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大祭祀
桑木芽小嘴也忍不住長大，眼珠兒瞪得溜圓，看向身邊的挺拔身影，芳心一陣亂跳。這才不到一個月，他的實力，比較當日擊殺地蠻龍時，強大了何止十倍！只是隨意抬手，就將桑金直接擊敗。
她不認為，短短時間內，莫語修為便暴漲到這種程度，顯然他之前一直隱藏了真正的實力。
一念及此，桑木芽心頭一陣慶幸，好在當日他們表現的足夠誠懇，否則這樣一名外界強者又擁有龍形氣運，豈會甘願屈尊成為黑蠻部落的祭祀。至少得是大祭祀，才符合他的身份。
她目光看來，一時間異彩連泛。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猛地響起，「哪來的外界修士，竟敢來我黑蠻部落放肆，找死不成！」
話聲未落，一隻巨大蹄印突然出現，足有十幾里大小，直奔莫語踏下。
莫語眼中閃過嘲弄，抬手一拳轟出。
轟——
一聲巨響，足下大地碎裂，他身體紋絲未動，踏落的巨大蹄印卻被生生轟碎。
一名身體壯碩如狗熊的蠻族老者身影向後爆退，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滴下水來。
他足下一踏強行停下身影，可不待他繼續出手，便有一道聲音在此處響起，「格爾木大祭祀請住手，此人是我黑蠻部落的貴客。」
唰——
一道身影，突兀出現在此，雖然是一身簡單的蠻族服飾，但穿在他身上卻有一股捨我其誰的無上霸氣。
此刻粗獷面龐帶著淡淡笑容，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莫語道友，那日聽桑木芽提起，不想耳聞不如見面，道友風采果非尋常！」
桑木芽低聲道：「莫語，這是我父親桑嘯天，黑蠻部落現任族長。」
莫語微微點頭，拱手還禮，「見過桑族長。」
「今日之事都是誤會，還請兩位給我一個臉面，就此揭過吧。」桑嘯天爽朗一笑，目光在兩邊掃過。
莫語對此本就不在意，聞言道：「一切聽桑族長安排。」
格爾木臉色更加難看，但族長出面，他卻不得不退讓，「願聽族長之命！小徒桑金受傷頗重，老夫先帶他去療傷，就先告辭了！」語落他身影一動，帶起桑金呼嘯而走。
桑嘯天笑了笑，對他的舉動也不在意，伸手虛引開口，「莫語道友，請隨我進入黑蠻部落。」
莫語平靜看了他一眼，之前的事情，只怕都發生在他眼下，此人故意等到現在出面，顯然是想考驗一番他的實力。
但這點他不會點破，點點頭，進入黑蠻部落。
桑嘯天頓時一笑，對莫語更高看了幾分，這世間實力強橫之輩大都有傲氣，如莫語般表現的風輕雲淡，便顯得格外難得。
一時間，他語氣更多了幾分親近。
兩人交談著，很快來到黑蠻部落最深處，這裡是族長及一眾族老居住之地，建築雖然仍稍簡單，卻自有一番古樸大氣。
三人進入大殿，分主賓落座，又閑說了幾句，桑嘯天神色一正，肅然道：「之前聽木芽兒說，莫語道友願成為我黑蠻部落祭祀，不知約定是否還有效？」
莫語點頭，道：「自然有效，莫某這趟便是為完成此事。」
「好！」桑嘯天一喜，臉上笑容更勝。
他修鍊有某種秘法，雖不能直接觀望人之氣運，卻也能生出幾分感應。這莫語的氣運，簡直強大的難以想象，甚至比桑木芽說的更加渾厚！有他加入，黑蠻部落氣運必然更加昌盛！
「今日天色已晚，請莫語道友暫且休息，明日我將召集所有族老為你舉行大祭祀儀式。」
大祭祀，地位與族長相當，還要在族老之上，是黑蠻部落最為尊貴的職位。
當然，這也是因為莫語表現出了足夠強大的實力，否則也無法得到如此看重。
莫語對此心知肚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
「莫語，明日經過儀式之後，我就要稱呼你大祭祀，日後不能再這樣隨意了。」兩人走在去往莫語住處的路上，桑木芽突然開口，臉上露出淡淡愁容。她明亮的眸子落在莫語臉上，流露出不加遮掩的愛慕。
蠻族之人，對男女之事本就看的簡單，只要喜歡便敢表露。但不要以為他們對此很隨便，蠻族中人絕大部分都是從一而終，即便伴侶死去也大都會選擇孤老一生。
莫語神色平靜，聞言沉默一下，道：「日後你仍舊喚我莫語就是。」
桑木芽微怔，眸子隨即多了一絲黯然，勉強笑了笑，「好。」
接下來兩人沒有多言，氣氛多了些許尷尬，直到目送莫語進入院落，桑木芽俏臉才露出一絲苦笑。
這樣的人中龍鳳，果然一心放在修鍊之上，沒有閑情貪戀男女之事。
她搖頭，轉身離去。
……
院中，神念感應沒有不妥，莫語入房盤膝而坐。
隨著修為提升，他實力越發強大，類似於桑木芽之類的事情，日後絕不會少。
