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哥家容身
趙淑珍母子坐在馬爬犁上，飛快地在空曠的田野中弛騁。
滿天的白雪在馬爬犁四周飛濺，趙淑珍母子圍坐爬犁上，他們身上蓋著棉被，四個人擠在一起，眼睛不停地看向已經遠離魚村。
忽聽得一聲馬鞭響，趙淑珍的大哥甩了一下鞭子。
「駕。」隨著一聲喊，馬爬犁又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趙淑珍他們聰早上走到中午，大哥把馬爬犁找到一個被風的地方，趙淑珍母子下了爬犁，拿起在臨走帶的乾糧，分給三個孩子。
「大哥，過來吃口飯吧！」
「我這就過去」趙淑珍的大哥把帶來的馬草和馬料拌好放到馬跟前，直接把馬拴在一棵樹上。然後向趙淑珍母子走來。
「大哥。這時乾糧，你也吃口吧！」趙淑珍把手中的一個玉米餅子遞給了哥哥。
「大舅，咱們還得走多遠呀！啥時能到佬家呀！」大孩子不知道佬家多遠，著急地問著大舅。
「快了，在走一下午我們就到了。」大舅一邊吃著乾糧，一邊告訴著大孩。
幾個人休息了一會兒，他們從新坐上爬犁，趙淑珍的大哥收拾起東西，解開馬綱繩，坐上爬犁甩了兩下鞭子，馬爬犁有飛快地向遠處駛去。
當天色進去黃昏的時候，出現在趙淑珍母子眼前的是一個大屯子，這個屯子就是趙淑珍母子娘家趙家屯。
屯子中房屋排列整齊，一間間的草房脊挨房脊，院子和院子相互連接。
趙淑珍他們來到一戶大院的門前停下了爬犁。
「二妹，讓孩子們下車吧！咱們到家了。」大哥回過頭來喊著爬犁上的妹妹。
趙淑珍看著眼前的大院，他感覺非常陌生。當初他離開家時，家中還是一個破爛不堪的草屋，現在得院落，一排正房，兩邊是廂房，在門口得兩邊有兩個倉庫。
趙淑珍和爬犁上坐著三個孩子一起下來，趙淑珍懷中中抱著一個嬰兒。
趙大家是萬寶屯中的富戶，大趙大名叫趙洪才，是個很憨厚的人，家中一切由趙洪才的妻子管理，趙洪才在家中只管幹活，沒有什麼權利。
在趙家大院的門口圍著很多人，當馬爬犁停下來趙淑珍母子下來的時候，有一個婦女走上前來向趙淑珍打著招呼。
這位婦女是趙洪才的妻子，她身穿一件花色的旗袍大衫，腳下纏著七寸的扎花小鞋，頭上戴著耀眼的銀簪。
婦女來到馬車前，從趙淑珍手中接過嬰兒，說道：「二妹，這一路冷了吧！咋們到家了，你快進屋暖和暖和。」說著抱著孩子等著趙淑珍母子下車一起向屋中走去。
「大嫂，你…………你這些年還好吧！」趙淑珍和嫂子說話有點尷尬，當時他離開家時，嫂子是不同意的，勸了她好幾回，可是他沒有聽，執意跟著王吉走了，這次回來她看到嫂子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好，這些年二妹你受苦了，非得看上王吉這個短命的，扔下你們娘四個。」大嫂一邊走一邊嘮叨著。
在外邊，趙洪才找人張羅著把東西卸下來，搬到他們事先為趙淑珍母子準備的房間里。
「大嫂，真是麻煩你了。」趙淑珍來到大嫂面前用手接過孩子，並大嫂感謝，她眼中含著淚水。
「妹子，你這是說的啥話呢？大嫂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往後你就住在這裡，別跟大嫂客氣。」趙洪才的妻子爽快地說道。
「嗯吶，我就住在大嫂這裡，只要大嫂不嫌棄。」趙淑珍非常感激大嫂。
就這樣趙淑珍在大嫂家落了腳，大嫂給趙淑珍母子買來生活用品，她們在這裡也算過得無憂。吃喝一切都由大嫂家哄著。
這一天在院落的一角，有一群孩子在哪裡玩耍，其中歲數大一點的是趙洪才的三兒子名叫趙山。
趙山和自己的三個弟弟在院中玩，這時大孩和狗蛋狗剩從這裡走過，趙山看見哥三個就嚷嚷道：「喂，我說你們幾個幹什麼去。」大孩哥三個沒有去理會趙山。
「我說你們啞巴。」趙山發怒地吼道。
狗蛋聽得不順耳，怒氣地爭辯道：「你才啞巴呢，我們幹什麼管你屁事。「狗蛋對著趙山沒有說好聽的。
「二弟，別理他們咱們走。」大孩用手拽了拽狗蛋說。
趙山看見狗蛋挺橫，用手指著狗蛋便開口罵道：「你們橫什麼橫，在橫不也得白吃我家的，還挺牛逼的。」說著趙山往狗蛋跟前湊了湊。
狗蛋也不示弱，掙脫大孩，往趙山跟前走去。
「你們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怎麼的還想打架不成。」趙山氣不打一處來，挽了挽袖子說道。
「吃你家的咋了，誰讓你爹是我大舅，就吃，氣死你。」狗蛋嘴像爆豆似的也不示弱。
「沒有良心的，我讓你白吃，今天非讓你把吃的米飯給吐出來不可。」說著，趙山走到狗蛋跟前掄起手掌朝著狗蛋的臉上打來。
