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到此為止
後悔的情緒充斥著明似錦的心口,她不甘,不甘。
「徐靖羨。」明似錦忽然大吼道,「你再不來,你孩子要沒娘了。」
「哈!」明如玉一愣,繼而笑了,「你以為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救你?安國侯早就被人拖住了。」
她惡狠狠道,「明似錦,受死吧!」
叮噹——
明如玉手中的劍被挑飛,反倒是自己脖子上的涼薄提醒著她,隨時都可能身首分離。
她瞧著面前容貌俊美,宛若神邸的男子,眸中露出痴迷。
繼而,又變成兇狠。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男人卻視明似錦為珍寶,甚至連公主都瞧不上?
為什麼她就遇不到這樣的男人呢?
然而,徐靖羨只是將劍搭在她的脖子上,卻是回眸看向明似錦,「抱歉錦錦,我來晚了。」
明似錦笑著搖頭,「沒事,剛好,不然的話,我怎麼能知道我這妹妹這麼恨我,巴不得我去死呢?」
徐靖羨眸色沉了沉,手腕一動,明如玉就尖叫起來,「啊——」
好痛,真的好痛。
徐靖羨恍若未聞,手腕再動,卻被明似錦給攔住。
明如玉撿回一條命,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她知道徐靖羨是真的想殺了他,卻沒想到明似錦竟然幫她攔著。
難道她還顧及姐妹之情?
她立馬裝可憐道,「姐姐我錯了,我是被人蠱惑了才對你下手的。姐姐你放心,只要姐夫放過我,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絕對離你遠遠的。」
將死的味道,太可怕了。
被鬆開繩子的明似錦啞然失笑,「明如玉,我想你是誤會了。」
「什麼?」明如玉沒反應過來。
「我可沒說,不讓你死。」明似錦笑的杏眼兒彎彎。
可眼中卻沒有任何溫暖之意,更像是冰寒到一定程度,形成的冰焰。
「姐姐你說什麼,我沒聽懂。」明如玉驚恐的乾笑著往後退,「我們都是明家人,我們是姐妹,你不會殺了我的,你不會。」
「對,我不會。」明似錦笑道,「因為殺了你,太過便宜了。」
前世的一切歷歷在目,今生她的讓步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心軟?
染血,也是為了保護,不是么?
明似錦盯著明如玉,一字一頓道: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明如玉猛然轉身,拔腿就跑。
可這裡所有的人,都換成了徐靖羨的人,她能跑到哪裡去?
被暗衛拉著跪在明似錦面前,明似錦冷笑著,毫不客氣地捏著明如玉的下巴,將一瓶葯直接給灌了下去。
「啊——」
明如玉摳著嗓子想吐卻吐不出來,她滿臉驚恐,「明似錦,你給我吃的什麼?到底是什麼?」
「你身上帶著的葯啊,你問我做什麼?」明似錦笑的冷然,「既然你這麼喜歡用這種葯,那便自己好好享受吧!」
明如玉呆愣在原地。
她身上的?那是讓人浴火焚身,非死不得滿足的烈葯極樂啊!
「啊,明似錦我殺了你,殺了你!」
明如玉還要往明似錦眼前沖。
明似錦卻是抬腳,踹在她的臉上,將她踩到地上,「明如玉,我們的賬,算的的確是遲了些。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不能殺我。」明如玉還不死心,「燕氏要造反,可安國侯卻在這個時候調兵離開皇城,會被連累。留下我,我可以作證,我可以……」
明似錦瞳孔一縮,看向徐靖羨,「糟了。」
「無妨。」徐靖羨淡淡一笑,「來人,送明如玉去極樂之地。」
「啊,啊……」
明如玉已經發不出聲音了,沒想到徐靖羨竟然什麼都不怕,她真的愛慘了明似錦,竟然為了她能連命都不要。
她好後悔,好後悔,明明安生了這大半年,卻非要招惹明似錦做什麼?
可是一切都晚了,她覺得渾身燥熱,開始扯自己的衣服。
而徐靖羨拉著明似錦,頭也不回的離去。
「真的沒事么?」明似錦擔憂的問道,「怪我,秦淵然明明都給了提醒,我卻還是忘了這一茬。」
「真的沒事。」徐靖羨輕輕扣著明似錦的掌心,「你以為,清平公主真的能與燕王裡應外合,攻破皇城?你以為,秦淵然會什麼都不做么?」
「啊,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明似錦知道徐靖羨心中有數,便放下心來,「可清平為什麼要和燕王合作?」
明似錦想了想,恍然大悟,「她是不是要坑燕王?」
清平公主這是想要借著護駕的功勞,讓皇帝再次把她賜婚給徐靖羨呢。
徐靖羨笑了笑,彎腰將她抱起,「不愧我的錦錦,果然聰明。」
「這麼多人呢,你放下我。」
「不,錦錦受了驚嚇,便不能再受累了。」
「……」
淵都。
燕王進宮之後,還沒到金鑾殿,便被人拿下。
清平公主高高在上的護在皇帝面前,「表哥你瞧,我說的沒錯吧。」
皇帝眸色冷然,「真沒想到,你真的敢造反。看來,斬草不除根,的確是錯誤的決定。」
燕王那還能不明白自己上了套,他哈哈一笑,「好啊,好一個清平公主。」
笑完之後,他看向皇帝,「此事,我兒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都沒進淵都。一人事一人扛,還請皇上,放過他……」
燕王說著,抬劍抹了脖子。
這場逼宮,來得快去的也快。
明似錦到了城門口,遇見了秦家的馬車。
兩輛馬車相會,明似錦過去一瞧,燕非帆被五花大綁,連嘴都塞起來了。
「嗚嗚——」
燕非帆求救的看向明似錦,他要去救人。
然而明似錦卻當作沒看到似的,與秦淵然閑聊起來,「真沒想到,你竟然和徐靖羨聯合起來,將我們都蒙在鼓裡。」
秦淵然苦笑一聲,看向燕非帆,「我總不能看著他去送死。」
他回頭,眸中帶著眷戀和惋惜,「淵都,我就不回去。我想帶著他離開。」
他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來一個牌子,遞給徐靖羨,「這是侯爺的酬勞,還望笑納。」
明似錦一驚。
這牌子她是知道的,憑藉這個牌子,可在秦家商會的任何一個店鋪內,索要任何東西。
這個令牌,在秦家,只有兩塊,是僅次於家主令牌之下的東西。
「不能要。」明似錦阻攔。
可徐靖羨卻從善如流的接過來,塞到明似錦懷中,「就當是秦公子給我們復婚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