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主的白月光(六)

第六章 金主的白月光(六)

這天,楚河突然想起來牛肉店的老闆。「時彥,我們今天再去一次以前吃牛肉麵的地方吧?」楚河摟著他的胳膊輕輕搖晃著。

「好。」蕭時彥自然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手感跟以前一樣的好。

進入熟悉的店面后,發現店主的旁邊出現了一個溫婉的女子,年紀應該已經半百,但氣質還是很好。

一個低頭算賬,一個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充滿了溫馨。

「老闆,我們又來啦。這是老闆娘嗎?真有氣質。」楚河笑眼盈盈的開口。

老闆憨厚一笑,「是啊,這是老闆娘,我找到她了。老樣子?」

「嗯吶。」

「好的好的,老婆,兩份牛肉麵。」

算賬的女子停手,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進入廚房。

「說起來真是要謝謝小楚啊,要不是你,我這後面大半輩子就要在後悔中度過嘍。

不過小楚你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喲?我都快成老頭了,也沒收到你們的請帖可怎麼整。」

一旁的蕭時彥也緊張的看著楚河,害怕錯過他的答案。

楚河笑了笑,「最近還沒這個打算,等結婚一定請您呀。」

蕭時彥失望的垂下了頭,其實自己早就感覺到了不是嗎,楚楚他……似乎不想結婚。

回到家中,蕭時彥拉住想要上樓的楚河,神情有些落寞,開口道,「楚楚,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

楚河轉身,輕輕抱住他,「並不是不想跟你結婚,我只是不想結婚而已。放心,我會陪你一輩子,心裡也只有你一個人。」

蕭時彥嘴角苦澀,「是因為以前的事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是愛……」

楚河壓住他的嘴唇,「噓,別說了。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逼我,好嗎?」

剛開始我給過你很多機會了,是你不要的蕭時彥。

「我今天很累,先上去休息了。」不等蕭時彥解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時彥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久久不動。

「大佬,您為什麼不接受他呢?明明您也那麼喜歡他。」球球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要一直拒絕狗男人的求婚,經過他的計算對比,狗男人對大佬愛的程度在這個世界上無人能及了。

「喜歡就一定要結婚嗎?」楚河質問道,「剛開始的原主也愛他如命可最後結婚了嗎?他落得是什麼下場?是,不可否認這個世界的蕭時彥對我寵進了骨子裡,可是如果換成原主他會這樣嗎?他是愛我,可我也回報以同樣的愛。況且我剛開始就給了他好幾次機會,是他不抓住,那就要承擔後果,說到底還是意難平。」

球球沉默了一下,不再說什麼,大佬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開心就好。

接下來的幾年,蕭時彥一有空就準備跟楚河求婚。可楚河依舊不為所動,不停的拒絕,但他還是不死心。只要有機會就上。

這天,蕭時彥抱著準備好的玫瑰,準備再求一次婚,此時的他已經褪去青澀,更加的穩重,單是站在那就有無數的路人頻頻回頭。

看到自己寵愛的人兒從門口走出,他滿心歡喜的準備迎上去。可就在這時,他瞳孔猛地一縮,看到了令他瞠目欲裂的畫面!

一個衣衫襤褸面相醜陋的男子從角落裡衝出來,手中還拿著刀,大喊著,「我要殺了你!楚河!你該死!!!」

蕭時彥立刻扔掉手中的玫瑰,快步沖了過去。

不,不要!!快點!再快點!!!

楚河也注意到向自己衝來的那個男人,勾拳,踢腿。一系列流暢的動作直接將那男子踢倒在地,發出痛苦地低鳴。

衝到楚河旁的蕭時彥立刻將人帶到一邊,護在身後,防止那人再突然襲擊。

楚河探出頭,看清那男人的面容后驚呼,「那不是孟子墨嗎?」

原來,在遭受揭發后的孟子墨收到了法院的傳票。以故意傷人罪判刑3年,當時他也請了律師為自己辯護,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最後他進了監獄,雖然他的臉被毀了大半,但是在監獄這種地方,誰管你臉長得怎麼樣,燈一關都是一個樣。再加上孟子墨身材清瘦,根本就無法反抗那些滿身腱子肉的兇狠罪犯。

並且只要不犯事,沒有人和獄警會管這種事。於是,在監獄中的這幾年是孟子墨最痛苦難熬的幾年!他每時每刻都想著出去,一定要殺了楚河!

好幾天晚上他都夢到了,自己才是站在蕭時彥旁邊的人,而毀容的是楚河!

這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才對!

是楚河!都是他!!!

他為什麼不按著夢中的那樣去死?!!!