狗蛋瞧著手掌朝著自己打來，他也不驚慌，腦袋往旁邊閃了閃，躲過了趙山的一掌，待躲過手掌的同時，舉起右拳狠狠地朝趙山面門打去。
趙山打出去的一掌沒有打到狗蛋，卻被狗蛋打過來的一拳打在面門上，頓時鼻子流出血來。趙山的其他三個弟弟看見哥哥吃虧，也不說話，一窩蜂地朝狗蛋撲了過來。
同時，大孩和狗剩也不示弱參加了這場混戰戰爭，雙方都是傷痕纍纍。大孩哥三在趙山哥四個的圍攻下稍微有些吃虧，可是戰鬥仍在繼續。
「住手」一聲嚴厲的聲音叫住了幾個孩子的戰鬥，說話的是趙洪才的妻子，在她的面部上透出一種威嚴。
雙方聽到喊聲，同時撤向兩邊。趙山走向婦女跟前急忙說道：「娘，他們三個欺負我們，你看把我鼻子都打出血了。」說完，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婦女沒有聽趙山的說辭，轉過身來對著大孩說道：「大孩，你說怎麼回事。」大孩看婦女問自己便答道：「舅母，事情是這樣的。」
大孩把剛才事的經過說了一遍，婦女也沒有去責備大孩他們，也沒有去偏袒自己的兒子，便嚴厲地對他們說：「都回屋去吧，別在這裡瞎鬧。」說完轉身向屋中走去。
大孩哥三回到屋中，看見娘在屋中給他們做飯，就把經過講了一遍，趙淑珍聽得大孩講出事情的經過，對大哥一家的照顧分外感激。
趙淑珍對幾個孩子說道;：「你們幾個給我聽著，以後不準再給我惹事，消停一點。」
大孩哥三默默地點了點頭。
時間很快的過去，在這一天晚上，二孩狗蛋悄悄地領著三孩狗剩來到院中，哥倆蹲在院落的一角。
「三第，你說咱們受的氣，你想不想報仇」狗蛋開口向狗剩問道。
狗剩惡狠狠地回答道：「想，我正沒法去報復他們呢？」
「你聽我的，今晚咱們倆就報復他們，但是，不許跟大哥和娘說。」狗蛋囑咐狗剩說道。
狗剩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狗蛋的意見。
夜晚靜悄悄的，貓頭鷹在樹上叫著，發出鼓鼓的聲音，在院落的一處，有兩個小孩悄悄地來到趙洪才夫妻住的房間前，兩個人從一邊搬來一些石頭和木棍，把石頭倚在房門的前面，用木棍支柱房門，便無聲無息地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第二天早上，趙洪才起床下地，穿好衣服上外邊去勞動，可是怎麼也推不看房門，妻子也起床夫妻倆在屋中急的團團轉，便大聲喊：「快開門，快開門，是誰給我們把門掩死的。」喊聲在院中傳出。
趙淑珍聽到喊聲，忙走出屋來，來到大哥大嫂的屋前把東西搬開。大哥大嫂走出屋來，看了看趙淑珍並沒有說什麼。
大嫂用眼看著趙淑珍，怒氣地說道：「這是誰幹得，這麼沒有教養。」
隨後和大哥倆人進到屋中，在也沒有出來。
趙淑珍看著大哥大嫂心裡已經有一定的數，便知道這次的事情是誰幹的了。
趙淑珍領著三個孩子回到屋中，嚴厲的說道：「你們幾個是誰做的，快些說來，我不打你，要是不說，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大孩瞅著狗蛋，狗蛋看著狗剩，誰都不說話。
趙淑珍從牆邊拿起掃地掃帚，氣的渾身發抖，用掃帚指著三個孩子說道：「你們還不說，是不。」說著掃帚先向大孩打去。
大孩看母親氣的夠嗆，並拿著掃帚向自己打來，忙跪在地上，哀求地說道：「娘親，這事不是我做的，請娘不要生氣。」
一句話說的趙淑珍眼淚汪汪，自從丈夫離去，大孩比誰都乖，幫助家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大孩還非常聽話，從來不頂撞母親。
趙淑珍把掃帚扔到一邊，眼含淚水來到大孩面前，心酸地說道：「大孩，你起來，娘相信這是不事你做的。」
狗蛋和狗剩看見母親知道不是大哥做的，一看事情不好，哥倆相互瞅了一眼，撲通倆人同時跪在地上，向娘坦白地說道：「娘，昨晚的事情是我和三第做的，你願打就打把。」狗蛋毫不畏懼地說道。
趙淑珍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孩子，怎能捨得去打他們，本來孩子們的爹爹已經過世，在別的小孩面前，孩子們都發威，自己在不把孩子慣著點，孩子們哪裡還有活路呀。
想到這裡趙淑珍嚴厲地對著三個孩子說道：「以後你們不許在做這樣的事情，讓娘省點心吧。」
幾個孩子看到娘不有責罰他們，高興地起來，一溜煙地向屋外跑去。
屋中的趙淑珍傷心地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