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武風流皆少年
少年怎能不醉酒,酒醉才至誰風流。走出桃林秀文不曾見到哪位張家公子,身邊劉知幸坦然自若。彷彿人間多了幾分神秘,桃花村地處邊疆之地非枯燥荒地反而依山傍水。與南楚相隔沾染許多江南風氣,商旅比北方多了一份富饒。
地處邊疆之地卻地處一郡中心,郡城作為戰略要低地處邊疆。單單清河縣百姓富饒不比一郡之城,何曾出現過這樣的人物。
秀文看著越發神秘的少年問道:「你是怎麼發現張公子是裝醉。」
很自然靠著一棵刻薄粗的柳樹笑而不語,只是盯著一個南方的天空。三個多月的時間不知道汾陽鎮是否守住,李將軍手握三萬精兵面對南楚白甲重騎能不能拒之國外。
少女看著神情凝重的少年好不生氣怒怒問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算了。本姑娘還不願聽,還是張公子溫雅些。」
劉知幸可知道秀文可比小花難糊弄多了,說起來精明還不是一位沒見過大陣仗的鄉村小女子。說起來還是玉蓮心思最重,心中想的多從來不願意付諸於口,一直埋藏在心底。想的極多就連劉知幸也看不透,或許這才是自己喜歡的原因吧。
向著少女微微一笑道:「我的秀文姐姐啊,小弟怎敢不說呢!再說我劉知幸哪一點比他張柏差了,詩文歌賦不去說沒有比過。只談武藝家世更是甩他十八條街,你信不信隨便一句話就能打的他屁股尿流。」
看似在賭氣的少女其實很羨慕一同長大的玉蓮,發著小脾氣道:「愛說不說,反正知道你除了耍嘴皮子哪一點都比不上張公子。」轉身便走。
劉知幸借著樹榦反彈一下子蹦到秀文前面,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說道:「很簡單啊,自以為演技很好的人往往都會破綻百出。最完美的演員從來都不是戲子,更不是所謂的以假亂真。」
幾句話讓秀文越發奇怪,問道:「那是什麼啊!」
「自然是真心做真的事,自己都是自己又何須去演。」
說的秀文莫名其妙,抬頭去看劉知幸已經在揮手。少女淡淡說道:「說的何真的一樣。」內心其實很高興,因為從來沒有遇見一位會讓自己高興的少年,可惜少年不喜歡自己啊。
院中張柏坐在木凳上瞧著心愛的姑娘,少女坐在鞦韆上一搖一搖。其實還在擔心劉知幸喝多回不到家,雖然有著秀文還是不放心。
張柏正襟危坐像極了私塾認真聽講的學生,傍晚涼風習習何曾有過書聲。寂靜中只有一對對視的眼睛,唯有一聲聲長劍劃破的抖劍聲。只有十五六歲的小五長劍揮舞,稚嫩的身姿唯美宛如細水長流連綿不絕。
帶著微笑瞧著英俊的未來夫君心中美滋滋,今天很高興張柏其實還是很在乎自己的。不然劉知幸的挑釁又怎會接招,尤其表現出的風采很是吸引人。
醉意逐漸消散的白衣公子拔出長劍,速度極快抬手投足之間盡顯自然。與書童小五劍術相比幾位順暢,劍術笨拙的少年見到公子拔劍攻來立刻回守。一連出劍二十已經被逼到牆角毫無回守餘地,長劍隨在手公子劍尖已在胸口一寸之地。
少年說道:「公子劍術又精進不少。」
張柏收劍道:「小五你長進其實也不少,上次對敵同樣是二十招劍已經握不住。現在還能握劍至少卸力更穩,基本功還需要多加練習。」
少女玉蓮雙腳踩地痴痴望著白衣少年,只見少年一個轉身舞劍更加唯美。大聲朗誦一首極性而發的詩句:「桃源深處有人家,花香鳥語天之國。姬家有女初長成,待字閣中尋人家。清河張氏少年郎,一紙婚書何其莘。初見紅顏目不轉,千篇詩文難其表。聖賢文章道德文,何處書寫美人心。」
殊不知門外粗布麻衣少年拍手叫好:「說的好,張兄不愧為名聲淵博的大才子。今日一席文,著實讓小弟認同一句話。」
立刻收劍的張柏看著一點都不曾有酒意的劉知幸有些奇怪,剛才雖然看出來是在裝醉可確實是吐了。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劉知幸是怎樣做到的,明明沒醉還能裝醉到吐。這樣的人當真是玉蓮說的尋常軍士嗎?
