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慶生禮
在地上緊跟著的夜行者們不斷的將雪花樣的飛鏢向前丟去,些許擋在前面的的大樹也被雪花鏢飛快的穿過繼續向著散發暗紅色火光的人飛去。
也有著繞道到那人的前面對他進行阻擊,那人並沒有停下過自己的腳步,迅猛的衝過了阻擊,用散步在外的火光一個呼吸間便融化那些鋒利的雪花鏢並擋下了各式各樣的兵器,相對的暗紅色的火光也在不自不覺中變淺。
位於隊伍最後的黑衣人將一切收入她那淺藍色眼瞳,用一節細竹竿向其他黑衣人傳音道「追了他這麼久,他的氣也耗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收網了!」
隨著一聲令下,四道不同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心海·天幕」四道遮天般的水幕連成了一個水牢將那人鎖於其中。
那淺藍色眼瞳的黑衣人對著水牢一指點出「冰刻·冰點」點點冰霜不斷攀岩,不到一個呼吸間就使漸落得水牢冰封。
十三個黑衣人分散站在四周的冰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將周身火光收起的壯漢。
壯漢身著一身赤紅色衣服,衣服後背上紋著一隻三足金烏,他用手擦掉了眉毛上的冰霜聳動了一下筋骨后從懷裡拿出了一節櫻紅色細竹,細竹上散發著一股兇惡的氣息,讓壯漢腳下半步之內冰霜全無。
壯漢雙眼一怔,一到火化的虛影便顯於十三個黑衣人高一點的位置道:「你們是冰殿的人?冒死追殺我這麼久,又為了什麼?不要說你們不可能成功,怕是農殿就不會放過你們,罪殿可是不會被農殿庇護的!」
淺藍色眼睛的黑衣人眼角微彎,微微笑意體現出來那黑衣下的不為所懼和些許快感,冷聲道:「我還沒有脆弱到需要一個死人為我著想。」
從懷中取出一節海藍色細竹,「竹編·冰點法杖」細竹化作竹絲不斷纏繞交織成了一把由藍冰化成的法杖。
淺藍色眼睛的黑衣人不與眼前的虛影對視,低頭看向那個在冰牢之中的壯漢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讓你有機會留遺言這是我對於強者的尊重。」
壯漢收回虛影笑道:「我從不留遺言,因為我不會死。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淺藍色眼睛的黑衣人用法杖對準天空「冰刻·荊棘冰原」晴朗的夜空下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一副亮麗的雪景在空中短暫的留存,隨著一片雪花的落地,那地上便突兀的長起一道細長的冰柱,雪花落在冰柱上冰柱就會多出一道冰柱,狠狠地插進土裡或是不斷的向上攀岩,不斷迅速的形成一片由冰柱形成的荊棘冰原。
除了十三個黑衣人腳下的兩腳之地方圓三里之內已是只剩黑白二色的失色之地。
淺藍色眼睛的黑衣人將海藍色的細竹收回了懷中,荊棘冰原也隨之消失,冰牢下只留著一件由細小裂縫組成的破衣服。
「任務完成,撤離此地。」淺藍色眼睛的黑衣人說罷便先一步向來時的路閃去。
……
一道斜陽照進家中,一道道充滿節奏的磨刀聲在耳邊響起,大鍋已經架起,一隻只豬羊被綁到屠夫旁的木架上,族裡的老人們對著祭壇祈福,小孩子們對桌上的水果指指點點,想要偷吃的小孩被打手后嘟了嘟嘴和其他小孩玩鬧了起來。
祭壇下的大桌在午時的第一刻起便開始陸陸續續的坐人,當其他桌談著自己昨天打了什麼好東西,今天誰家丟了東西,天天瞅著那外來的商隊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不亦樂乎。
「昨晚後半夜是真冷,我的腳是直抽抽!」
「那是你睡覺德行不好,我咋就沒感覺呢?」
「切,就你那不管冬夏秋冬死活要蓋兩條被子的德行也不咋地!」
「我……」
反過來一看在祭壇下的主桌上坐著兩個人便冷清了許多。
陽三用拇指輕磨著茶杯的杯壁對坐在身旁的陽獵問道:「你打算多會找個女的過日子,族裡的阿秀就不錯,人家也看得上你,她家那老婆子都找我好幾回了,要不你考慮考慮?」
陽獵將自己抱在懷裡的大刀又用力緊了緊道:「會的。」
陽三喝了幾杯茶水越想越感覺陽獵肯定還沒放在心上,苦口婆心道:「你可一定記得去找找人家,人家家裡那個老婆子要還來找我,我可就讓你和那個族裡的阿美成禮。」
