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史前人類的文明

兩人商量好了以後怎麼操作，覺得沒有問題了，才分手。

肖沐下午去訓練館，為了即將到來的小組循環賽，努力訓練。

四點半訓練結束，肖沐沖個澡，換了衣服，直奔億秋路那個長椅。剛好五點，顧依淮已經等在那裡了。

她安靜的坐著，手裡拿著一本書，正在認真的看著。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長椅上還落著兩片梧桐樹葉。陽光透過枝葉，溫柔的灑在她的身上。清風撩著額前頭髮，卻並沒有影響她的世界。

肖沐走過去，坐在旁邊。顧依淮才發現有人，抬頭一看是肖沐。

「對不起，來晚了。剛剛訓練完，教練又講了幾句。」肖沐解釋著，「你來半天了吧。」

「下課沒事就過來了，在這安安靜靜的看會書，真的挺好的。」

「看什麼呢？看你緊張的。哈利波特嗎？」

「沒說兩句，你就下道。走吧，吃飯去。」

「好，那你跟我走。」肖沐說著，帶著顧依淮往校外走。

「不去食堂吃飯嗎，這是要去哪？」

「放心吧，帶你去吃飯，就你這還怕我給你拐賣了呀。都賣不上價，都怕砸手裡。」

「你能賣上價，按斤**豬都掙的多。」

兩人說笑著，出了校門，走進一條小路里，在一個小飯館的門前，門上牌匾寫著「東北家常菜」，肖沐站住了。

「就這了，記住了。」肖沐說完，邁腿就往裡走。

「肖沐，你這打算在這吃晚飯呀，太奢侈了吧。我們還是回學校食堂吃吧。」

老闆娘看到他倆站在門口，立刻出來迎接，「快進屋，外面怪熱的，裡面涼快。」

「姐，以後我和我同學一塊過來吃晚飯，你給加個菜。」

「好嘞。」老闆娘對顧依淮說：「姑娘，喜歡什麼菜，跟姐說。」

「沒事，素菜就行。」

「一看這姑娘就會過日子。」老闆娘笑著「你們還去裡面那屋，我這就讓後面做。」

倆人來到最裡面一個小包間，不大，最多也就坐四個人。

顧依淮著急的問：「你這是要天天在這吃呀？」

「你放心吧，我一直在這包月的。比食堂還便宜呢。」

「真的假的？還能比食堂便宜？」

「那你得看吃什麼，吃大鍋菜，當然是食堂便宜。如果吃炒菜，在這包月，就比食堂便宜。我都在這吃一年了，好不容易找的這家，談好價了，不光便宜，主要是做的好吃，味道好極了。」肖沐捏著嗓子喊了一句。

其實主要還是徐瀾清，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就怕兒子上學吃不飽，給了他每天的定量，一定要吃好。

老闆娘推門進來，給他們拿過來一個水壺，還有一盆飯，「你們吃著，不夠再盛。」

「謝謝！」顧依淮看老闆娘出去，又說：「一看，就知道你沒少在這吃。正常的不會拿這麼一盆飯，還讓添飯的。」

肖沐用茶水，幫顧依淮涮洗餐具，「這的飯隨便吃，不收錢的，都打在菜里了。你就放開量造吧。」

顧依淮愁的，「感情，你就奔著免費飯來的。」

正說笑著，上菜了。辣子雞丁、回鍋肉、炒青菜。

「這家上菜挺快呀！」顧依淮沒想到這麼快。進來的時候，顧依淮看到外面好像有好幾桌的同學都在等著呢。

「那是呀，這兒看，這可是本店VIP中P。」肖沐用手指著自己。

顧依淮，笑著，給肖沐和自己盛飯。「快吃飯吧，P先生。」

老闆娘，又進來了，手裡又端來一個盆。老闆娘把盆放桌上，「你們好好吃吧，有事就喊我。」

「好的，姐。你去忙吧。」老闆娘出去，帶上門。

顧依淮看著盆里，是切碎的肉，還有蔥花什麼的調料。聞著味道不錯，應該是餃子餡、包子餡什麼的。難道這還需要自己包，還是肉餅呢？這麼多飯菜還不夠，這一小盆肉餡，一看就一斤多肉。