殺了他......只要殺了他,一切就會回到正軌了。

地上的人慢慢的撐起身來,搖搖晃晃的站著,用刀指著楚河,「都是你!你該死!!!」

正當孟子墨準備衝過來的時候,聞聲趕來的保安和警.察迅速將他制服,戴上手銬準備押走。

「兩位沒事吧?」一位民警溫和的詢問他們,「我們需要你們做一下筆錄,請跟我一起走吧。」

「好的。」蕭時彥小心的扶著楚河。楚楚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是嚇到腿軟。

顯然,某人完全忘記了剛剛是誰把孟子墨給制服的。一腳踢飛一個大男人......是挺柔弱的。

做筆錄的時候楚河全程安安靜靜的在旁邊,有問必答,這讓那些民警對楚河更加心疼。

瞧瞧這孩子,肯定被嚇壞了,都是那個孟子墨,還一直鬼哭狼嚎著說是楚河打傷的他。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警.察同志,我有幾句話想對孟子墨說,方便嗎?」楚河溫順的站起來詢問。

蕭時彥也瞬間拽緊對方的手。

楚河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手,「沒事的,我就說幾句,在外邊等我。」

「孟子墨,有人來看你。」獄警將孟子墨領到探監室就直接離開了。

本來懷著些許希望以為是有人來保釋自己出來,在看到時楚河的臉后怒視著說:「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楚河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是來給你說一件事的。」微微停頓一下,「你覺得只有你自己是回來複仇的嗎?」

聽到這裡本來憤怒的孟子墨立刻瞪大了雙眼,「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

楚河熟練的取出煙,點燃后叼在嘴上,隨意應承著,「嗯,我只是回來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還有你以為再活一次就會漲智商?可笑。」不等孟子墨反應過來就走了。

孟子墨獃獃愣愣的坐在那,「哈哈哈......」

眼睛笑著笑著就留下了眼淚,原來自己才是那個被耍得團團轉的小丑,還以為自己是命定的主角,真是太可笑了!

「走吧。」走出警局的楚河對蕭時彥抬抬頭,示意可以回去了。

晚上,正在熟睡的的蕭時彥好似陷入了夢魘,嘴裡嘟囔著,「不要!不要死!!!」

猛地睜開眼睛,微微擴大的瞳孔慢慢的恢復,後背全是細細麻麻的冷汗。

夢裡,是楚楚絕望到最後死去的場景,而他自己當時在幹什麼?!懷中摟著孟子墨說他活該......

這一切都那麼真實可怕,情不自禁的摟緊懷中的人兒。總算是找回來一絲絲溫暖。

他現在好像能夠理解為什麼楚楚不接受他的求婚了,是他的錯,差一點就讓楚楚陷入那樣的境地。

心中泛起疼痛,都怪他,以後再也不說這種話,只要楚楚還能平平安安的在他身邊比什麼都重要。

第二天,楚河就注意到了自家老攻的不對勁,對自己更加好了,甚至連吃飯有時候都要喂他,剛開始還會有些彆扭,但慢慢的就習慣了,不用自己動手,還是蠻舒服的。

蕭時彥洗碗,楚河在洗手間刷牙,鼻孔突然流出猩紅的血液,看起來格外滲人。

但是楚河卻見慣不怪一般,匆匆擦拭道鼻血,打開水龍頭看著水將血液稀釋,然後衝進下水道里。「還有多久?」

「四個月。」球球沒有隱瞞,原主本來就是要在這個時間死的,雖然劇情已經跟原來發生了大幅度的改變,但是死亡時間是無法改變的。球球只能幫楚河抑制疼痛,但是也僅此而已。

楚河數了數日子,自己和蕭時彥已經在一起十幾年了,該給的他都給了,如果現在走也沒什麼問題。

十幾年,鏡子中的人兒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依舊是那麼明艷動人。強壓著身體的不適準備出去。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一夜蕭時彥在屋裡鋪床,突然聽到了衛生間有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走過去推開半掩的門。

裡面的情景成了蕭時彥這輩子難以忘懷的噩夢,楚河摔倒在地,面容蒼白毫無血色,鼻子流出的血源源不斷,已經染紅了襯衫,他顫抖的抱起楚河:楚楚,你醒醒,還能能夠聽到我說的話嗎?

