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拓跋棣
李嶺虹在苗小小身下,一睹春光乍泄。雖苗小小全身傷痕,但妙曼身軀不減當初,李嶺虹喃喃道「殘花身下死,做鬼不風流。苗小小以後我不提此事,將手放開。」
苗小小一口唾沫淬到李嶺虹臉上,她剛想動嘴說些什麼,卻是眼前一黑倒在了李嶺虹胸膛之上。
京城外五十里地外,安新郡的領御城坐落在哪裡,馬車疾馳一日總算到了此地。
「大夫,你可得把我夫人瞧仔細呢」「公子放心,貴夫人身體無大恙,用這幾副葯,調養幾日即可。」
苗小小閉眼偷聽二人對話,聽到對話聲離她遠些,悄悄看了周圍一眼。自己躺在木雕床上,屋內李嶺虹正在送大夫出房門,自己身上總算不是黑袍遮身,穿上了一件嶄新的綠蘿紗裙。
李嶺虹送走大夫,從桌上端起熱乎湯藥,坐到了苗小小身旁,剛要扶起她喂葯時,看見苗小小臉上抽搐一下鄙笑道「娘子既然醒來了,那就把美目給夫君睜開。
「你…你…罷了」苗小小想要說些什麼,但千言萬語彙到嘴前,終是一聲罷了。苗小小知道李嶺虹救自己是為了解他身上的奇毒,但救出自己后他接下來的行為,讓苗小小愈發不解。
苗小小轉過了頭張口喊了一聲「汪汪」。李嶺虹愣住了這苗小小莫不是頭腦被打壞了嘛?只見苗小小羞紅了俏臉,一把推開了李嶺虹,將自己的頭埋入胸前。
夜已深,日落西山裡,但氣候依舊如火般的悶熱。李嶺虹赤裸著上身,站著客棧院中虎虎生威的打著一套拳。
「你這拳法是宮內學出來的吧,嘿嘿」蒼老的聲音從屋頂上傳出。李嶺虹停下動作,眉頭低沉左右快速掃了一眼,將右手緩緩伸進腰間短刀處,見無人後李嶺虹才將頭抬起。只見車夫一人坐在屋頂,抽著旱煙笑呵呵的看著他。
李嶺虹對著車夫拜拳行禮道「前輩見笑了,晚輩練的拳確實是從帝宮內學來的,花拳繡腿不值一提。」
車夫又吸煙一口,吐出縷縷青煙。青煙未散,車夫已蹬瓦落到李嶺虹面前。
李嶺虹看著屋頂缺瓦一片,心中暗呼:好霸道的腳力。
「後生,齊小王爺應該告訴了你俺是誰了吧」車夫從一旁石磨上磕了磕煙桿,不經心的慢問先李嶺虹。
「拓跋棣前輩所問之事,晚輩知也不知。」李嶺虹抱拳回道。一口殘破黃牙的拓跋棣愣了一會,突然仰天大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哈」言罷一掌拍向了李嶺虹肩頭,李嶺虹頓感巨石壓身,繃緊了全身力量才勉強沒有趴下。
拓跋棣將手鬆開,從腰帶里拿出火石點煙,緩緩吸了口煙道「李公子,你大病初癒身體虛弱不少,練這種拳需要身體底子,小心把經脈練斷了。」
「嶺虹謹記拓跋前輩教誨」
拓跋棣吐口青煙,邁著蹣跚的步伐慢悠悠的走出李嶺虹視線。
北疆外草原最強大的國名為大蕭,大蕭國代代國主為拓跋一族。
拓跋棣,本是大蕭正統王族。但他從小痴迷練刀,二十幾歲時已打遍草原無敵手。隨後他出走西域大漠,又用十年時間斬殺西域所有高手。
最後來到九州中原,連斬中原百名高手,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只到五年前,拓跋棣一人獨闖京城帝宮,只為和四品御前侍衛夏侯尚一戰。
但從哪以後,那個打遍天下的拓跋棣就消失了…。
夜以深,月光照耀在苗小小的玉容上,她睡的很不安。在夢中,面首上帶著惡鬼獠牙面具的男子,拿著鑲著刀片的軟鞭一次接一次的抽打著她的軀體,另一惡鬼男子在抽打的傷口上摁滿了粗鹽,苗小小口中塞著染著屎尿的粗布。
苗小小全身顫抖,額上豆大的汗滴不斷留下。
噩夢繼續時,一絲溫暖在夢境中湧現,溫暖從她手中緩緩張開,一點點蠶食著可怕的夢境。苗小小睜開了雙目,燭光照耀著李嶺虹溫和的側臉,他的臉上溫柔萬分。
苗小小驚呼一聲,抬起手即要反擊,但左拳停在了李嶺虹的臉頰旁。苗小小在微弱的燭光下,看見李嶺虹輕握住著她的右手,卻被她捏的手裡沒有一絲血色。「你在這裡幹什麼?」苗小小喘著粗氣問向李嶺虹。
李嶺虹見苗小小放開了自己的手,便從房子另一邊的臉盆中擺出一塊濕布,遞給了苗小小擦汗。「我起夜時,聽見了你房內有動靜,以為有賊人闖入,就過來瞧了一眼。」李嶺虹端起燭台回答苗小小,起身準備離去。
「等等,李嶺虹。」苗小小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能陪我去屋頂看月嘛?」苗小小低頭紅著臉小聲問道。
李嶺虹轉過身,看著苗小小可愛模樣,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苗小小的頭。
倆人在屋頂望著滿月,聽著夏蟬聲,倆人無言一陣。苗小小倚靠在李嶺虹的肩頭,安穩入眠。李嶺虹將披掛著的絲衣拿下,蓋在苗小小的嬌柔的身上。
夜裡起風了,將蠟燭火苗吹的東倒西斜。寧靜的月光撒落在二人面頰,李嶺虹看著被絲絲晚風吹起的秀髮。他不知道冥冥中,李嶺虹的內心已被苗小小佔據那永遠的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