顧依淮想問，可看肖沐正在津津有味的吃飯。她就把話咽回去了，自己也開始吃飯，看他一會有什麼花樣。

今天，顧依淮可沒少吃，反正飯吃多少也一個價。菜也挺好吃的，胃口大開，不知不覺一大碗飯就見底了。

這一盆飯，顧依淮就吃了一個尖，剩下的也讓肖沐處理了。

然後，肖沐把那一盆肉餡端到桌中間，「來吧，還有一個菜呢。」

「這個怎麼吃？」顧依淮等著看有什麼好吃的呢。

「用嘴吃呀，難道用耳朵吃？」肖沐不屑一顧，夾起一塊放進嘴裡，享受的嚼著。

這一幕徹底打破了顧依淮的認知，她想了很多種可能，卻完全出乎意料。本來今天就吃的挺多的，看到這一幕，肚子里剛進去的那點東西，掙扎著就要出來。

肖沐卻吃的津津有味，邊吃邊看著顧依淮那變幻莫測的表情。「來，你也嘗嘗，味道很好的。」

「謝謝，您來吧。」顧依淮厭惡的表情，表達了她的態度，堅決不吃。

「這才是人間美味，全青陽市，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求你先把嘴擦擦，我晚上會做惡夢的。」

肖沐也不管顧依淮了，大口的吃著，享受著上天賜予的愛。

顧依淮突然問：「你是不是穿越過來的？」

這一問可把肖沐嚇壞了，頭上冷汗直冒，她是哪裡看出來的？一口牛肉剛咽下去，就卡住了，上不去下不來。

顧依淮一本正經的說：「人類從100萬年前，就開始知道火了，並且已經開始使用火了。從此以後，人類智力才得到提升，從而進入了文明時代。」

肖沐這一口終於下去了，噎的肖沐眼淚都快出來了。感覺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氣的肖沐沒有理她，把剩下的肉一掃而光。

顧依淮還在滔滔不絕：「史前人類的文明就是從使用火開始的……」

「別白話了，吃飽了，動嘴消化食呢。」肖沐起身就走。

兩人出來，和老闆娘打個招呼，就回去了。

「你吃飯都不給錢的嗎？」

「不是和你說了嗎，我這是包月的，一個月一結賬。」

「那你一個月多少錢呀？」

「你管那麼多幹啥？你就天天晚上跟著我就行了，保證餓不著你。」

路上都是出來吃飯的學生，有一對對的情侶，有一群群的兄弟姐妹。熱熱鬧鬧的，充滿了麻辣的朝氣。

肖沐帶著顧依淮來到了籃球隊的訓練館，這裡一般只有下午才有訓練。現在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肖沐有這裡的鑰匙，從大一開始，他就弄到了，這之後只要人在學校就基本沒有間斷過。

肖沐先介紹一下環境和晚上的學習安排，「我們先學習，6點半開始訓練，到7點半。我們再學習半個小時，8點到9點繼續訓練，然後我們還可以學一會。那個房間是會議室，你可以在裡面看書，我訓練完了找你。你看怎麼樣？」

顧依淮走進會議室，這裡有空調，還沒有人，真的太好了。以後再也不用著急去圖書館佔座了，有時候還搶不到座位，每天光找座位都浪費好多時間。以後，這麼大一個房間自己學習，太奢侈了。「沒問題，這挺好的。我們開始吧。」

倆個人拿出書，顧依淮給肖沐講今天下午的課。肖沐認真的聽著，偶爾會問幾個問題，大多數時間都安靜的聽。顧依淮講完一科，就提了幾個問題，肖沐很清晰的回答了。顧依淮這次可有點意料之外，沒想到肖沐這麼聰明，笑著說：「你這個學生還可以嗎，學的不錯。看來不用去檢查了。」

肖沐沒理她，走到一個柜子前，拿出一瓶飲料遞給顧依淮，「這是廠家贊助的，有很多，想喝你自己拿。」然後往外走，「我去訓練了，一個小時后回來，有事就找我。」

顧依淮看著這麼大會議室，中間是對放的兩排桌子，外面一圈的椅子。十分鐘換一個位子，今天也坐不完，還沒人搶。太爽了!開門的那面牆是玻璃的，可以看到外面的訓練場地，這個房間隔音也挺好的，幾乎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顧依淮拿出耳機，聽著音樂看書。

