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西域之事
哐當,門閂一處乍動,有道黑影掠過,猗機眼厲一瞟,當即追了過去。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墨影驚呼了一聲尾追猗機而去,宗筠神情黯然,總覺得此事有點詭異,就在他想著在柴房內尋找什麼線索的時候,孟泠忽然人影匿跡。
「姐姐?」孟遙著急環顧四周,一顆忐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剛才明明還在自己眼前,旋轉目光的那一瞬間,就忽然消失了!
荏豐揎拳捋袖,一副要大架的模樣:「,到底是誰做的,趕緊給老子滾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凈舜汗顏,警惕性的握緊拳頭,掌骨在那一翕動的瞬間,一道青冥色的影子從裡邊幽幽的走出來,那人身著怪異,一身青紋氈袍,腳腕處系著一項月牙,額間戴有羊角發箍,一頭棕發被束得高高的,眼似碎銀的琉璃,他凝肅著臉,手伏在左襟處,躬身行了個怪異的禮儀。
「給諸位帶來麻煩,是我的過錯,但是這件事非同尋常,各位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你把人藏哪了?」荏豐頤指,突然把人擄走,又刻意支開猗機,同時秋蟬不知所蹤,道歉有用?
男子對荏豐的粗話毫不動容,從容鎮定的瞥了他一眼,朝著宗筠道:「如果你們非要插手,丟了性命,可是你們自己。」
孟遙眼底儘是遏制不住的怒火,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襟:「你把姐姐藏哪了?快把她交不出來,不然,我先殺了你!」
男子冷眼而視,「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要尋找答案,到這個地方來吧。」言未盡,他從袖中取出一份捲軸,眯起眼,「如果不怕死,就來試試。」
話音剛落,孟遙緊緊攥住那稀鄒的捲軸,卻見眼影騰雲罥繞,嗆得他渾身無力,整個人都半蹲了下來。
「孟遙!」眾人異口同聲。
孟遙捂住口鼻,虛弱的看著那個男子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唯有手中那份擁有孟泠線索的捲軸,他攥得更緊了。
宗筠擔心這煙霧有毒,便探了探孟遙的筋脈,發現只是身子虛弱無力而已,並未有毒,看來這身著怪異的男子,並沒有想要傷害他們的意思,孟泠被擄走,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此處,他鬆了一口氣,那顆心雖然緩緩放下了,但見孟遙席開捲軸后的那種震驚,是前所未有的。
「西域,姐姐在西域!」
「西域?」宗筠難以置信的奪過他手中的捲軸,有些詫異。西域干寒,以貂皮暖額,附施於冠,因遂變成首飾,此即抹額之濫殤,難怪那人額間會有發箍!
與此同時,坐在狻猊上的白司寒,含情凝視著葵凰溪,似若有無的輕嘆:「以綃縛其頭,西域的人頭上都會戴,女子戴羚角,男子均帶羊角,也有部分稀少的戴花骨,但那是公主才能戴的,西域首領戴冠。」
提到公主戴花骨時,葵凰溪腦海里不由想起在冰淵中爺爺拿出的娘的畫像,如今想起來,那額頭上的鈿花,果真不一般。
「爺爺在西域,我們立馬出發去西域。」
「嗯,柔之的冰棺我託人暗中護送,這一路,你方能安心,我定會護著他送去珍國,你也不用擔心會中途耽誤,我們在西域處理完事就立馬去珍國,墨薄元這邊你也不用擔心,剩下的事,你就安安心心去準備去西域的事。」
他將這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所有的事宜他都考慮得很周到,他既不想讓小溪兒擔心,也不希望小溪兒失望。
葵凰溪心裡一暖,應了一聲,拱到他懷裡,飛落到地下。
「去西域,需要準備什麼嗎?」
聞言到此話,白司寒波光一凝,沉思了下來,柴房內有人也問起這事。
凈舜見宗筠臉色同往常有點不對,問:「難道去西域是有什麼特殊條件?」
宗筠搖了搖頭,「那倒不是。」
「去西域有什麼問題?」孟遙鎖定住他的神色,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不肯放過,見他說話遮遮掩掩,焦慮道:「一想到姐姐的安危,我就心發慌,你快說!」
宗筠被粗暴的揪住了衣襟,整個人都汗涔了,半晌后,在沉默一點點被荏豐蠻橫的瓦解中,他忽然開口:「西域內有禁忌,凡是擁有功力和功氣的人,進了西域,通通會自動封住筋脈。」
「什麼?」凈舜震驚。
「你的意思是,我們進了西域,如同廢物一般?」荏豐青筋暴起,又不屑道:「我看是西域覺得咱們漢人在江湖作威作福,特地設下的禁忌吧,功氣全廢,這怎麼行?」
宗筠汗顏,在孟遙松下手的那一刻,他理了理衣襟,嘆了口氣道:「只是咱門打出的招式只是沒有功氣罷了,基本的功夫還是有的,只是西域危險重重,那是毒之國,只怕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去,只怕會誤入敵人的圈套。」
「那怎麼辦?」就當有人憤懣,未落完的話便被插入了另一道聲音,「紅鶯知道怎麼去,各位不必擔心。」
葵凰溪同白司寒齊齊跨入門檻,眾人一見,心中大喜:「主子!」
「剛才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她瞧見地上有血跡,孟泠猗機墨影倒是不見蹤影,定然是出了什麼大事。
宗筠將剛才發生的事宜細緻的說明,白司寒臉上的釅冷愈加的沉了,彷彿能將人如墜冰窖。
「按照你所描述的話,那人定然是柏爾鍶加的貼身侍從,柏爾鍶加是樓蘭的王子,具體是哪個皇子,這個就不太清楚,西域地形複雜多變,有西敏樓蘭西寒,如果我猜得不錯,聖人前輩應該是西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