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她的表哥很龜毛
一個大姨媽,段修與如臨大敵,不知道的還以為遭殃的是他本人。
談櫻捂嘴輕笑:「暖寶寶都貼了,又穿著這麼厚,我都快出汗了。」
蘇檀櫻的身子骨比她之前是要差些,畢竟以前練芭蕾,對身材要求苛刻,蘇檀櫻餓肚子是家常便飯,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夠好,所以例假時期會很難熬。
談櫻成為了她,芯子是換了,可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前生她基本沒痛經的毛病,變成小姑娘后可算體驗了一把。
滋味如何誰痛經誰知道。
例假碰上重要考試,是有點倒霉。
「一會兒出門當然會冷。」段修與還是不放心。
「出了門不是還坐車,等到學校我就直接進班了,根本不怕被凍著。」談櫻覺得他現在的表情很好玩,忍不住又笑起來。
段修與輕哂,敲了下她腦袋:「笑什麼,那走吧。」
出了酒店門,迎面就是一陣狂風,幸虧段修與攬著她,她裹成一團球,都能跟著大風在地上滾回酒店裡。
聯考氣候惡劣,過程卻很順利,考試全部結束后,談櫻第一個目標總算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準備單招,她的目標院校只有一個,華美。
單招在一月下旬,時間還很充沛,談櫻對自己的水平很自信,在準備單招必考的幾門時,額外的時間都在跟池教授學油畫。
池教授直接向她敞開後門,「到時候你進校,來我的畫室就好。」
這種時候段修與往往會跟在後面打趣:「櫻櫻你先別答應,你的水平擱人才濟濟的華美也是香餑餑,到時候肯定有比池老頭水平高的樂意要你。」
被這麼一噎,池教授總是虎著臉瞪他,趕人:「出去出去,閑雜人等不能進我的工作室!」
京都的第一場雪來得比預料的早,雪勢浩蕩,一晚就將整個首都裝飾的粉妝玉砌。
談櫻喜歡極了下雪天,天蒙蒙亮時就起床,拍醒了身邊的段修與,一定要拉著他一起賞雪。
段修與打著哈欠,一臉起床氣:「白花花的有什麼好看,還不如看你吶。」
意有所指的掃了眼她露在睡裙外白花花的半截胳膊腿。
「……」
一起床就騷.話連篇,談櫻懶得理她。
別墅里地暖充足,儼如春夏,在家裡他們都是春裝打扮,像段修與這種身體變態的,有時候大早上零下幾度,穿著短袖就溜出去跑步。
在家裡更不說,只差裸.奔。
現代簡約風的別墅只有兩層平層,不過二層有個超大的露台,還可以順著扶梯爬到樓頂。
此時雪小了很多,半空中飄著零星雪花。
談櫻裹了件長至腳踝的羽絨服,拉開露台的玻璃門,冷空氣撲面而來,清新稀薄。
段修與穿的很休閑,派克大衣,深色休閑褲,配上一張惺忪睡臉,倒像大學校園裡的青澀青年。
別墅區風景極好,哪怕是嚴冬,入目的景緻依然綠意盎然,只是現在都被一層厚厚的白雪覆蓋。
談櫻拉了張躺椅坐下,舒坦的長嘆一聲:「雪景真好,空氣真好。要不你站在那,我給你畫幅畫?」
段修與面無表情站到她指定位置,單手插兜,又拽又酷睞向她:「只給你五分鐘拍照時間。」
「……」
不給畫,拍照也行。
談櫻歡快的跑回屋子找了個單反。
以前學過攝影,拍照技術自不必說,拍完了,又抱著他胳膊央求他給她也拍幾張。
段修與低下頭,勾起唇:「那先親一個。」
談櫻踮起腳,在他唇上啄了下。
然後就被他摟在懷裡,一陣亂啃。
照片最後當然拍了,談櫻特意換了條紅裙,民族風,站在白雪皚皚的景緻里像個誤入人間的異族美少女。
段修與發現她最近很愛拍照,只拍不算,還要在電腦上認真修一番圖。
「最近背著我在偷偷幹什麼?」
談櫻回頭嗔他:「我哪有。」
「手機比我好玩?」
談櫻往雲盤裡傳照片,下意識點了下頭,察覺到周圍氣場不太對勁,趕忙搖頭:「不是,你好玩。」
段修與臭著臉奪走她手上的爪機。
談櫻急得去搶:「給我,圖片還沒上傳上去呢!」
段修與一腳踩到茶几上,本來個子就高,瞬間猶如座小山,談櫻就想地上的小蝸牛,氣咻咻地踩在地毯上瞪他。
「侵犯我隱私權段修與,我要跟你決裂!」
段修與睃她一眼,濃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狹長墨眸中的流光,他翹起唇角,望著手機屏幕念了念:「愛畫畫的言火櫻?」
「……」
談櫻臉蛋有點詭異的紅,鎮定的綳著臉,兇巴巴吼:「把手機還我!」
段修與把臭不要臉演繹的淋漓盡致,手指不斷往下拉著頁面,只是微博註冊的時間短,微博也沒幾條,沒兩下就倒了底。
他笑得更輕:「要不要我關注下,幫你漲點粉?」
「……不!稀!罕!」
剛開始經營的小秘密就被發現,談櫻很生氣,哼了一聲踩著震天響的步子回卧室,把門反鎖的死死。
今天段修與別想跟她睡一張床了!!