肖沐去更衣室換了訓練服，繞著場子熱身，然後開始每天固定不變的訓練。他這麼多年已經總結了一整套的程序，晚上主要是基本功的聯繫，重複的投籃，重複的運球……這麼多年的堅持，雖然每一個動作都已經不用去想，但肖沐仍然重複著，就好像十年前一樣。

顧依淮看了一會書，頭有點僵硬，起身活動一下。她拿起飲料邊喝邊走到窗前，看著外面肖沐訓練。這個男孩平時和她嬉笑的表情消失了，時而傻傻的表情也消失了。現在的肖沐沒有表情，一個動作反覆的做好多次，一遍又一遍。沒有人要求，也沒有人監督，只是自己內心的引領，一絲不苟。想著剛才上課肖沐認真投入的樣子，再看現在肖沐認真訓練。這種認真和自律，讓顧依淮對他另眼相看。

顧依淮正在看著，就看到訓練館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身影。男的比肖沐還高，身材消瘦一些，穿著一身休閑。帶著一個金絲眼鏡，頭髮扎著一個小辮，表情冷酷冷酷的。跟著的女孩估計也有170多，穿著的和男孩很搭的休閑服，長發披肩，很有氣質。

徐霄凡和肖沐打著招呼，「就知道你一定在這，我們就直接過來了。」

肖沐問，「有事嗎？」

「我錢包不見了，過來看看，是不是今天開會落會議室了。」

他們向著會議室走，看到了會議室裡面的顧依淮。

倆人同時轉頭看肖沐，肖沐解釋：「我同學，過來幫我補課的。」

徐霄凡一笑，陸易禾也笑，「你不用解釋。」

肖沐無奈。

三個人走進會議室，肖沐介紹，「顧依淮，我同學。這是徐霄凡、陸易禾。」

「你好。」三個人互相打著招呼。

「我錢包不見了，過來看看，是不是落這了。」說著，徐霄凡往裡面走，果然在一個椅子下面找到了錢包，打開看了看，裝進了褲子口袋。

徐霄凡看了他們一眼，心想：哎！肖沐平時在隊里一本正經的，除了訓練就是訓練，大家出去玩都不參加，還以為除了籃球不想別的呢。沒想到，英雄難過……哎！

「我就說丟不了吧，你非著急過來，明天來找多好。」陸易禾說著，看了一眼肖沐他們。

徐霄凡直接往門外走，沖顧依淮擺擺手，「走了。」路過肖沐還拍拍肖沐的肩膀。

陸易禾對顧依淮說：「我們走了，拜拜。」「拜拜。」

陸易禾又對肖沐說：「走了，你們繼續，拜拜。」沖肖沐眨眨眼。然後挽著徐霄凡笑呵呵的走了。

留下兩個人有點尷尬，肖沐說，「那我回去訓練了。有事叫我。」「哦。」

7點半，肖沐回來了，大口的喝水。擦擦汗，坐下來休息。

「累嗎？」顧依淮一直看著肖沐。

「不累，都習慣了。」肖沐笑笑，「這怎麼樣，我在外面打球不影響你吧？」

「沒有，這的隔音挺好的，比圖書館都安靜。」

「那我們開始吧。」「你不用多休息一會嗎？」

「沒事，邊休息，邊學習一樣。我平時也這樣的。」「那好。」

兩人開始學習，差不多8點鐘，訓練館的門又開了。

孟澤溜達的走進來，看到會議室的燈亮著，就走過去。

孟澤推開門，看到顧依淮，嚇了一跳。顧依淮和肖沐也嚇一跳。

「啊，我給你介紹一下，」肖沐先反應過來，「這是顧依淮，我同學，過來給我補課的。這是孟澤，有時間也過來和我一起訓練。」

孟澤馬上認出了，「啊，我想起來了，那天騎車的是吧。你好。」

「你好。」

孟澤隨便的說，「我就是……路過，然後進來看看燈有沒有關好，你們在這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

