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向左向右

作者/水墨格子爸媽和小米的連番轟炸，把我振蕩的天翻地覆。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和掙扎，終於豎立了強翰的內心力量，我身上有一股越摧彌堅的韌性。如若撇開我是當事主角來說，他們講的話都極有道理。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從小拉扯大，巴不得她什麼都好。就象是農民種庄嫁，辛苦了一季，當然是早早把它收回家裡安心。小米也沒錯，她是極具理性的人。把自己的將來劃成塊兒設想好，然後用收斂和剋制力的來分段實施計劃，這樣的人最終也能收穫成功。但是我不是小米，我的心裡裝著我的靈魂。踏出校門一年，我迎來了人生中第一場戀愛。我想不受外界干擾的，不受傳統世俗涑縛的來一次轟烈的愛情。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窮途末路了。不想和持反對意見的人碰面，以免再次引起我內心的不安。決定這個周末不回家，呆在宿舍閉門修身養性好了。誰知星期五上午老爸就打電話到工班，說周末哥哥小東要回家，務必讓我也要回家聚一聚，我知道表面說詞的背後隱藏著更深層的內容。我想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乾脆回去的好。回到家裡，果然見到哥哥，他還是那麼的頑世不恭。哥哥小東比我大五歲，從小就猴精猴精的。我兩三歲的時候，爸媽一起上街置辦年貨，讓他看著我。他那時也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哪裡有責任心在身。為了和一群土匪似小夥伴躲貓貓，他總算大方的掏出兩角錢給我買了一包脆皮果。我不甘心守在門口，抱著果子顛顛地也跟著他們去。兩三歲，豈能跑過他們，連他們的屁影都沒追著就摔了一跤。嘴巴摔破了皮，劣質的糖包果撒了一地，我大聲哭喊著把它們一顆顆拾起，蹲在門口巴望著父母回來。我記得老媽是提著哥哥的耳朵從外面一路進來。他挨了打，殺豬似的嚎叫一晚。可他從來不知悔過，哭過後照樣胡來。背過爸媽敢對我進行敲詐威脅。這些年我習慣了哥哥對我特殊的寵愛。哥哥自小學習不好，當兵轉業回來，分在局裡給局長開車。本來對社交遊任有餘的他，這三年鍛煉的越發的成熟。他喜歡吹牛，嘴巴像抹了油：有的被他說沒了，紅的被他說黑了，花骨朵兒都能半秒鐘被他吹開了。他全身上下，只有嘴皮子如孫悟空般神通廣大。能交際算好事，在局裡把領導巴結的好，混得如魚得水。比起我沉悶只知啃書本的性格，爸媽對哥哥很是放心。現在唯獨剩下我是老姐大難。哥哥這次回家好像很開心，故意拿小時候的事來逗我。爸媽兩人在廚房裡忙活，不讓我們插手。一會功夫，飯菜擺了一大桌，哥哥還帶回瓶上檔紅酒，氣氛不錯。這種場合哥哥的話匣子從來沒關過：「妹妹，你今年都二十了。媽都給我下任務了，讓我給你找婆家，哥在局裡給你物色個帥小伙咋樣？」這下我終究明白，哥哥這次回來是當說客的。他從小就喜歡在媽的面前打個小報告，出點搜主意搬弄事非，跟個間諜似的，不過他那點鬼機靈不如我的乖巧佔盡便宜，最終挨打的都是他。介紹對象的事兒肯定是媽出的主意，要不哥也不會竄回家管我的事。大家剛動筷子，我不想一時掃了大家的興，就隨口應到：「好啊，你也該有個妹夫了」。哥一聽認真了：「這就對了，我們那兒別的沒有，帥小伙多的是。是挑局長秘書？辦公室幹事？還是能說的？會畫的？可以動筆的。？。。個個都是人精。。。不不。。人才。只要你說，哥幫你選個好的。。。」他掰著手指頭口出狂言。怎麼辦，沒想到他當真了。我得找個由頭把話岔開。：「哥，你啥時把你局長的『凱迪拉克『偷偷開出來帶爸媽去兜兜風」：「我們局長的車不是"凱迪拉克『,。哎，小西，你別跑題啊。。。。下趟回來，哥就安排你相親。妹妹的事全包在哥身上，我要不給你覓個白馬妹夫，你以後就別管我叫哥啦」。哥哥有點喝高了。老媽在一旁助興：「對對，這事聽你哥的。他人脈廣，準會找個不錯的」。爸也是和他們一條戰線。看來，我找男朋友一事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在媽的鼓動下，全家老少齊上陣，非把我這犟牛拉回槽不可。親人的臉，戀人的心。我取捨哪一方都會讓我心有不忍。想起小米上次的玩笑：「我以為你個是用情不專的人。。。」。但願如此。在丙站，一郎可能翹首期盼我的回歸，豈不知我的親人在我和他之間慢慢鋪下了逾越不了的洪溝。晚上展轉在床，向左？向右？來來回回把心都翻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