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襲

陳凌雲說，「我沒錢借給你。」

「啊？哦，我知道了。」

也是，他跟沈莫是宿敵呢，憑什麼借錢給她。

陳凌雲看了她一眼，抬腿往遊戲廳走去。

沈星禾不明所以，小跑追上去，「你要進去？別去，這裡太黑了……」

「不進去你怎麼走？」

……

跟著陳凌雲進去，沈星禾才知道遊戲廳有不同模式的遊戲機，有花錢純玩的，這種一般消費不高，也有類似於賭博似的玩法，兌換了遊戲幣投進去，輸了吞幣，贏了吐幣，還有翻倍。

這種玩起來就很瘋狂，稍不注意，能輸個傾家蕩產。

沈星禾站在一旁看著陳凌雲操作機器。

天熱，陳凌雲上身一件白色短袖，露出的鎖骨凸顯分明，很漂亮。

他漆黑的瞳仁盯著屏幕，面色不如往常冷峻，有了幾分認真。

只是他的認真又似乎與旁邊的人不同，那些人賭紅了錢，希望能一夜暴富，而陳凌雲更專註於把這件事做好。

並沒有因為這是遊戲，便敷衍了事。

只是他也沒有玩遊戲的快樂，至少沈星禾沒從他的眉宇間看到一絲的歡愉。

大概十來分鐘，陳凌雲就用沈星禾僅剩的五塊錢翻了盤，遊戲廳的人又驚又惱，生怕他一直玩下去。

但因為陳凌雲高超的技術，吸引了不少人圍觀，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就是想耍計謀都不行。

陳凌雲並沒有因為贏，就失去理智，很快收了手，給了遊戲廳三十塊，手中還剩下十塊。

周圍有人起鬨讓他繼續，陳凌雲沒有理會，把十塊錢遞給她。

沈星禾看見遊戲廳的人偷偷鬆了口氣，眼裡的怒也消散了不少。

「冰糖葫蘆……」

外面有小販叫賣。

沈星禾小跑出去賣了兩串，回來的時候，一串遞給他。

陳凌雲愣了愣，目光從糖葫蘆上移到她的臉上，那雙眼睛里充斥著疑惑。

沈星禾揚起一抹笑，「謝禮。」

「不用。」

語氣有些僵硬，藏在慣有的冷淡里。

他不習慣拿別人的東西。

沈星禾催促，「我買都買了，吃不完扔了浪費，快點，糖衣要化了。」

陳凌雲在她的執著下終於抬手，只是動作有些不自然。

沈星禾咬了一口，咬破糖衣觸及山楂果的時候，酸的她皺眉，但依舊吃得津津有味。

糖葫蘆是很常見的一種零嘴，不算貴，但他從來沒有買過，這種打發時間的東西對他來說是種奢侈。

沈星禾想起剛才他從藥店出來，很自然的問他，「你生病了嗎？」

他眼皮垂下來，「沒有。」

「那就好。」

陳凌雲聽見她明顯愉快的聲音，原本深埋在眼底的暗沉瞬間散開了一些，低頭咬了一小口糖葫蘆。

……

一家小賣店的門口擺著一張桌子，沈莫正和自己的兩個哥們買了幾瓶啤酒喝，他們三人是發小，臭味相投了十幾年。

「老爺子這次竟然沒動手？」

「哎呀，這回老爺子夠沉得住氣啊。」

沈莫哼笑了一聲，擺弄著啤酒瓶，語氣不冷不熱，「他那是沉得住氣，他就是不想管我了，要我說，他早就想我滾了，只是不好開這個口而已。」

「不至於，好歹你是他親兒子。」

「親兒子？你忘記小時候他把我吊在房樑上抽了？要不是我命硬，早就挺不到現在了！」

一想到那個畫面，陳嘉瑋就犯怵，沈正道真夠狠的，幸好他沒攤上這麼一個爹。

他的皮可沒沈莫的厚。

孫左洋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唉，沈莫，你看那是不是你姐跟陳凌雲？」

「那兒？」

沈莫的眼睛馬上像機關槍一樣到處掃射，當看見十多米外，沈星禾跟在陳凌雲的身邊，整個人怒了，操起桌上的瓶子站起身大步走過去。

「我草你大爺，你敢動她！」

沈莫整張臉驟黑，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眼神，孫左洋他們都不敢攔，只見他過去一瓶子就砸在沈莫的背上。

沈莫難得放下戒備，自然沒防住沈莫的突然偷襲。

劇痛令他一個踉蹌，手裡的糖葫蘆掉在地上，沾滿了灰塵。

沈星禾嚇了一跳，獃滯了幾秒，反應過來忙跑過去擋在他們中間，「住手！你發什麼瘋？」

沈莫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大喘著氣，赤紅著雙目瞪著沈星禾，「他給你吃迷藥了，你竟然維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