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樑不正下樑歪
第6章上樑不正下樑歪
姜氏被打得嗷嗷叫，她雙手抱著頭邊躲邊喊：「娘，我做錯啥了？你為啥子打我？」
別看這老東西年紀大了，力氣還是挺大的，打得她痛死了。
偏偏她又不敢還手，怕被村裡人的口水淹死。
曹氏到底是年紀大了，打了十幾下就累得氣喘兮兮的，她停了下來，雙手抓著掃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姜氏一看，快速的倒退了好幾步，生怕曹氏歇好了又打她。
「你……」曹氏瞪著姜氏，伸手指著她，罵道：「到這份上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啊？」
「我……」姜氏正想說自己不知道，眼睛就掃到站在院子外面的衛初一，靈光一現，明白婆婆為什麼打她了。
賠錢貨能耐了，有膽子去告狀了，竟叫這老傢伙來打她。
等這老傢伙回家去了，看她怎麼收拾她？
「我啥我？」曹氏把手裡的掃把一丟，轉身把站在外面的衛初一拉了進來，「以後你再敢打初一一下，我就打你兩下，不信你就試試。」
看到自家孫女身上的傷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仇人打的。
有哪個母親會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的？
姜葵絕對是第一個。
姜氏差點咬崩了一口牙，到她這個年紀還要被婆婆追著打，她的臉被丟盡了。
都是賠錢貨的錯，是她惹出來的禍。
她憤恨的瞪了一眼衛初一，對上她那雙冷漠的眼神時，心裡不知怎麼的寒了一下，不敢再跟她對視了，狼狽的移開了眼神。
這死丫頭的眼神真嚇人，像頭要咬人的狼崽子，讓人害怕。
「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見姜氏不吱聲，曹氏又皺著眉頭喝了一聲。
「娘，你以為我想打她么？怎麼說她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姜氏假裝苦惱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開口，「要不是她太過不聽話了，我也不會動這個手。」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牛氏，跳了出來，嘖嘖了兩聲，「大嫂，你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去問問左鄰右里，哪個不說初一聽話的？」
慣會煽動人心的牛氏，又轉頭煽動著看熱鬧的村裡人，「你們說是不是？」
村裡人齊齊點頭說是，又出聲討伐姜氏。
平常時沒什麼娛樂的村裡人遇到這種事，怎麼也不肯離開，想要看完全程。
見牛氏又破壞了她的計劃，姜氏氣得臉色鐵青，不管不顧的衝上去推了一把牛氏。
「滾滾滾，我家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牛氏被推得一踉蹌，反射性的抓了一把姜氏的衣服，才沒摔倒。
「娘，你瞧瞧，大嫂打完初一，又來打我。」
「姜葵……」曹氏吼了一聲，吼的姜氏一哆嗦，「你能耐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當著我的面也敢打人。」
她的膽子肥了，越來越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
深知性子比她還要潑辣的婆婆發起飆來，是連公爹也控制不了的，姜氏咽了咽口水，難得腦袋機靈了一下。
「娘，你不是說過家醜不可外揚嗎？我這不是看到弟妹在使勁的抹黑咱們家，心裡著急了么？」
牛氏瞪了一眼姜氏，轉眼看向黑著臉的曹氏，搖頭說沒有，她沒摸黑衛家。
婆婆最看重衛家的聲譽了，是絕不允許有人抹黑衛家的。
曹氏對這兩個兒媳婦最了解不過了，她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老二家的，你家去吧，這裡沒你事了。」
說完，又看向站在院子外面看熱鬧的村裡人，用力的甩了甩手，「走走走，該幹啥去幹啥去，別堵在這兒了，哪家沒點槽心事，有啥好看的？」
見曹氏發火了，村裡人嘻嘻哈哈的笑了一聲，再怎麼想看熱鬧，也不敢再看了，慢吞吞的散開了。
姜氏聽了，又拿雞毛當令箭了，得意的看了一眼牛氏，讓她也趕緊滾。
有點小聰明的牛氏也怕自家的婆婆，她再怎麼不情願，也得灰溜溜的走了。
把院子門一關，曹氏轉頭看向姜氏，對著她噼里啪啦的訓了起來，訓的姜氏像個鵪鶉一般，縮著頭不敢吭聲。
衛初一看的眼裡閃過光亮，看來在她沒完全立起來前，要抱緊她奶奶的大腿了。
有她奶奶護著她，想必姜葵也不敢再像以往那般虐待她了。
曹氏訓完姜氏，又轉頭安撫衛初一。
衛初一拉了拉衣服，小聲的開口，「奶，我想跟你回家住幾天。」
「你是怕你娘打你嗎？」曹氏摸了摸衛初一的腦袋，「不用怕，她要是敢打你，就來告訴奶，奶幫你教訓她。」
知道曹氏不肯帶她回去住，衛初一垂著眼瞼，嗯了一聲。
曹氏無聲的嘆了口氣，又安慰她幾句，才離開。
等曹氏一走，姜氏又故態萌發，想要打衛初一。
衛初一快速的閃了一下，避開了她落下來的手掌，惡狠狠的道：「你這麼快就忘記我奶說的話了嗎？你敢動我一下，我就讓我奶收拾你。」
以為她還會像原身那麼蠢，任由她打罵不吱聲嗎？
「你……」姜氏的手一頓，是不敢再動手了，也怕曹氏會反過頭來打她，「你給我等著。」
她就不信治不了這個賠錢貨。
衛初一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回了她柴房，哐的一聲關上了門。
任由姜氏一人站在院子里罵天罵地。
到了做晚飯的時候，她也當不知道，不像以往那般出去做飯。
衛平下地回來，等他的是一廚房的冷鍋冷灶，他皺著眉頭回了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姜氏，用力的推了推她。
「孩子他娘，你咋不做飯呢？」
跪了祖宗，又去下地，累的半死，回來還沒飯吃，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有多差。
被他推醒的姜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他說啥？
「我說你咋不做飯呢？想餓死我嗎？」
一聽，姜氏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氣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咋，那賠錢貨沒做飯嗎？」
邊說邊跳下床，快步的衝出了房間，一腳踹開本就不怎麼穩當的柴房門，看到躺在木板上的衛初一，心裡的怒氣更甚了。
「你個好吃懶做的懶貨，還不快滾出去做飯？以為有你奶撐腰，就不要幹了嗎？啊？」
衛初一看也不看姜氏一眼，眼睛直直的看向站在門口的衛平，沙啞著聲音說：「爹，我難受，奶……奶讓我多躺躺。」
一聽說是自家娘親的主意，衛平的心就偏向了她這邊，轉頭看向姜氏。
「孩子他娘，初一身體不舒服，讓她多躺躺，你趕緊去做飯。」
姜氏快要氣死了，正想開口罵衛平，就看到她的寶貝小兒子一身泥土的跑了回來，嘴裡還嚷嚷著餓了，要吃飯。
她氣不打一處來，難得罵了一下寶貝兒子，「吃啥吃？沒飯吃，賠錢貨不做飯，想餓死咱們。」
被她慣得無法無天的衛四郎，一聽到衛初一沒做飯，要餓死他，眼裡的凶光一冒，二話不說就從地上撈起一個石頭，衝進了柴房，用力的砸向衛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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