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祥染毒癮
漆黑的夜晚,在張全家的場院中的一所小屋裡走出一人,這個人身高矮小,鬼鬼祟祟地走出場院,懷中抱著一包東西,快步地向屯中的兩間破土屋走去。
黑影來到一所土屋前,走到窗戶下,對著屋中小聲地喊道:「屋裡的,你睡覺了嗎?我是王祥呀!快點給我開門,我給你拿點吃的回來了。」
屋中王祥的妻子剛掛上門,躺在炕上,她還沒有睡覺,便聽到屋外有人的喊聲,仔細地聽了聽,原來是自家的王祥,於是披上衣服急忙下地給王祥把門打開。
王祥手中捧著一包東西進到屋來,高興地對著妻子說道:「你餓了吧,你看這是什麼。」
王祥把懷中的小包放到炕上,妻子這時以把衣服穿好,瞪大眼睛看著王祥手中的包。
王祥一邊打開包,一邊對妻子說:「我朝張全家的長工要的玉米餅,你看還熱乎著呢,給你快吃幾塊。」說著拿起玉米餅遞給妻子。
妻子接過玉米餅,看也不看,大口地吃了起來。
「你慢慢吃,我還得回場院,他們還等著我呢。」王祥對著妻子說道。
「那你還多咱回來呀!」妻子用眼看著王祥,多希望他不走呀!自己一個人在家是多麼地孤單。
王祥沒有理會妻子的問話,他也沒有回答。
在妻子說話間王祥走出了自家的房屋。又向張全家的場院中的小屋走去。
王祥每天晚上給張全家看場院,白天他就到賭場去賭錢。
時間一晃,半年過去,王祥在這半年中,竟和一幫賭友學會了吸毒。
這一天,王祥從被窩中爬了起來,對著身邊的妻子說道;「你快起來吧。」此時的王祥面黃肌瘦,一臉漆黑,一身單薄的衣服,骨瘦如柴的身體。
王祥將手伸到一個桌子的旁邊順手拿起一個煙槍,倚在床角的一邊,然後點燃煙燈,裝上一袋煙粉湊到燈前,用口吸了吸,一股白煙從嘴邊徐徐的升起,煙霧在空中飄出圓圓的小圈。臉上露出喜悅的神情,白霧在屋中環繞,口口吐出,似是狂龍吐霧。
王祥吸食的是大煙,本身沒有錢的他用僅有的幾個錢買上幾包大煙。這樣使他的生活更加艱難。
王祥的妻子此時已身懷六個月的身從孕,對王祥那吸毒的行為她是不能說服,只能聽之任之。
看著王祥的身體一天比一天的消瘦,妻子眉頭緊鎖,瞧了瞧王祥的樣子心中很是憂傷,無奈的搖搖頭。
王祥吸了一袋煙悠閑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用那雙兇惡的眼神看著妻子喊道:「快點做飯去,餓死我了,你他媽的還磨蹭啥。」
妻子挺著懷有六月身孕的肚子,無奈地走到屋中的鍋灶邊做起飯來。
王祥看見妻子聽從自己的號令,心中甚是舒暢,抖了抖衣服,看了看妻子得意洋洋的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
妻子用一副艱難的身軀給丈夫王祥做飯,可是家中剩米不多,無奈的從口袋中倒出一小碗小米,倒入盆中,倒上水淘了幾下,放在鍋中熬了起來。
從外邊抱進來一捆蒿桿,艱難地蹲在灶坑門口,燒起火來。
王祥並沒有發現家中的米有多少,而是晃動著他那瘦弱的身子在屋中走動,他盤算著,一會兒去賭場怎樣能多贏點錢。
在妻子得一翻忙乎下,時間不大把飯做好。妻子拿上碗筷,從鍋中掏出米粥端到桌子上。
王祥看到妻子擺在桌子上的米粥,用眼狠狠地瞪了妻子一下,罵道:「臭婆娘,你他媽的做的什麼飯,不能給我做點好吃的。」說完,裝著粥的碗盆都給掀翻到地上。
妻子用那無助的眼神瞅著丈夫,委屈地說道:「你沒有掙來,我拿什麼給你做,你看一看咱家哪裡還有好吃的。」順著說話的聲音,妻子哭了起來。
王祥憤怒的臉上呈現猙獰的面容,他咆哮著用手指著妻子罵道:「你這個喪門星,如果不是你,我都吃香的喝辣的,讓你做點好吃的你說沒有,要你有什麼用。還不如死了算了。」
王祥在地上咆哮著,消瘦的身體在地上指手畫腳,好像要將妻子吃了一樣。
妻子在王祥的怒罵中嗚嗚地哭了起來,沒有什麼語言能和王祥來爭辯,只是一個人躲在屋中的一角不敢用眼看著王祥。