肖沐笑著說，「回來，你看見燈開著，都懶得關，今天這麼積極？」

顧依淮也笑著。

肖沐接著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健身房了，離這裡挺遠的。要不你也過那邊去學吧。」

「好的。」

三個人往裡面走，顧依淮才發現，果然有點距離。如果把她自己留在那個會議室，還真的挺瘮人的。肖沐看著一個大男孩，還挺細心。

健身房裡有一間休息室，顧依淮就坐裡面看書。肖沐和孟澤去健身了。

孟澤偷摸的說：「大哥，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呀，要不，你放我走吧。我晚飯吃挺多的，沒地吃狗糧了。」

「她真的是來幫我補習的，而且以後也會一直來，不影響你吧？」

「哪敢呀。那我以後盡量少來。」

「你是不是找揍？快訓練去。」

顧依淮學完了，伸了一個懶腰，趴在椅子上看他倆健身。都說健身的人對自己狠，看來真是，那麼重的鐵餅，平常人誰願意練呀，這還屁顛屁顛的來練，還有不少花錢練。顧依淮真不理解，自己小時候，幫奶奶幹活，一天天累的死活的。她才不會花時間，又花錢，白乾活呢，就算是給她錢，給少了都不幹。這倆傻小子，累的跟村裡那頭拉磨的老驢一樣，呼哧呼哧直喘氣，顧依淮看著笑。

肖沐和孟澤練完，去更衣室沖個澡，回來看顧依淮在看手機。

「你們走嗎？」孟澤拿起包。

肖沐對孟澤說：「我們還要學一會，你先走吧。」

「那好，你們繼續，我走了，拜拜，嫂子！」

顧依淮剛想說拜拜，聽到最後兩個字，硬沒說出來。轉身裝作沒聽見，就聽到肖沐打的孟澤嗷嗷叫。顧依淮感覺自己臉火熱的，但是心裡還有點竊喜。

肖沐回來帶上門，「在這，還是去會議室？」

「在這吧，挺好的。」

「喝水嗎？」

「我這還沒喝完呢。」

「那開始吧，都9點多了。」

「好。」

安靜的健身房裡，第一次傳出日語對話的聲音。

半個小時后，肖沐鎖上訓練館的大門。

兩人悠閑的往宿舍走。

快10點了，億秋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顧依淮嚴肅的問：「我真不明白，是不是史前人類最開始為了生存，以狩獵為主，就需要讓自己更強壯。」

肖沐丈二和尚的答：「是吧，那時候只有最強壯的才能生存，弱小的都被淘汰了。」

「那人類進入文明時代，是不是以腦力發展為主？人類就以訓練大腦的推理分析計算，而不再強調體力訓練了？」

肖沐突然好像明白點什麼了，「你是不是又在損我。」

顧依淮依然認真的問：「如果有人不僅僅在玩命鍛煉身體，還茹毛飲血，是不是一種返祖現象。」

「你信不信我還喜歡吃人肉呢，要不把你烤了，你也嘗嘗？」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可不想把自己吃了。」顧依淮求饒，然後想起什麼說：「對了，肖沐，你的口語和聽力真好。有時間咱們用日語對話吧，也幫我練練口語和聽力。」

「你不是來幫我補課的嗎，怎麼現在又要我幫你了。那你得補償我。」肖沐打趣。

「那你要什麼補償？」顧依淮小心的盯著肖沐。

「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肖沐壞笑著說。他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你平時訓練，他們也常過來嗎？」顧依淮還是有點不放心，怕這樣對肖沐影響不好。

「沒事，你不用管他們，基本上沒什麼人，只有孟澤會過來陪我訓練。別看他天天嘴不閑著，人還是很聰明的。」

「那好吧。我到了，明天見。」

「明天早上我在這等你。你幾點下來？」

「不用了，早上我自己吃飯，你直接去教室吧。」

「沒事，都說好的，一起吃吧，我來找你。7點吧，可以嗎？」

「好的，拜拜。」「晚安。」

肖沐覺得今天怎麼一點不累呢，還有點輕飄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