手中兵馬的增加,就可以去搶掠更大、更多的部落,對方的牛羊、糧食一切都會成為自己的。
缺了就去搶,這便是他們的生活方式!不僅會搶掠當地其他部落,也會搶掠其他的國家,自古至今,北方對於中原帝國的搶掠從未停止過,而且絕對是難以計數的一個恐怖數量。
因為,他們自己的確沒有足夠的方式和技能產生足夠的糧食和生活物品,但是,他們卻是會去搶。
騰武者小子的用兵一向極為激進,也許是年輕的緣故,總之比卞喜、程玉虎等人激進許多,他或者辛棄疾這樣的,若是有足夠的兵馬和機會,便是克烈部、塔塔爾人這樣的大族,也會成為他們下手的目標。
什麼王汗不王汗的,老子搶的就是王汗!
至於騰武會不會在草原上遭到重創……失敗有可能,但是被重創的可能性並不大。除了用兵激進之外,騰武在戰場上的敏感度很高,對於危險的感知也遠超常人。
必須要承認的是,有些人便是天生的統帥,騰武便是如此。
要不然,這些年征伐,先是孤軍在北地金人地界,而後跟著他征南逐北,甚至遠走日本國,他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現在的騰武不是初出茅廬,而是用無數人的鮮血和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爭,成就了自己軍事上的素養,哪怕年歲小一些,可是他卻並不比卞喜、程玉虎等人弱,哪怕現在的騰武與張浚這等當了一輩子統帥的人對戰,也絕不會遭遇慘敗。
統兵打仗這玩意兒,靠天賦靠歷練,而現在的騰武這兩樣盡皆不缺,而且還正值當打之年!
那草原上的確有很多強悍的部落,可是如果想要滅了騰武,沈堂並不相信他們能做到。
「那我便去準備此事,並且給卞喜傳令。」
點點頭,沈堂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些日子他實在有些疲憊,大大小小的事情繁瑣而惱人,沒辦法,有許多的事情就必須他親自裁定才行,就比如確定龍袍的樣式、顏色、國號、年號等等,這些事情哪怕陸風也不能越俎代庖。
雖說用不著沈堂一個個去親自琢磨,但是卻也要在各部司提出來的意見中進行選擇和甄別。
好在,如今該定下來的也定的差不多了。
「時辰也不早了,你也該下差了吧。」
二人走出後堂,沈堂說到。
陸風頷首,「臣下將王上交代的事情捋順一番,能做的先行辦妥,而後便下差。」
「這些日子,你也是足夠忙碌了!」笑著拍了拍陸風的肩膀,「不過,現在也只是一個開始,將來你更忙的時候還多著呢,你可得悠著點兒才行,論及歲數,你比我大了足足三歲半,我可不想到了暮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陸風眼中顯出幾分感動和振奮,沈堂的話很明顯,待到登基稱帝,他便是宰執重臣!能夠被如此信賴並重用,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甜蜜的負擔。
與陸風閑話幾句,沈堂便是直接出了衙門朝著王府而去。
每日回返家中,兒女環繞、妻妾相迎,是他現在僅存的樂趣……
王府後堂!
與往日的平靜不一樣,今日這後堂之中盡皆匯聚,而且眾女都在嘰嘰喳喳的圍在一起歡喜說笑。
「嚴蕊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挺著大肚子的蓮兒歡喜的開口。
不錯,今日眾女歡喜,原因便是嚴蕊歸來了。
她離開鄯闡府之後,並未前往那個夢想中的陽苴咩城,因為她心中已經被別的物事所填滿,那個夢想去不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而後,她迴轉中原,不過卻是到了潭州之地停留了一陣子。
潭州對於她來說是一片苦難之地,可卻也是她這場夢開始的地方。
就是在這裡,那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讓她從苦海之中脫身,走向了光明!從那時起,她的人生開始變得不一樣。
「碧梧初出、桂花才吐,池上水花微謝。穿針人在合歡樓,正月露、玉盤高瀉。」
「蛛忙鵲懶、耕慵織倦,空做古今佳話。人間剛道隔年期,指天上、方才隔夜。」
任嬙拿著手中的詩詞吟唱,隨後便是讚歎說到,「之前雖然未曾得見,但是也曾聽幾位姐姐言及妹妹才學之名,如今一見果是才女,便是比之易安居士怕也並不遜色。」
中原詩詞文化之盛,可不僅僅是在中原,哪怕是在這個信息傳遞極慢的時代,中原的文化、詩詞以及文學大家在周邊邦國也是名聲極大,更是有著海量的粉絲追捧。
比如說當年的詩詞大家蘇軾!
蘇軾的名聲有多大?遼國契丹人對於他的追捧就可見一斑!
蘇軾一生未曾去過遼國,但是,遼國對於這位中原大家的崇拜卻是讓人難以想象。
在遼國,如果你不會背幾首蘇軾的詞,那簡直會遭到其他貴族的鄙視,甚至當年蘇軾在定州為官,契丹人崇拜蘇軾,根本不會前往定州劫掠。
元佑四年,蘇軾的弟弟蘇轍接了一個苦差事兒,前往契丹出使為耶律洪基道賀生辰。
蘇轍年歲已經不小,而且體弱多病,再加上大宋與遼國一直處於敵對,所以不放心的蘇軾便是寫了一首詩詞給自家老弟壯膽。
「雲海相望寄此身、那因遠適更沾巾,不辭驛騎凌風雪、要使天驕識鳳麟,沙漠回看清禁月、湖山應夢武林春,單于若問君家世、莫道朝中第一人!」
簡單來說,這首詩就一個意思!老弟啊,你前往異國他鄉,那些老登怕是要難為你,一旦遇到一些馬高鐙短、山窮水盡的事兒,別怕,直接提我名兒,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