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他在等她
傅沉之看出她的為難,也知道以她的脾性出反而反有些違背她的原則,思索了一下主動道,「要不我一個人去見他。」
顧千允立刻警覺的看著他。
傅沉之道,「只要他不對你死纏爛打,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我就是去把話說清楚,我就不信他不要臉。」
見他說了難聽的話,顧千允眉頭下意識的蹙起,「你能不能說話客氣一點,我跟任非就算沒在一起,好歹也算是舊識。」
傅沉之俊美的臉上有著淡定,「我對他已經盡量客氣了!」
顧千允有點無語,這還算盡量客氣,要不客氣是怎麼樣的,剝了任非皮嗎?
過了幾秒,她轉身邁步往樓下而去,傅沉之連忙跟上,「去那兒?」
顧千允快速下樓,「見任非。」
傅沉之一聽這話就知道她要幹嘛,出聲道,「都晚上了,明天去吧,再說了,你要把話說清楚了,他估計今晚就別睡了。」
顧千允停下步伐看著他,「早說晚說都得說,我不想騙他,一秒都不想,因為被人騙的滋味真的非常不好受,所以我寧願他早點知道真相。」
其實傅沉之不願意顧千允再去見任非,但知道她的目的,這股不願意稍稍減輕了一些,也想著速戰速決。
「那我跟你在一起!」
顧千允不肯,他要去了萬一忽然又飆出一句什麼惡毒的話來,誰受得了。
傅沉之知道她的擔憂,「我送你去,不進房間。」
顧千允見他堅持,沒法兒,只能讓他跟著。
路上顧千允一直在想要怎麼跟任非開口,但偏偏旁邊一直有一道聲音在騷擾他,「要不買點甜食過去吧,心情不好的時候最適合吃了。」
顧千允懶得搭理他的話,這傢伙就是幸災樂禍。
見她不說話,傅沉之也不惱,反而解釋了一句,「既然傷害是註定造成了,那我們只能想辦法把傷害降到最低。」
顧千允忍無可忍,「你要再說一句,我就馬上下車自己打車過去。」
傅沉之道,「我是好心,你怎麼老當驢肝肺啊!」
顧千允胸口堵得慌,因為自己一時的不忍心,導致現在給了加倍的傷害。
傅沉之見她一臉心事重重,安撫道,「沒事,他一個大男人,這點事情能承受得住的,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他該得的,你當初受的傷比這重多了。」
顧千允蹙眉,「我說了,我沒想報復他,我也不想傷害他。」
「那你也不要把所有的責任扛在自己的身上,只能說你們有緣無分,早點說清楚,他也能早點走出來,而且有了這次的教訓,以後要再遇見合適的,他也能珍惜對方,你是給他上了人生的重要一課。」
傅沉之知道顧千允是個當斷則斷的人,也頗有主見,唯獨一點就是心太軟,可傅沉之恰恰相反,有些事情該狠則狠,兩人思想恰好互補,所以經他這麼一說,顧千允心裡反而釋懷了一點,話是必須要說清楚的,因為她嘗過被騙的滋味。
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顧千允推門下車,傅沉之也下來了,似乎要跟著進去,她瞪著他,「你不是說不進去的嗎?」
「我送你上去,我不見他。」
「不用,你就在這裡等我。」
傅沉之也沒強求,只是走到她的跟前,顧千允以為他還有話囑咐她,誰知他猝不及防的扣著她的後腦勺,一手微微撩開她的領子,俯身埋首在她的脖頸處,很快她便感受到脖頸一處被溫暖包裹,而且還有吮吸的感覺。
一瞬間,她的眼眸瞪大,似不敢置信,等反應過來她立刻想要推開他,但他反而越發往她身上壓。
剛產生一點點刺疼,很快舌尖又輕輕安撫。
兩人保持那個動作至少有十多秒,他才緩緩抬頭,垂眸看著她脖頸上那顆鮮艷且令人無法忽視的草莓時,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顧千允推開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即便不用看也知道是個什麼畫面,她憤憤的瞪著他。
傅沉之臉上揚起一抹笑,那就不信姓任看見這個,還能不識趣。
顧千允試圖想要把衣服弄來遮住,但偏偏他太有心計了,怎麼都遮不住,他真的想著辦法刺激任非,小心眼。
傅沉之退了幾步靠坐在車蓋上,從兜里掏出一支煙來,斯條慢理的點燃,見她還瞪著自己,也不惱,眼眸里滿是寵溺,「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顧千允想著先把任非的事情解決了再出來跟他算賬,一臉不爽的轉身。
這個點醫院走廊上的人並不多,但顧千允還是下意識的靠牆走,生怕被別人看到脖頸上的痕迹,想著要不去找個邦迪貼著算了。
都快走到服務台了,可想了想還是算了,傅沉之什麼脾氣,他擺明就是要任非知難而退,在宣告地位,若真遮了,他要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呢。
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裡走,來到任非的病房門口,顧千允抬手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任非的聲音。
她慢慢擰開門,當任非看見是她的時候,眼睛都亮起來了,原本躺著的身體正試著坐起來,她連忙上前幫忙,「慢點。」
待任非靠坐在床上后,她才站直身體,「要喝水嗎?」
任非微微一笑,「不用,坐吧。」
「我就不坐了,這麼晚過來我……」顧千允有點說不下去,「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任非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良久,他才輕聲的道,「我就知道無論什麼事都需要付出相應代價的,那裡兩樣都能得到。」
聞言,顧千允微微一愣。
任非的臉上很平靜,就像老友聊天一樣,「你今天白天從這裡離開后,我就在計算著,想著你應該明天早上會再來,可沒料到,你連一晚都沒熬過去,不過也符合你的性格。」
顧千允看著他,臉上有著她熟悉的溫柔微笑,眼神也是極柔的,只是臉色有點蒼白,就像以往,無論她是對是錯,他都縱容著她,從不捨得說她一句。
可正是因為他的包容,使得顧千允心裡的愧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