門剛關好,就被清脆敲了兩下。
段修與魔鬼般的聲音飄進來:「櫻櫻開門,不然我可以會對你的手機做點什麼哦。」
「……!」
忘了手機還在他手中!
談櫻萬分屈辱的打開卧室門。
從此更加堅定賺錢填滿小金庫的決心,不給自己買套房,以後吵架離家出走都沒地方住!
談櫻心中怒火燃燒到欲離家出走的地步。
還沒兩下,就被段修與澆滅。
他彎下腰,掐了下她氣鼓鼓的臉蛋,溫柔地親了下她鼻尖:「不就看了下你的手機,其他地方都沒翻,不要生氣了。」
「可是你還是侵犯了我的隱私!」
他立馬把兜里的兩個手機掏出來:「喏,我的給你隨便翻。」
兩個手機一個純黑一個銀色,一個私用一個公用,談櫻掃了眼,別開頭:「我才不稀罕呢。」
「好吧,我道歉。不應該亂拿我寶貝的手機,原諒我好不好?」
他嗓音低沉,溫柔又真摯,談櫻望著他黑曜深邃的眸,頓時有點羞赧的垂下頭。
段修與就是這樣,平日懶散驕矜,在外冷酷果決,可在她面前向來「能屈能伸」,散發起溫柔......不得不說,著實令人著迷。
只是看了個無關緊要的微博,其實根本沒什麼。
他大概只是想對她知無不曉,畢竟以往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小秘密,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分享的無間關係。
談櫻伸出手指,勾了勾他溫熱的手掌。
「唔,嗯......這個其實是我新申請的一個號,想發發平常畫的東西、照片,偶爾分享下生活,若是插畫和照片能得到更多人的注意,你是當老闆的,其中益處不需要我多說。」
她又補充,「主要是你搶我手機,一時有點生氣。」
「那寶貝是原諒我了?」他唇畔含笑,一瞬不瞬望著她。
談櫻點了下頭。
段修與哈哈笑起來,把她揪到懷裡親:「有什麼好害羞的,小笨蛋。」
談櫻:「……」
她就知道,溫柔正經沒兩分鐘,又原形畢露了。
哄完女朋友,段修與換上西裝,衣冠楚楚的出門上班。
到了下午,一則新聞抄得沸沸揚揚。
談氏企業原董事長談升被請去喝茶了,公司股票大震蕩,本就被談升一家掏空的公司內部亂成一鍋粥,瀕臨倒閉被收購的危機,在這種危急時刻,談駒白回來了。
先奪回談氏旗下他曾經親手創建的信息技術公司,再強勢上線,奪回企業掌控權。董事會裡不少老人妄圖掌權,可那些不安分的,皆收到了段家某位公子哥明目張胆的脅迫。
段家二少退.役后以雷霆之勢掌控著卓越集團,誰人敢惹這位根基深厚的商圈新貴。
談駒白所持股份本就多,又收到不少倒戈的董事會成員支持,上位過程比想象的還順當。
談櫻很高興,當即給談駒白髮了條祝福的微信。
到了晚上也沒收到回復。
她有點沮喪,這種時候給哥哥祝福恭喜的人肯定指不勝屈,沒準她的消息早就被淹沒在下面。
事實是,談駒白也是有公私兩號的人,私人號的人很少,收到過世妹妹的前未婚夫的先女朋友的祝福信息時,他正被一姑娘纏著。
姑娘堵了幾天堵到人,見到他,兩眼發光,單手撐牆,呈現出一陣女壁男的咚姿,像只餓極了的小雌性。
「駒白哥,我母胎solo二十五年,一心只為等你,現在要是方便,咱倆去領個證吧!」
談駒白:「…………?」
姑娘被無情拒絕。
哭唧唧的去找自家親堂哥,聽聞表哥不在公司,只好找到他家裡來。
門鈴響起時,只有談櫻一個人在家,道格嗷嗷叫著在腿邊打轉,她打開可視門禁,監控里露出一張妝容精緻名媛氣質的臉龐。
隔著可視門禁,兩個姑娘大眼瞪小眼。
「我...不等等,請問你是哪位?怎麼在我哥家?」姑娘確認了下門牌號,吃驚地問。
談櫻差點以為段某人在外頭背著她偷吃惹上風流債美女找上門。
這個念頭只危險的閃過半秒。
她很快認出姑娘的臉,是段修與姑姑的女兒,也是凌子淵的堂妹。
作為談櫻時,她們關係還不錯。
談櫻愉快的解了門禁,親切說:「你好,你進來記得關上門哦。」
凌孜萌稀里糊塗的邁進大門,穿過庭院往門廊走。
他記得表哥還不到三十,怎麼年輕就開始收養女兒了?
