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的第二十七天

求問：新入職的公司好像出現了什麼問題,我一入職就撞見了兩個敵方間諜，最尷尬的是,我也是敵方間諜，請問我該怎麼辦？

最佳回答：謝邀，人在博多，剛剛與前輩會晤，差點笑出了聲。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三個二五仔相遇，是時候決出真正的二五仔之王了！看透一切的我是最強的！

我努力收回自己看向波本和蘇格蘭頭頂的目光，免得他們以為我斜視眼。

面對黑皮小哥審視的眼神，我露出和善友好的親切笑容，「前輩好，我是西娜爾，請多指教。」

「不需要叫前輩,我們應該是平級。」波本咳嗽了一聲,「你剛剛入職？抱歉,伏特加只說你需要槍械培訓。」

「因為我剛過15歲,也沒辦法做太多事情。」我解釋道，「入職不久,伏特加認為我需要培訓。」

女高中生的外貌真是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波本和蘇格蘭此時看我的眼神和林一模一樣,都像在看迷途的失足少女，充滿謎一樣的惋惜。

「我的任務比較特殊。」我面不改色地胡扯,「伏特加邀請我加入組織時承諾過，除了應有的工資,他還會為我介紹免費的老師——冒昧問一句,他有給你學費吧？不用我補交什麼的？」

死胖子敢陰我我就去告他的黑狀。

「什麼學費？」波本露出茫然的表情,「還、還給學費的嗎？」

黑衣組織什麼時候如此人性化？他基本就沒拿過組織的工資啊，還得靠在咖啡廳的打工維持生活。

我：……天吶，這個小哥難道沒拿過加班費和外勤補貼嗎？酒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黑心組織！

「統，伏特加真的會發我工資嗎？不會是仙人跳吧？」我憂心忡忡，「早知道就換一家公司……我再也不說森先生沒良心了。」

港黑甚至還有五險一金和餐食補貼！你瞧瞧人家！

【誰知道呢，】系統爸爸搖搖頭，【所以崽，你得抓緊時間學習，學到手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我深以為然，滿臉寫著勤學好問，「老師，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學藝？」

「叫我波本就可以了，」老師這個稱呼讓安室透牙酸了一陣，他又補充一句，「波本哥也行。」

「波本哥。」我從善如流，只要能挽回我無藥可救的槍法，讓我叫你爸爸都可以。

千萬不要放棄我啊！

「先做一個測試，看看你的基礎水平，可以嗎？」蘇格蘭替我選了一把槍，他身上自帶一種溫和的氣場，像鄰家的大哥哥，非常親切。

我心虛地點了點頭，別眨眼，我怕你們懷疑自己的眼睛。

車禍現場即將開演，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面對兩雙或鼓勵或審視的眼睛，我在內心為自己加油打氣鼓掌助威，上吧，名偵探！

「砰砰砰砰砰砰！」

我連開六槍，姿態瀟洒，再一看靶，一槍沒中。

波本、蘇格蘭：……

料想到我或許很差，沒想到我如此之差。

「第一次脫靶很正常，慢慢來，會有進步的。」蘇格蘭好心安慰我。

我默默搖頭，你不懂，這個水平是在太宰先生心血來潮教了我一個星期把他活活氣死才練出來的，代表著我的巔峰水準。

太宰先生一度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但我真的好無辜。天賦造就，不能怪我啊。

每次規定三個小時的練槍時間我能延長到六個小時，絕不偷懶。太宰先生教的要點我當聖旨在聽，絕不忤逆。

這樣還練不好，要麼是太宰先生教的不行，要麼是我實在不是吃這碗飯的。

上帝為我開了無數扇門，總得為我關一扇窗。

最後一堂課的時候，太宰先生的臉色幾番變化，愣是沒找出可以指責我的地方，我也不像芥川那樣頭鐵，他讓我改的我都改了，但子彈就是不聽我話。

灰色的練習場上，太宰先生捉著我的手腕，神色不明地看著我掌心磨出的槍繭，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頭給我指派了幾個槍法不錯的下屬。