楚河朦朧中意識到有人叫自己,嗯了一聲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氣味,因該是在醫院裡,睜開眼就是慘白慘白的天花板。

「楚楚!」看到他醒了過來,蕭時彥立刻按響救護鈴。

早在外邊等候著的醫生們立刻魚貫而入,旁邊的蕭時彥喂他喝水並喝了一小碗粥。

醫生們了解了大概情況后就走了。

楚河想揉揉眼睛,卻發現說上扎著針,只能作罷,「我睡了多久?」

「兩天。」蕭時彥輕輕地摸了摸了他的臉頰,看著消瘦病態的楚楚,滿是自責和心疼,都怪他,為什麼不早點帶楚楚來醫院看看。

「蕭先生。」醫生示意他出來,蕭時彥將被子蓋好後跟著進入辦公室。

「蕭先生......您先冷靜一下,楚先生是血癌晚期......抱歉這已經沒有辦法了,如果有什麼心愿沒有完成,就帶他去完成吧。」

蕭時彥的身形踉蹌了一下,渾身發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后問道,「還有過長時間?」

「四個月。」

蕭時彥從辦公室走出來像是失了魂一樣,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無力地順著牆慢慢滑下去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又冷水從手指的縫隙中滴落,嗒的滴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到最後還是要失去楚楚。

楚河坐起來,看見蕭時彥進來,他的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時彥,陪我睡一會兒。」

「好。」蕭時彥脫鞋上.床,把人摟在懷裡。

「醫生怎麼說?」

「他說你很快就好了,小病。」蕭時彥聲音充滿了沙啞。

「好了,別騙我了,還剩多長時間?」

蕭時彥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四個月。」

「這不是還有這麼長時間的嗎,別哭喪著臉啊。」楚河撫.摸上對方長出的鬍渣,「時彥你應該知足的,以後也要好好的生活哦。」

蕭時彥並不回答,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抽噎聲。

就算死,楚河也不願死在冰冷的醫院。蕭時彥將人帶到了一個美麗海邊,買下旁邊的別墅作為他們的最後的愛巢。

夜晚來臨,楚河趁著蕭時彥洗澡的間隙出去在陽台抽根煙,寬闊的陽台上有吊椅和遮陽傘。

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海面,海風中夾雜著咸濕的海水撲面而來。月光透過雲層照射在海面上,翻湧的海浪波光粼粼。抽一口煙閉上眼,感受這久違的靜謐。

蕭時彥洗完澡出來,看到楚河正在陽台上抽煙,走過去,將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從後邊抱住他並把頭放在他的肩窩上,「海風大,你身子骨不好,怎麼不進去?」

楚河吸了口煙,沒有吐出來,夾煙的右手攀上他的後頸,把人往下一按,直接親了上去,煙霧在兩個人的唇齒縫隙間彌散開來。

虛無縹緲的煙氣,像是眼前的人兒想要消失一樣,蕭時彥心間重重一痛,加深了這個吻,想要迫切的證實對方還在這裡。

楚河雙手手肘撐在欄杆上,手上的煙已經快沒了,腿和腰軟的不行,強撐著把最後一口煙抽掉,徐徐的煙霧隨著輕淺的的身影吐出來。

頂到那一處,手一軟煙頭不小心掉下去,卻掉到樓下的沙土裡,但現在誰管這個。

樓下的沙土把煙頭熄滅,可樓上煙台卻依舊熱火朝天。

時間就這樣在膩乎的日子裡飛快流逝著。

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楚河身形消瘦,他躺在床上只有小小的一團,似乎感到生命的漸漸流逝,楚河示意蕭時彥過來。

「時彥,以後我不在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哦。」此時楚河的聲音輕的一陣風都能吹走。

蕭時彥搖搖頭,「楚楚你太殘忍了,竟然想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你知道的,沒有你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楚河輕笑了一聲,「那就清帶著這份煎熬活下去吧。」他的眼中帶著殘忍的笑,「不許愛上其他人哦。」

蕭時彥像往常一樣摸了摸他的頭,笑中帶淚,「那你就不要走好不好?」

楚河沒有回答,只是緩慢的閉上眼睛,伴隨著心電圖機滴滴的聲音。

「真是個小壞蛋。」蕭時彥溫柔的撫摸著那逐漸冰涼的臉。

蕭時彥將額頭緊貼對方的額頭,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那白凈的臉上。

「宿主,我們走吧?」

「走吧。」楚河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後扭頭消失。

蕭時彥終究還是沒能留下他,但是習慣改不了,依舊是一下班就回家。

可開門后看到黑暗冷清的的家后,才驚覺,楚楚已經離開兩年了。

腰背彎下去,佝僂著身軀,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在屋裡飄蕩著。

他開始發瘋的工作,想要將身體熬壞,終於,如他所願幾年後他也病倒在辦公室。

「你這是何苦呢?」趕來的陸霏霏陷入悲痛,不能接受自己身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的離去。

蕭時彥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彌留之際,他終於露出了微笑。

楚楚我有聽你的話,所以,你會在哪裡等我對吧?

現在,我要來找你了,以後我會抓住你的手永遠都不放開,別再鬧小脾氣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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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是朵白蓮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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