小五有些氣憤的說道:「當然了,我少爺還用你說。」
少女起身看著少年一身英資,哪裡像是先前能與小花撒潑打滾的少年郎。走上前瞧著身上一堆深深的灰塵,其實還不太信張柏所謂的裝醉。中午親眼看著劉知幸卻是吐了,那個模樣哪裡像是裝醉。
輕輕拍打身上的灰塵說道:「不能喝還喝那麼多,不知道難受嗎?」
劉知幸沒有搭理小五,自從玉蓮走進眼中只有一人矣。瞧著少女稚嫩的面孔,很享受這種溫馨的感覺。似乎這種感覺能有個一年半載都不嫌多,可有人連一時都覺得比一年還要長。
一手將劍扔給小五大步走上前立刻拉起玉蓮手臂擋在前方,伸手就要拍打灰塵隨口說道:「這灰塵可真是大啊,玉蓮妹妹力氣小怕是拍不幹凈。」
趾高氣昂宣布主權,劉知幸是何人在乎這點東西還好意思出現在這裡。雙眼盯著緊緊握著玉蓮手臂張柏強勁有力的手掌,伸手就要拍開那支有力的手掌。笑嘻嘻說道:「男女授受不親虧你還自恃君子,愧對聖賢書啊?」
張柏還未反駁少年小五到是不讓分毫,一劍擋在中間說道:「劉公子不要得寸進尺,少爺與少夫人如何授受不親。」
聽到少夫人的稱呼玉蓮臉頰鄒然通紅嬌羞的說道:「小五不要亂叫,還沒成親呢!」
甩開張柏手臂轉頭走去,劉知幸盯著小五散發著淡淡殺氣問道:「三腳貓的功夫就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小五的眼神死死盯著劉知幸狠狠說道:「那你試試。」
劉知幸抬手不過眨眼的功夫鋒利的長劍已經在手中把玩,看都不看小五一眼。玉蓮轉頭盯著劉知幸,從認識起第一次見到這位少年動手。在認知中是一位士卒定然有些武力,經常見到劉知幸練習簡單的武藝就那麼幾招。
現在卻是大開眼界,小五的本事可是看在眼中。先前練習的劍術可謂精妙至極,武藝超群的張柏也只有在二十招之內才能打敗小五。可是劉知幸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將長劍奪來,最在意的還是張柏的眼神。
只聽到劉知幸一手將劍遞給張柏說道:「叫你家書童謙虛些,劍這東西可不是好看,這可是殺人的東西。一不小心可是要命的,匹夫之勇也要有能力。」
張柏接過長劍眼神中露出奇異的光芒,劉知幸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先前在劉知幸眼神中清晰的看到殺氣,若小五是敵人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在玉蓮身邊有何目的。」
笑嘻嘻的模樣道:「我是劉知幸啊,當然玉蓮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還是緊張的氣氛被劉知幸的一句話變得好笑,玉蓮盯著口無遮攔的劉知幸。這句話其實說了很多邊,唯獨不敢在爹爹身邊說。從前以為是害怕,現在看來似乎有著別的用意。先前認為玩笑話,可現在不覺的是在開玩笑。
很是鄭重說道:「劉知幸不要亂說話,張公子是我未來夫君。」
張柏緊緊握劍道:「劉兄那在下就看看你是如何以身相許的。」
玉蓮急忙擋在兩人中間雙眼中透露出迷茫神色喊道:「你們要幹嘛,想要打架都給我出去。」
劉知幸上前一步牽起玉蓮的說道:「放心就是比試而已,我會手下留情的。不會讓你未婚夫沒臉見人的,就是先幫你試試。」
讓張柏沒有想到的是玉蓮居然聽在心裡,一把將玉蓮放在身後轉身說道:「放心為兄不會讓你難堪的,就是尋常比試而已不會見血的。」
玉蓮帶著怒氣說道:「想打就打不管你們了,死一個才好。」
帶著怒氣坐在鞦韆上,看都不去看二人一眼。其實心中還是很擔心,畢竟張家公子有婚約在身,劉知幸也是很好的朋友,更是唯一的男性朋友。從小到大除了爹爹之外也只有劉知幸會逗自己開心,這樣的男子內心怎會沒有一點喜歡。
