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愧疚?
眾人皆是散去,雲心冰帶著淺笑與她插肩而過時,噓聲的在她耳旁呼過一道風。
「三妹妹,看來殿下喜歡的人可不是你,是七妹妹了,看來殿下是拋棄你了。」
待眾人走後,只有雲婷兒和雲邵鈞還停留在原地,雲邵鈞臉上帶著沈瑞的肅穆,而雲婷兒臉上帶著陰鷙。
「小悔,你可知錯?」
葵凰溪嘴下揚起一抹譏笑,這話又是何意?
「父親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聽說你昨晚夜未歸府,上哪去了?今日回府也不跟長輩打個招呼,你還不知錯?」
雲邵鈞瞧著她五官有三分像他的葵凰溪,心底生出一種怪異的冷漠。
他總覺得今日這個小女兒的行為太過於怪異,向來不會炒菜的她,竟然把鍋鏟拿得如此熟練,像是個很多年的高手,根本就不像初學者。
葵凰溪白了他一眼,歪著頭,斜眸好整以暇看著他,「父親大人,你要教訓我還需要找個很好的理由嗎?」
「七妹妹,你這話是何意,父親這是在關心你,昨晚你夜未歸府,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聽說你去外面是跟了人,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個做姐姐的就太自責了。」
雲婷兒抿著下唇,眼底泛著淚光,話中有話的看向雲邵鈞。
此事雲邵鈞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堂堂一個未出閣的小姐,竟然敢半夜跟男人鬼混?
把雲府的臉面放在哪裡?名聲在哪裡?
葵凰溪頭上閃過一萬隻羊駝,渣女毒父皆是要對她趕盡殺絕,這種狗血的劇情竟然出現在她身上?
「父親大人,請不要不分青紅皂白,我自小沒了娘,又不受父親疼愛,沒家教,前腳有人陷害我,後腳就想著除掉我,你們這個雲府,還真是狼懸虎地。」
「放肆!雲小悔,你不但不認錯,還無法無天了!」
雲邵鈞氣得鬍子蹬上了臉,臉頰通紅的指著她的鼻尖,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孽女!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是不知悔改了!」
說著,揚起手臂,要順勢打向她的清瘦的臉頰,雲婷兒一陣得意忘形,就算不用她出手,總會有人出手。
欲要扇去耳光之時,小梅突然跑了過去,纖細的身子張開雙臂擋在了雲邵鈞前,巴掌火辣辣的掌在她的臉上。
葵凰溪沒想到小梅竟然挺身而出替她挨了巴掌,忙不迭推開雲邵鈞,擋在了小梅前。
目光冷冷的道:「要打就打我,不要連累無辜的人。」
如墨水黑的眼眸,窈陷的無底洞,好似有魔力一樣,能把人吸住。
即使雲邵鈞被她的眼神給瞪得心頭有些發慌,但仍然故作鎮定道:「雲小悔!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掐死你,竟然生了你這孽女!」
她冷笑,當年若不是局面不同,自己的親生母親,怎會輪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愛,請別招惹,請別輕易觸碰,否則要負責到底,這個眼前所謂的親生父親,就是嫌棄,就是偏心!
「父親,我是你的親生女兒,請你睜眼好好看看,你的女兒是如何被欺負的!」
說話間,她順勢掀起自己的長袖衫,露出纖細而白晢的手臂,好幾條大紅大紫的傷口觸目驚心。
可見使手人手段及其兇狠,心思惡毒至極。
雲婷兒聞言,那幾條熟悉的傷口正是出自她之手。
向來雲小悔生性膽怯,從不敢打小報告,今日竟然想要在父親大人面前推翻我?
雲婷兒一想到事情的後果,顫得咬緊拇指,心一下子慌張了起來,不止如何是好。
葵凰溪目睹她天上的變化,從囂張到慌張,超豐富得可以做表情包了。
嘴上的弧度揚得更大了,眼神泛著朦朧的雲霧,甚至帶著一些可憐,對雲邵鈞道:「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我被雲府的人欺負,打罵,出生對我不聞不問,讓我活得連下人都不如,還說什麼親生女兒,你不覺得這句話很矛盾嗎?」
她一步一步逼近,含著無數的憐情,雲邵鈞被她逼得不得不退後三分。
聽著她的訴苦,心底也不由生出一絲愧疚,遙想當年與她長得神似的女人,也曾對自己說過相似的話。
除了愧疚和歉意,什麼也沒有了。
「小悔,是我不好,當年的事,的確是我的錯……我只是覺得委屈了你娘。」
雲婷兒覺得情況突變,她絕對不能讓雲小悔欺在她自己頭上,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揪住雲邵鈞的袖衫一陣嬌氣,「父親大人,我覺得很不對勁,雲小悔她昨晚還跟男人鬼混完,今日就想要以此事開脫,今日不能饒了她。」
雲邵鈞滿是皺紋的老臉印著歲月的痕迹,深嘆一聲,寵溺道:「婷兒,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不要任性,好好在府里待著,冰兒和小悔要參加壽宴,就老實的在府里,若是無趣了,就帶侍衛出府好好玩玩。」
目送著葵凰溪與雲邵鈞離去,走之前,小梅翹上鼻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雲婷兒,隨後跟去。
自從葵凰溪從生死中活下來,性格霸氣,豪爽,小梅有了她撐腰,也變得威勇起來,敢跟雲婷兒對著幹了。
雲婷兒只能自個氣得跺了跺腳,下人也敢那麼對她?
「雲小悔,我一定會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
去吝和安然由於身份特殊,雲邵鈞不宜讓她們跟隨,但葵凰溪堅持讓她們跟著,也無奈妥協。
奢華的馬車早已停在雲府之外,一個身穿黑色侍衛衣的男人,表情肅穆,腰間系著一把長劍,屹立的現在那,貌似在等待著什麼的到來。
壽宴出發前,葵凰溪身穿一襲藍白色相間的長裙,藍綠色的長捐披在肩的一側,嬌小的身影更顯得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