我想他是放棄我了，反正我的才能也不需要多麼出色的槍法就可以發揮作用，學不學都可以。

但我不甘心，防身的技巧學多少都不過時。

太宰先生不止一次嚴厲呵斥芥川，指責他太過於依賴異能作為攻擊手段，不懂得變通，也不懂得利用外物。

那個時候他的表情真的宛如鬼神般恐怖，我抱著他的大衣瑟瑟發抖，像鵪鶉一樣默默挪開了。

世間有太宰治這樣的究極反異能裝置，還有因未知原因免疫我異能的殺我兇手，自我放棄是喪鐘鳴響的前奏，我絕不屈服於天賦的限制。

「嗯……至少，你開槍的姿勢很標準。」波本絞盡腦汁擠出兩句安慰我的話，「之前有人教過你？」

然後因為你太差放棄你了嗎？他在心裡想，莫名覺得可以理解。

我幽幽地看著他，「別想著退貨哦。」

男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收起你邪惡的念頭！

「姿勢沒有問題，動作非常標準，按道理應該可以打中。」波本接過我的槍，朝遠處開了三槍，精準十環，「槍也是好的，究竟為什麼呢？」

「手腕力量的緣故吧，開槍前西娜爾的手會不受控制的顫抖，彈道就會偏離瞄準線。」蘇格蘭捏了捏我的手腕，有些無奈地說，「你太瘦了，平時不吃飯的嗎？」

一日三餐加上夜宵，還有同事投喂的各種小零食和甜點，外帶睡前一杯熱牛奶的我怎麼說得出口。

死而復生之後身體耗能就是很大啊，我吃很多的，太宰先生時常像喂小豬仔一樣喂我，照樣毫無成效。

「換個思路如何？」波本像捉貓爪似的把我的手腕翻來覆去，「瞄準的時候偏離彈道，開槍的時候再對準，把不受控制的顫抖轉為可控的變數，要試試嗎？」

「這種事可以做到嗎？」我一臉「你沒開玩笑吧」，開槍時的後座力和手腕抖動頻率難道不是玄學？

波本哥，你會算命的嗎？求算今年我財運幾何。

「槍法，與其說依賴計算，更多的其實是手感。」波本認真地說，「當練習量足夠大時，一切不可能都會化作奇迹。」

「會很辛苦的。你的前任教導者可能不捨得，但我是個狠心的人。」

不，太宰先生絕對比你狠的多，他大概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吃那麼多苦只能換來別人輕鬆練成的成果，何必呢，還不如派兩個槍法好的部下給我，也是一樣的結果。

「我不怕吃苦，拜託了。」我露出大大的笑容，誠懇地鞠了一躬。

因為今天只是第一次見面，時間不多。我存下波本和蘇格蘭的聯繫方式，在練習場與他們道別，去找伏特加彙報情況。

「真是努力的孩子，她為什麼會加入組織？」蘇格蘭嘆息地說，「教導槍法是琴酒的命令，是要將她作為殺手來培養嗎？那麼小的年紀……」

「也許是情報人員。」波本目光低沉，「正因如此，黑衣組織罪不可恕，我們來這裡卧底，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要將他們殲滅。」

「能讓所有無辜的被害者靈魂安息，讓所有犧牲的正義之輩沉冤得雪。」

【為什麼和其他人約酒吧，和伏特加約奶茶店？】我的統不解地問，【他還很爽快地答應了。】

「可能是因為在黑漆漆的外表下，伏特加有一顆粉嫩嫩的少女心吧。」我想，「誰會不喜歡奶茶呢，他的女友力一定很高。」

「西娜爾，見到波本和蘇格蘭了嗎？」伏特加問，「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他們能把我怎樣？你說話好有歧義哦。

「是超級可靠的老師哦，已經約好了下次補習的時間。」我咬著吸管說，「五星好評，點贊。」

「那就好。」伏特加沒有多問，他緊接著說，「大哥讓我問你，港口黑手黨最近有沒有異常動靜。」

異常動靜？有多異常？我鬆開吸管，直覺此事不對。

琴酒不會無的放矢，他必然是知道了什麼。

「琴酒大哥告訴了你什麼，也和我說說吧。」我輕聲細語地問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像那日險些將我逼至絕境的太宰先生。

伏特加打了個冷顫，在二五仔光環的籠罩下，他直愣愣地回想片刻，說道：「西娜爾你沒得到消息嗎？從英國流竄入境的組織mimic近日登陸了橫濱。」

？不可能，森先生怎麼可能允許外來組織無故入境，港黑必然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並派人前去剿滅。