依舊帶著笑顏的劉知幸問道:「張兄要怎樣比,點到為止還是擂台比試還是倒下為止。」
雖然練武多年卻是很少與人動手,哪裡知道那麼多比武規矩。此時更是氣憤眼前的男子,明知道玉蓮是自己的妻子還要如此挑釁是根本未曾將自己放在眼中。狠狠說道:「隨你。」看了一眼小五道:「拿劍來。」
只見小五將劍遞給劉知幸,卻是沒有想到劉知幸拒接道:「算了吧,還是不用劍了。這東西是殺人的東西,刀劍無眼萬一傷了你家少爺玉蓮妹妹可打我了。」
張柏越發憤怒長劍所指奇異的步伐,劉知幸紋絲不動。說是不在意的玉蓮有怎會真的不在意,劉知幸不拿劍已經的託大現在更是沒有任何動作。正要開口卻見劉知幸一個側身居然躲開,彈指擊開長劍。
頓時覺得劉知幸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習武天賦算不上好。師傅更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師傅離開時說自己已經師傅的三分功力。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中等,可是劉知幸就這樣躲開。
回首便一劍劉知幸已經在一步之外,已經在出拳。張柏不知道這位少年怎樣用拳頭迎接這全力一劍,奇異的步伐加上狂暴的一劍已經巔峰一劍。想來江湖中能有對手已經在少數,眼神中有著一種蔑視。
卻見那劉知幸身形筆直而來,在臨近長劍享受彎腰居然不出拳而是雙腿成夾擊之勢攻擊下盤。這一劍斬空,輕輕一踏而起才躲開劉知幸。而劉知幸順勢而起雙手撐地直腰而起,一腳踢向腰間。
張柏毫無動作,騰空而起真的不知道怎樣面對劉知幸的攻擊。被一腳踢得趴在地上,反觀劉知幸安穩站在地面。走上前伸手說道:「張兄你輸了。」
狠狠拍開友誼的手掌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而已。」
劉知幸收回手掌說道:「張兄不用妄自菲薄,憑你武藝在尋常武人面前也算是不錯的。還是與人交手很少,缺少很多交手經驗。在軍中至少比伍長要強了不少,可是下盤還是該多加練習。武並非好看就實用,簡單的技巧千錘百鍊也很強。」
被小五扶起對於這位少年更是存滿驚奇,來之太平城可玉蓮口中卻是身穿白甲,上面還刺著長風二字。還是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劉知幸說道:「長風軍地八營校尉劉知幸。」
聽到長風軍校尉張柏頓時神情凝固,長風軍大梁邊軍。鎮守邊關十八鎮一個校尉沒有點實力誰能坐上這個位置,尤其劉知幸還如此年輕。身世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尤其是三個月前長風軍在汾陽鎮被南楚白甲重騎擊潰。十天的時間重新奪回軍鎮,用五千人的生命將南楚重騎拒之國外。
張柏鄭重起身說道:「清河張柏參見劉校尉。」
這到是讓劉知幸茫然,張柏居然如此。卻是聽到張柏說道:「張柏雖然是一介書生,可也知道長風軍鎮守邊關才有這太平天下。今日見到劉兄應該一拜,這不是拜你而是拜戰死在汾陽五千將士。」
聽到這裡劉知幸拉起張柏說道:「張兄和我說說汾陽的戰事,三個月前重傷到現在沒有一點消息。」
張柏起身被劉知幸拉著走到桌前坐下,向著玉蓮喊道:「玉蓮取兩壇美酒,今日要與張兄好好聊聊。」所謂的聊聊不過是想知道汾陽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