畢竟，沒有哪個少女不懷春，不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個強大的依靠。
但他心中仍舊平靜。
如果連這點誘惑都不能抵禦，又有何資格，攀登力量的巔峰。
閉目，莫語開始修鍊。
……
「大祭祀！」格爾木臉色陰沉，「你確定消息沒有出錯？」
跪伏蠻族修士恭謹開口，「此事已告之所有部落族老。」
告之族老，就已成定局，明日儀式之後，莫語就將成為黑蠻部落大祭祀，地位與他相同。
可惡！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仍舊昏迷不清的桑金，格爾木眼中湧出憤怒之意。
他不在乎事情的起因，關鍵是他最看重的弟子被人打成了重傷，不能討回代價，他一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格爾木臉色陰沉，眼中冷光幽幽像是兩團鬼火，「你想要做大祭祀，還要問過老夫，究竟答不答應！」
……
一夜無言。
天亮時分，莫語準時睜開雙眼，桑木芽已帶著十幾名蠻族侍女等候在外。
兩人再見，這蠻族女孩毫不尷尬，舉止間多了幾分淡淡疏離，指揮著一眾侍女服侍莫語梳洗更衣，焚香熏身。
整個過程複雜無比，卻是蠻族的規定，以示對獸神的尊敬。
當一切完成，時間已臨近正午，莫語再度出現在院外，穿著整套的蠻族大祭祀規格衣飾，整個人氣質顯得更加出眾。兩側年輕貌美的蠻族侍女，一個個眼神中都帶著炙熱。
桑木芽暗暗苦笑，連她都不能吸引莫語的眼球，你們又能夠如何？
她上前恭謹開口，「莫語大人，時間差不多了，請您隨我來。」
莫語點頭，跟隨在她身後，向黑蠻部落獸神大殿行去。
冊封大祭祀，對黑蠻部落也是了不得的大事，所有部落中人都被召集而來，站在道路兩側，目光之中盡皆帶著尊敬。
很快，獸神大殿到了，桑木芽轉身退到一側，道：「我只能帶大人到此，請您獨自進入大殿。」
莫語目光一掃，雖然黑蠻部落強者都收斂著氣息，但他仍舊感受到殿中十幾道強橫的氣息，每一個都是帝階存在！略一停頓，他邁步走入其中。
「吱呀」聲中，大殿殿門關閉，桑木芽看著他身影消失，心頭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殿中，桑嘯天站在上首，不遠處是那一身大祭祀盛裝的格爾木，此刻微微閉著眼睛，即便莫語到來也未睜開。
再往下，則是十四名族老，一個個眼眸開合間，神光涌動，此刻目光匯聚而來，盡皆帶著審視。
莫語神色平靜，任憑這些目光上下打量，就像是海中礁石，巋然不動。
「莫語道友來了。」桑嘯天輕咳一聲，目光在左右掃過，「這位，便是我黑蠻部落新增大祭祀，時辰將至若大祭祀及各位族老沒有意見，我便迎出獸神雕像，完成今日之儀式。」
左右族老都已得到知會，見莫語表現不俗，自不會有人開口。
桑嘯天滿意點頭，正要開口，旁邊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且慢！」
他暗暗皺眉，表面卻不顯露，轉身道：「大祭祀有何事？」
格爾木睜開眼眸，冷冷看來一眼，「老夫反對莫語成為黑蠻部落大祭祀！」
大祭祀雖不是部落的嫡系力量，但地位尊崇，開口自然有極重的份量，一眾族老臉色頓時一變。
桑嘯天眉頭輕皺，沉吟一下，道：「大祭祀可能給出充分的理由？」
「很簡單，我認為莫語此人，根本沒有足夠擔任大祭祀的修為。」格爾木眼中閃過厲色，「除非他能拿出讓老夫信服的實力，否則我格爾木拒絕與之共同擔任黑蠻部落大祭祀！」
不與莫語共同擔任黑蠻部落大祭祀，自然是說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桑嘯天臉色一沉，多了幾分怒意，卻隱忍著沒有發作。格爾木實力雖不如他，卻也是黑蠻部落排名第三的強者，如果失去他，部落實力必然受損。
下方族老面面相覷，眼中露出遲疑，他們並不清楚莫語的實力，自然不願因為他令部落失去一名頂級帝階層次的大祭祀。
「族長，不如此事從長計議。」第一族老看了莫語一眼緩緩開口，他在一眾族老中威望極高，此刻開口頓時引來眾人附議。
「不錯，待事情處置妥當，再舉行儀式也可。」
「大祭祀身份何等尊貴，今日儀式，確實有些倉促了。」
「請族長慎重處置！」
幾名德高望重的族老先後開口，即便桑嘯天，也感到了一陣壓力。
格爾木臉色平靜，心中卻冷笑連連，目光看向莫語，帶著不加遮掩的嘲弄。
老夫不讓你做這大祭祀，你又能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