因為mimic是有異能者入駐的集團，被派去的很可能是能在一夜之間全滅敵對組織的雙黑。

雙黑……

「中也先生前段時間接到了出差任務，前往西方國家鎮壓敵對勢力……」我喃喃自語，「一時趕不回……不，是森先生故意將他支走了。」

森鷗外故意將mimic引入了橫濱？他圖什麼啊？

我對港黑的勢力範圍和大方向沒有多少認知，因為太宰先生很少和我說這些，但森鷗外一旦出手，必然是要謀求一些極其重要的東西。

他想要什麼？什麼東西重要到讓他不惜引進強大的流竄組織攪亂局面，不惜調走自己手中最能打的那張王牌？

被調走的，為什麼只有中也先生？太宰先生在這件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我心生不妙，森鷗外對中也先生的信任遠遠大於太宰先生，因為後者太不可控了。可怕的心智和手腕，即使是坐在龍頭組織頂端的男人也要為之膽寒。

「港口黑手黨最近沒有異動。」我慢慢回憶，「什麼也沒有，就像對此完全不知情似的。但mimic想在橫濱佔穩腳跟，必然要和港黑接觸。」

暫時只能等著他們出招，但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伏特加知道的信息不多，琴酒信任歸信任，但因為小弟智商不高，也不會和他討論重要事情。我簡單和他聊了幾句就將他打發走人，拿出了手機。

遇事不決，刷刷論壇……咳，我的意思是，Jungle上奇奇怪怪的人很多，說不定有人能替我分析一二。

懷抱希望，我打開了論壇，僅搜索橫濱境內玩家。

人不多，其中一個ID名為「波子汽水」的玩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自稱世界第一名偵探，熱愛粗點心和甜食，與人聯機對抗解密遊戲和推理遊戲全勝記錄保持者。

我盯著他的頭像，一頂格子花紋的貝雷帽，看了一會兒。

嗯……這不是那個會讀心術的偵探boy嗎？緣，妙不可言。

我噼里啪啦地打字。

料理青花魚的頂尖廚師：親，在嗎親？

波子汽水：？

料理青花魚的頂尖廚師：是這樣的親，我有問題想要諮詢親，請問親的收費方式是怎樣的呢？

波子汽水：名偵探可是很貴的！才不要幫奇怪的人。

料理青花魚的頂尖廚師：其實我也沒有錢來著，博多特產的明太子可以嗎親？這邊有很不錯的和式點心、大福和布朗尼，或者親喜歡別的口味？

波子汽水：一樣來十份！你要問什麼？

我鬆了口氣，淘寶客服體的說話風格果然永不過時，我趕緊提出疑問，名偵探不愧是名偵探，「波子汽水」同學毫不猶豫，給我發來七個字：

異能開業許可證。

看到這裡，我懂了，我全明白了。

可以讓名下成員自由使用異能力的文書，由異能特務科審查發放，港口黑手黨對此志在必得。

mimic也好，即將被卷進危險漩渦中的人也好，全部要為此讓路。

森鷗外的野望，容不得任何人破壞。

而港黑與異能特務科最緊密的聯繫，是坂口安吾——異能特務科派遣港口黑手黨的潛入搜查官。

他是太宰先生的友人，是對我散發過善意之人，也是我早就看好的二五仔跳板。

不管森鷗外想幹什麼，Lupin三人組不能出事。

夜晚的酒會時間已經是太宰先生所剩無幾的樂趣了，再喪下去他身上的繃帶都要蔫了，作為他最得意的弟子，師門的恩德我必須報答。

港黑良心，除去中也先生，屬我最多。森鷗外如今突破了底線，太宰先生不再墊底。

「以為調走中也先生就可以安心了嗎？能毀滅一個組織的力量，我也有啊。」

我伸了個懶腰，提著要給偵探boy的點心和給太宰先生帶的特產，踏上了回橫濱的列車。

回去之後就可以升職啦，但轉念一想在港黑可能做不了多久，升職后的加薪我又能享受幾天呢？我難過落淚。

優秀的二五仔要懂得有舍有得，太宰先生，我為你付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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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被自己的良心感動

波本，一瓶四處打工的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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