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吾好夢中殺人

顧水上前去推了推夏明知。

結果夏明知沒有任何的反應。

顧水內心一急，手上加重了力氣。

夏明知的身體僵硬地向邊上倒去，顧水趕緊抓住他的袖口，避免夏明知從審訊桌上直接摔下去。

然而即便是差點被摔落倒地，夏明知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顧水湊近，摘下墨鏡仔細地打量夏明知的臉。

只見他面色如常，呼吸平穩，眼球在快速地左右來回滾動著。

快速眼動睡眠期！

顧水腦海裡面直接蹦出了這個辭彙。

到了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不相信聞梁的話了。

之前他獲得系統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出現幻覺，查了一堆資料。

所以他知道快速眼動是睡眠的一部分的，做夢就是這個快速眼動睡眠期才會發生的事情。

在快速眼動睡眠期，整個人的身體會處在放鬆狀態。

唯有大腦和眼睛依舊處於活躍狀態，才會發生做夢這件事情。

這聽起來……

顧水突然意識到，夏明知發動能力的狀態，不正好是切斷了和身體的感受。

只有大腦和眼睛在運動，搜尋著他需要的時光片段，這不就是快速眼動睡眠期的典型特徵嗎？

顧水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夏明知臉上，他越看越覺得夏明知現在是在做夢！

「你……」

顧水憤怒地轉過頭。

只見聞梁癱坐在黑鐵椅上，脖子向一邊歪斜，雙目緊閉，眼珠子在眼皮下面快速地左右晃動。

又睡了一個？

顧水看了看聞梁，又看了看夏明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顧水從腰間掏出了夏明知給他的那把1911，他將銀色的槍口對準聞梁的腦袋，猶豫著是否要開槍。

「讓我再想一想！」

顧水猶豫片刻，還是放下來槍。

他想到自己剛剛的感受，內心有些吃驚。

當槍口抵在聞梁眉心的時候，他居然沒有想是不是應該殺聞梁。

他想的是，殺了聞梁，能不能讓夏明知醒過來？

答案是：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槍聲一響，聞梁必死無疑。

這麼近距離的固定靶，除非聞梁有什麼保護機制，顧水肯定是不會脫靶的。

然後，三分鐘內，顧水就會被外面衝進來的警察帶到另外一個審訊室。

張三【法網恢恢】技能讓顧水非常清楚相關條例：「反槍支管理規定，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注意，這只是私藏槍支。

他真的開槍，而夏明知又沒醒來，那麼等待他的恐怕就是死刑了！

所以，擺在顧水勉強的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用他看過一千多集柯南的閱歷，設計出一種精妙的殺人手法，最好搞一個不在場證明。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召喚張三，讓張三幹掉聞梁，然後去送命。

但問題是……

張三在他家住了這麼久，指紋、DNA就不說了，被監控拍到就不知道多少次了！

顧水覺得自己一千多集柯南恐怕是白看了(;￢д￢)

第二種，就是讓夏明知醒過來。

顧水看一眼時間，他們進來已經快二十分鐘了，他還要四十分鐘的時間。

顧水開始思索起來，目前他知道的信息，就是聞梁必須得等到對方睡著之後，能力才能發揮作用。

這一點是得到了聞梁本人的確認的。

不過顧水卻還有一個猜測，那就是聞梁恐怕是通過夢境來發動能力的。

這個猜測是他看見聞梁也進入快速眼動睡眠期之後才產生的。

另外，快速眼動睡眠期最重要的莫過於是夢境了，聞梁緊隨夏明知之後也進入快速眼動睡眠期。

這其中的聯繫也佐證了顧水的猜測！

吾好夢中殺人？

顧水表情有些詭異。

當然，聞梁的夢中殺人和人妻曹老闆的夢中殺人有很大的不同。

嚴格意義上來說，曹老闆的夢中殺人反而是一種睡眠行為障礙。

標準的快速眼動睡眠期人體是接近於癱瘓，夢話、夢遊都屬於睡眠行為障礙。

顧水想到了夏明知提到的那些腦死亡的案例，看來聞梁的能力必然和夢境有很強大的聯繫！

「糟糕，晚了一步！」

顧水看著黑鐵椅上的聞梁。

如果他阻止聞梁的入睡，說不定聞梁的能力都無法發揮出來！

而他因為聞梁的一番話，仔細查看夏明知的身體，反而讓聞梁趁機得逞，進入睡眠，發動了能力。

不過顧水也不擔心，因為鬼屋一行之後，他抽到了一張神級技能卡【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這張卡實在是太適用於現在的情況了。

兩個當事人，全部都處於睡眠狀態，輕易無法叫醒，他可以隨意使用這張技能卡。

顧水看了看夏明知，又看了看聞梁。

按照他剛剛的分析，聞梁是通過夢境令人腦死亡。

那麼現在聞梁應該『在』夏明知的夢境之中，主戰場在夏明知身上。

如果吸了夏明知，夏明知是否能夠醒來也不確定，聞梁是否會主動『回去』也不確定。

所以，他將目光放到了聞梁身上。

不過顧水也沒有著急，他不確定直接斷了聞梁的後路，聞梁是否會主動『回來』。

他需要先叫醒聞梁！

一張卡片出現在顧水面前。

「領域卡：正片開始

範圍：一個機位

描述：世界線將會以使用者的意願一定程度地扭曲，出現使用者渴望出現的劇情，持續時間與世界線扭曲的強度成反比。

（別鋪墊，直接來點給力的劇情啊——來自觀眾的怨念」

【正片開始】厲害是厲害，但本身的限制在於它是扭曲世界線，而不是直接改變世界線。

頂多給顧水提供一些主角光環。

如果方向錯了，一切都白搭！

發動【正片開始】之後，顧水舉起手中的1911，直接頂到了聞梁的太陽穴。

他對著聞梁冷聲開口：「聞梁，我知道你聽的到，我倒數三十秒，如果你不醒來，那麼你就永遠別醒來了！」

「30！29！28！……」

顧水的聲音在狹小的審訊室裡面不斷地回蕩著。

「……15！14！……」

數到一半，聞梁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顧水的內心忍不住開始往下沉……

「……13！12！11！……10——」

顧水數到十的時候，語氣忍不住拖長了許多。

莫非，他猜錯了？

就在這時，顧水眼前的【正片開始】卡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