談櫻走出玄關迎接,後頭跟著道格,狗子不大認識凌孜萌,張著大嘴嗷嗷嗷亂叫。
「道格,人家是客人。」她揉了下道格腦袋,墨發順著肩頭滑落,清冷又溫柔。
哪怕閱美女無數,凌孜萌依然被驚艷了。
「小美女,不知你是?」她滿眼驚奇,上下打量談櫻。
少女穿了件淡橘粉色毛衣裙,身姿纖細單薄,腳上踩著毛茸茸的拖鞋,看衣著裝扮,顯然是住在這裡。
談櫻笑眼彎彎:「凌小姐你好,我在照片上見過你,你是阿與的表妹對不對,我是他的女朋友。」
卧槽,漂亮妹子不是表哥腦抽收養的閨女,而是包養的女盆友!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段修與找女朋友,是世界魔幻了,還是她刺激過深精神分裂了?!
凌孜萌內心很豐富,表情很平靜,優雅的了下頭,伸出友誼之手:「你好,小表嫂。」
小表嫂叫得太順溜,以至於談櫻產生朦朧錯覺。
這小沒良心的,以前也是屁顛顛跟在她後頭叫小表嫂。
難道她死了,她就可以如此心平氣和叫另一個小姑娘表嫂?
談櫻表示,吃自己的醋,生自己的氣,很心塞很弱智。
她搬過來住后,段修與很少在外應酬,辦完公事就回家,若有額外的事務,一般也回來處理。
凌孜萌過來沒多久,段修與就回來了,進客廳時見到沙發上那麼大一坨不速之客,步伐猶疑一頓。
凌孜萌端莊優雅的表情一垮,梨花大雨般撲過來:「表哥!你得為你唯一的表妹做主啊!嚶嚶嚶......」
「……」
段修與額角一蹦,沉下臉:「站住!立正!」
凌孜萌很老實,高跟鞋做起立定姿勢毫無含糊,徒留談櫻捧著果汁咬著細管目瞪口呆。
見她老實站在三米開外,香噴噴地香水味還是順著氣流飄來,段修與結實地打了個噴嚏。
嫌棄地揮揮手:「以後過來別噴這個味。」
「……」
龜毛男人!
凌孜萌暗暗翻了個白眼,表情忠貞,清脆道:「遵命,長官!」
「……」
談櫻汗顏,果汁不敢喝了,生怕嗆住。
「說吧,過來幹嘛?」段修與這才鬆口。
凌孜萌悄悄回頭看了談櫻一眼,眼神示意他:咱去你書房說好不?
段修與假裝看不懂暗號。
我方戰友裝死,凌孜萌不得不低下尊貴的頭顱,想著反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喜歡談駒白,直接說也無妨。
她擺出委屈可憐的表情,撒嬌道:「哥,我告白又失敗了!你說我都不不介意他牢里蹲,巴巴等了他三年,要是他沒出來,我還得再等個幾年,我都這麼痴情了,他怎麼還不喜歡我呀!」
段修與解開搭在西裝外的風雲,上下掃她一眼:「還能為什麼,長得丑唄。」
談櫻:「……」同情孜萌的同時有一丟得意是怎麼回事,果然她男人在她面前才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