在族中一道木門前有著兩道粗影在地上一動不動,在不遠處卻又一道斷細的影子正快速的挪動,不一會便跑到了門前,小喘了一下,扶著膝蓋道「現在,都午時三刻了。快到正午了,祭司怕,怕誤了時辰,便讓我來叫!」
陽天光穿著一件赤紅色的衣服,衣服後背上綉著一隻三足金烏,剛讓陽青筍幫自己整理好就聽到了外面的講話,順勢出了家門,身後跟著抱著陽寒飛的陽青筍和女僕,彪形大漢分別跟在了陽青筍的兩旁。
在午時三刻的時候少陽村十裡外的黑木林中也迎來了一群黑衣人,帶頭的是一個身形瘦小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在融化的差不多的冰牢里拿著那件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逝。
瘦小的黑衣人將衣服收了起來,對著其他人命令道:「炎一炎二負責搜索附近百里的荒林,其他人負責搜索附近的聚集地,無姓之地便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是」
當十二個黑衣人散去后,瘦小的黑衣人便開始細細的感悟著附近的氣,感悟著那讓人足以打顫的冰屬性的氣。
在這期間陽天光也走到了慶生禮最邊落的桌前,走到席前的陽天光遠遠的便看見陽三又在勸陽獵找女伴,向著主桌走的路上,桌上或來回串動的人都恭敬的對陽天光打招呼,陽天光也一一回應。
走近后便對陽三調侃道:「族老,您別難為阿獵了,他會有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的,您不就是不想見那壯蘭奶嗎,您找一個老伴不就什麼都好了。」
陽三扯著鬍子瞪大眼睛道:「小崽子剛回來當幾天族長就敢說老頭子的風涼話,但你也別忘了這小時候可也是被我老頭子打屁股的主!」
陽天光和陽青筍坐下后,正好到了正午時間。
祭司一看日頭,喊道:「慶生禮,入禮。」陽青筍對女僕點頭示意,女僕抱著陽寒飛放到了祭壇前的竹籃里,一群帶著金烏面具,身穿一身羽毛做的衣服的人走上祭壇圍住了竹籃中的陽生灰。
「正午慶生,金烏保佑。」祭司對著祭壇坐下開始念咒,穿著羽衣的人便圍著陽寒飛開始起舞,念完咒語祭司起身扎破了陽生灰的手指,滴了一小滴血溶於碗酒之中,再攪在了祭壇上,彷彿冥冥之中確定了陽生灰的存在,陽生灰的手指也愈和了傷口,就像是得到了金烏的庇護。
「禮成,開慶。」祭司話音一落,一道道菜便開始上桌,一道由族中未婚的女流組成的傳菜流程讓許多青壯的男子心情忐忑,女子們在這一天也都打扮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為的是在這齊聚一堂的族中男子中挑選自己心儀的男子,所以當這些女子看向誰的時候,男子都會微笑面對,經量顯得自己善解人意,以求下一步的發展。
負責主桌的女子在傳菜時便一直對陽獵擠眉弄眼,上菜也是到陽獵的旁邊往桌子上放,可陽獵彷彿絲毫不感興趣,就是悶頭喝酒。
當女子走後,陽三看著那女子的背景笑著說道:「這阿秀是越長越俊了,可惜了這大好的姑娘卻看上了個木頭!唉,可惜了,可惜啊。」
陽獵藉機喝了一碗而不接陽三的話題,不過桌上的其他人倒是都笑了起來。
陽天光看眾多族人桌上的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便拿起杯站起對著眾人道:「我陽天光是個粗人,打小就在邊界,只知道功勛和活著,如今領功回族,正值我當家做主,以後諸位族人有什麼事儘管提,我做錯什麼決定了也要跟我說,要不我怕我想不通。所以我敬大家一杯,先干為敬!」
族人不管男女都端起酒碗對陽天光一敬,男子全是一口全乾,有些女子也不甘落後一口全乾,至此酒宴才正式開始。
不斷咿咿呀呀的陽寒飛卻在陽青筍的懷裡哭了起來,陽青筍做了幾個笑臉逗了逗陽生灰,卻止不住陽寒飛的哭聲,拿著撥浪鼓也還是止不住哭聲。
陽三見狀連忙說道:「孩子肯定是餓了,快去給孩子餵奶吧,可別餓著孩子!」
陽青筍對在坐的族中長輩微微一笑表示歉意便帶著陽寒飛快步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女僕緊跟其後,兩個壯漢也跟在了陽青筍的身旁。
陽天光趕忙拉著族中的長輩喝酒,聊一聊自己在邊界的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