王祥那瘦弱的身軀好像吃了興奮劑似得,伸出那乾枯的小手餓狠狠地朝著妻子得臉上打去。只聽得『啪』的一聲,妻子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情況下挨了一把掌,臉上頓時出現五個手指印,火辣辣的臉龐蒼腫起來。她轉過身去,趴在炕上大哭起來。
「我看你他媽的就是揍得輕,從把你這喪門星娶到家,就沒過過好日子,你在哭,在哭我就打死你。」王祥怒嚇著妻子。
在王祥怒嚇的妻子忍住了悲痛,想起王祥當初的他和現在判若兩人,當初王祥對自己是那樣的關懷,是那樣的照顧,自從他染上賭博,吸毒,他好像身上的靈魂都在變質,使自己的生活處在地獄一般。
王祥經過一陣怒罵,轉身走出屋外,也沒有吃飯,怒氣沖沖地走在大街上。
在王祥家不遠處的一個小屋中,有一伙人正在屋中喧嘩,這個屋中是屯中的賭博之地,在屯中所有無事的閑人經常到這裡來進行各種各樣的賭博,屋中有擲骰子,推天九,打麻將。王祥無聊地朝著這賭博的場所走去。
王祥挑開門帘走了進去,隨耳聽到幾個人同時打招呼。「王祥大哥,來賭兩把,看看你的運氣怎麼樣?」一個胖子首先朝王祥說道。
「王大哥,你今天的運氣一定不錯。「莊主很客氣地把王祥讓到屋裡,用手指著屋中的一波一波的賭局說道。
王祥瞅了莊主一眼,並沒有說話,竟頭也不回地朝著推天九的那桌走去,他來到推天九的桌旁,只見一位從遠方來得人,此人長得細高,大約一米八十左右,一雙大眼睛,透出精明和歷練。
王祥分開人群,靠近桌邊,此時莊上以把上一把牌推完,莊家嘴裡不住地喊道:』圧天,壓扛,還是壓過。多壓多贏,壓完離手。「同時,手中的天九不斷地翻動羅起。
王祥看了看四周,又往桌上看了看,看見壓扛的人比較多,於是從兜中掏出幾塊銀元,壓在了扛門。
莊家手中的天九擺完,天九分為:四個一落,總計八落,依次排列,然後手中拿起骰子往桌面上甩去,三個骰子所得之數是七,這樣,莊家便從天門發起,順時針發完。王祥拿起桌上的天九攥在手中,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恐怕別人看到,他一點一點地挪開第一張天九,原是:大王一張,接著挪開第二張,長牌六一張,銅錘六一張,長牌四一張。壓在扛門的眾人看見這幅牌,當時心就涼半截。這幅牌是天九里最小的逼十倆。莊家看完牌后,按個看牌之後,結果是天門和過門贏,扛門輸。
王祥把錢輸了,嘴中不停地罵道:「什麼破牌,我就不信往北走碰不上老跆。」接著又從兜中拿出幾塊銀元,看也不看一把壓在了扛門上。
在一邊的眾人都沒有在押扛門。只有王祥一人把錢壓在扛門上。
莊家看完,不緊不慢地向以往一樣,進行著打骰子,發牌。
王祥把牌拿到手中用眼看了一下,心中非常喜悅。他拿到的牌是:天牌一張;九點一張;兩個地牌二。在天九中這幅牌是對地王爺。心中想道:這下我一定能把莊家贏上。
王祥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莊家不緊不慢地把牌拿到手裡,瞧了一眼,然後把牌放在桌子上,按各門去看牌,當看到王祥的牌時,沒有吱聲。
這時王祥臉朝著莊家大聲說道:「看這回你往哪裡跑,我就不信贏不到你。
莊家瞧了王祥一眼也沒說什麼。等到三家牌都看完,便對四周說道:「你們都輸了。」說完,把牌亮出來讓大家看。順手把各門的錢拿了回來。
王祥看見莊家的舉動,掙看眼睛仔細的看了看莊家的牌,莊家的牌是;一對王;一個天牌;一個九點。王爺,皇上。看著莊家的牌王祥傻了眼,嘴中狠狠地罵道:「這是他媽的什麼牌,對地,王爺還能輸。」同時臉上的汗珠滾落下來,手上的青筋蹦起多高。伸手又往兜中摸了摸,兜中已經沒有一個銀元。於是走到局東跟前客氣地說道:「東家有沒有錢,借我幾塊銀元。」
王祥焦急地想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地走來走去。
局東用一種視篾的眼光看了王祥一眼,很傲慢地說道:「有,但是借給你,你贏了好了,你要是輸了那什麼還我。」
