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不見了?
第966章不見了?
秦貴妃見秦王誠信知錯了,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等著一會兒魏央然帶著秦王府的孩子們來了,她再訓誡那幾個半大的兄弟兩句,留了笠哲下來開解開解。
好在笠哲也只是個半大的少年,從前作為秦王的長子,與秦王也算親厚,多勸勸哄哄,不怕勸不回來。
不過,等到秦王妃魏央然帶著孩子們進宮,看著秦王家大大小小的蘿蔔頭裡,卻唯獨沒有長子笠哲的身影。
秦貴妃不禁蹙了黛眉。
魏央然面露苦色,告罪道,「母后息怒,臣妾已經遣人出去找了,應當快找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貴妃擰著黛眉,難得板起了臉,「笠哲可不是個會夜不歸宿的,可是發生了什麼?」
說著,秦貴妃的鳳眸嚴厲地掃過底下一眾孫子,小的圍在乳母的身邊,只是害怕,而半大的則是低著頭,不敢直面秦貴妃的目光。
至於魏央然,秦貴妃倒是沒有當眾下她的面子,一則是畢竟當著這麼多孩子的面,二則她在秦王府里也不是沒有眼線,魏央然不是個會苛待孩子的,不過是不上心罷了。
這一點,秦貴妃倒是理解,魏央然只是繼母,繼王妃,這是魏央然和清梨最大的區別,秦王先王妃留下了孩子,還有其他的庶子庶女,而清王府上在清梨的孩子出生前,一個孩子都沒有。
對於先王妃留下的笠哲,魏央然就算是避嫌,也不會過於插手,更何況笠哲十分排斥魏央然,加之他已經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魏央然自然不會過分伸手。
魏央然臉色不太好,大約是有些自責,見秦貴妃沒有斥責,越發覺得有愧婆母,低頭說了府里的狀況,「母妃息怒,是臣妾的疏忽,昨兒哲哥兒與朋友出去,只聽說是常來找哲哥兒的那幾個,臣妾便沒怎麼在意。」
「可沒成想今兒一早起來才知道,哲哥兒徹夜未歸,清早已經叫人去各處找了,想必是快尋到了……」
話未說完,秦王便開口了,「母妃也別怪茗嫻,她這幾日忙著籌辦鈞哥兒的周歲宴,整日忙著,昨兒是兒臣瞧著她臉色不好,晚膳后就趕了她去歇了,估摸著底下的人覺得哲兒也大了,玩的晚些也正常,所以就沒打攪。」
這事當然怨不得魏央然,笠哲的事大多是找秦王的,不過昨日深夜秦王負責的案犯忽然在獄中自盡,這可牽扯了張家逆黨,秦王知道后當即打馬出府,也是忙了徹夜。
秦王有事離府,只留了個避嫌不怎麼管笠哲的王妃,頭疼早歇了。
秦貴妃聽著兩人的敘述,鳳眸輕輕眯了眯,嘆了口氣,抬手撫了撫額角,「張倦。」
「奴才在。」華清宮的管事太監,如今論資排輩,可是能跟顧長德稱兄道弟的了。
不過也是上了年紀了,大部分時候都是安靜地待在秦貴妃的身邊,只吩咐手底下養起來的乾兒子去做事。
秦貴妃淡淡吩咐道,「你遣人去瞧瞧祁墨在做什麼,跟他說聲,忙完了來本宮這兒一趟,晚些也無妨。」
這就是一定要見了。
張倦也察覺了這件事里有蹊蹺,躬身應道,「是。」
就這麼一聲,其實張倦比顧長德年紀還大些,一張白皙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細紋,白的有些滲人,年輕時的陰鷙此刻已經變成了森詭,彷彿能看穿一切,令人望之覺滲。
不過如今,張倦大多時候只是半低著頭,讓人瞧不見他的面容,如一棵蒼老的松樹,佝僂著立在秦貴妃的身邊,即使偶爾應化,也蒼蒼一聲,慢悠悠地退了下去。
起碼秦王的印象里,他太久沒有見過秦貴妃身邊的張倦動過了。
「母妃,可有什麼不妥嗎?」秦王有點擔心。
秦貴妃乜了秦王一眼,不過當著孩子們的面,她到底沒說什麼,只摁著額角,淡淡問道,「今兒早晨就出去找了,還沒找著?」
秦王在天牢里忙活了一晚上,那人死了,他正要出來,正好見到了安景帝遣來賜死霍祁徹的內監,他得知了是要賜死誰,立馬讓人備了酒菜,去了天牢最深處,後來被清王趕出來后就直奔皇宮,來了秦貴妃這兒告狀,還不知道長子丟了的事。
魏央然回道,「去找了,常去的那幾個地方找了都沒有,臣妾不放心,又遣人去昨兒與哲哥兒一起出去的幾個哥兒家裡問了問,才知這幾位哥兒家裡管得松,時常不歸,興許是去了莊子上了,來之前,臣妾剛遣了人去莊子上瞧瞧。」
「原是這樣……」秦貴妃聽著魏央然的話,緊蹙的黛眉卻依舊沒有松下來的跡象,她搖著摺扇,若有所思,「下次與他說說,去莊子上也得先告知父母一聲,若是真是讀書讀累了,去莊子上玩玩也無妨。」
這就是找回來也不讓秦王訓他的意思了。
秦王覺得,秦貴妃就是太溺愛孩子了,不過想著這些日子他忙得也沒顧得上笠哲,也就應了,「是,兒臣定依母妃所言。」
「嗯。」秦貴妃慢悠悠地搖著團扇,其實她心裡清楚,這樣一言不發地離去,秦王也不見著急,多半是出了什麼事,這孩子心情不好才跑了的,不過秦貴妃不打算點破,又喚了孩子們近前,挨個問了話瞧了瞧。
秦貴妃是真的很喜歡孩子,尤其是粉雕玉琢,軟糯可愛的。
比如清梨生的小嬈兒,嬌嬌氣氣、可可愛愛,那粘人又活潑的小性子簡直稀罕死秦貴妃了。
秦王家的這幾個小蘿蔔頭像了秦王居多,都比較憨,當然也有幾個有點過於戾氣的,尤其是幾個大的,都是被後院爭鬥攪和的,先王妃劉氏在時,秦王的後院可是一鍋大戲。
對此,秦貴妃也只能嘆息,好在魏央然是個懶的,不大愛搭檯子唱戲。
而此時,被張倦遣出來找清王的小太監跑了一腦門汗,也沒找到清王在哪兒——他覺得,這差事簡直就是折騰人的,清王那神出鬼沒的,整個宮裡只有他布眼線的份,哪個眼線敢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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