王祥把臉上的汗水擦了擦,低頭尋思一會,對局東說:「我要是還不上,把我的妻子抵押給你如何?」
莊家看王祥把話都說都這份上了,也不在說話,心中非常高興,便從兜中掏出二十塊銀元遞給王祥並開口說道;「你得給我打個字據到時候你可別耍賴。」
王祥焦急地對莊家說道:「快拿來,我給你寫就是了。」
局東叫人拿來紙和筆,放在王祥的面前。
在一邊的孫根看見王祥要拿媳婦做賭注,便向前一步,一把攔住王祥說道:「王老弟,你可不能就這樣把弟妹給當賭注呀!」
王祥對孫根的話像是沒聽見似得,用手推開孫根。沒有好氣地說:「我的事,用不到你管,你操心不怕爛肺子。」
孫根在王祥面前弄得灰頭土臉,一句話再也沒說出來。心中暗想:「這個不知好壞的傢伙,輸死你管我什麼事,呸,活該你倒霉。」
王祥絲毫沒有猶豫很快地給莊家打了字據,然後又走向推天九的桌旁開始賭了起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快的過去了天上的太陽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安靜地落到了地平線下。
賭場中的王祥把借來的二十塊銀元很快地輸個精光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賭場。
天上的星星還是那麼亮,忽明忽暗不停地閃爍著,好像那遙遠的星際之中發出嘲笑的聲音。
王祥邁步走在屯中的道路上,雙手朝著袖,低著頭尋思著剛才賭博時的場景,自己怎麼輸的這麼慘,手氣怎麼這麼被。「等著老子弄到錢的時候,老子一定來翻本。」王祥心中暗暗地許下了決心。
王祥想著賭博的事,他並沒有回家只是路過自己家的門口,越了過去。在離他家不遠的地方有一戶人家,這家是三間明亮的大草房。王祥來到房子的跟前向屋內走去。
這家是屯中的老戶,戶主名叫張文遠,是王祥的表哥。王祥到這屯中生活也全靠他這個表哥。
張文遠和張全是叔侄關係。
王祥推開門向屋中走去,屋中張文遠夫妻二人都在炕上,看見表弟來就知道有事,二人忙從炕上下來。
張文遠看見表弟一臉苦惱相,就張口向王祥問道:「你是不是又去賭博了。」
「表哥我只是玩一玩。」王祥沒有否認地回答道。
「又把錢輸光了吧。」張文遠心中很是生氣地向王祥問道。
「輸了幾塊銀元。」王祥隱瞞著說道。
說話間王祥來到炕上,張文遠的妻子給王祥倒了一杯水遞給王祥。張文遠同時也跟著坐在了炕邊上。
「表弟,別再去賭博了,你看弟妹都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了。」張文遠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嗯,我不在去賭了。」王祥怕表哥責罵自己,就違心地說道。
「表哥,你能借我你幾塊銀元。」王祥急切地向表哥說道。
張文遠看著王祥的樣子,心中犯了琢磨,怎麼辦呢?借給他怕他又去賭錢,不借吧,又是自己的表弟,有點於心不忍。
他低頭尋思了一會便從衣兜中掏出五塊銀元拿給王祥。並囑咐地說道:「表弟,拿這錢回家給弟妹買點好吃的,別再去賭博了。」張文遠把錢遞給王祥的同時,心中非常擔心。
王祥高興地接過表哥的錢,快速地揣到兜里,對錶哥王文遠說道:「謝謝表哥,我走了。」說完王祥頭也不回地向外邊走去。
張文遠夫妻把王祥送到外邊,看著王祥的背影,張文遠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伴呀,你說表弟他會不會拿著錢又去賭博了。」張文遠回頭對著妻子說道。
「當家的,不好說,我看錶弟他好像賭錢都賭瘋了,什麼事情他都不顧,八成是又去賭了。」張文遠的妻子對張文遠說道。
「回屋去吧,擔心也是白擔心,天氣冷。」張文遠拉了妻子一把,二人一邊搖頭同時回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