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兌現
「老爺...貂兒知錯了...」
天地紫貂臉色煞白，在來的時候，鍾長鳴曾告訴過她，要接之人乃是鍾長鳴的救命恩人。
如今，自家老爺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而自己差點殺了老爺的救命恩人！
這算是一個大烏龍嗎？
可我...這是為了族人，本質意義上講，沒有錯！
只是...
這個時候天地紫貂很清楚，乖乖承認錯誤，老爺或許會有懲罰，但不會有殺意。
趴伏在地，天地紫貂瞬間變成本體。
「請...尊者上...騎...我見我家老爺...」
陰靈經歷生死，此時也感覺很是驚詫。
這反轉的太快，剛才要殺死自己的妖族強者，轉眼間幻化本體，成了坐騎！
與妖族有過太多接觸的陰靈很清楚，妖族極其排外，不僅妖族萬靈不得奴役妖族，更不準妖族強者擁有妖族坐騎。
更是忌諱妖族成為人族坐騎。
「你家老爺是誰？」
陰靈心中警惕萬分，縱然剛才那飄飄蕩蕩的聲音的主人，剛剛救了她一命，但是...這個天地紫貂，乃是妖族皇族，都成了他人坐騎。
那麼，天地紫貂嘴裡的老爺，那該有多麼強大？
這個人是誰，要接她做什麼？
「我家老爺鐘長鳴...」
是他！
就是因為天下盛傳，鍾長鳴明悟了長生之法，要在三個月後講道長生，無處可歸的陰靈，這才來到了這裡。
本以為尋找會歷經千辛萬苦，甚至被拒之門外。
沒想到，專門派了坐騎來接...陰靈感覺有些受寵若驚。長生天內，尊卑分明，等級極其嚴格。強者，向來擁有最高話語權。
有過救命之恩是不假，但是強者說有才有。
明悟了長生的鐘長鳴，一眼殺死妖族神武，強大無邊。
這種人物，縱然曾經有過救命之恩，陰靈也不敢倚為憑恃。
說白了，當年鍾長鳴曾說：「等我明悟了長生之法就傳你...」
在強者眼中，這不過是一句戲言而已...
......
佔地極廣的庭院中，只有鍾長鳴一人。
乘坐妖族皇者這個坐騎，陰靈都有些恍恍惚惚。妖族皇者，位比武道盟盟主，不，大唐女帝這種存在。
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主動讓她乘坐...
「你來了...」
溫潤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身穿普通布袍的年輕男子，正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當年分別，鍾長鳴還是花甲容貌，面前的青年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歲，依稀可見當年鍾長鳴的影子，陰靈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逆生長！
縱然心中想象過無數次，但是此時見到鍾長鳴，陰靈還是心靈巨震。
感受到鍾長鳴的友善，陰靈卻不敢大意。收斂了所有情緒與想法行了一禮：「見過前輩。」
武道無先後，達者為先。
鍾長鳴此時不過一百多歲，而她已經五六百歲。
不過，鍾長鳴乃是創造了長生秘法的強者，實力逆天，她哪怕年齡足以做鍾長鳴的祖宗，也要行禮。
只是這一禮還沒有開始，就被一道溫和的力量托起：「三年前，我走投無路，生死無法自掌，是你冒著危險，救我一命。」
陰靈有些慚愧，當初救鍾長鳴，出於什麼心理，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說白了，就是提前押注，提前投資，為的就是今天。
她是帶著極強的目的性，並不是單純要救人。
「當初我就說過...」
看到陰靈態度，鍾長鳴心中微微嘆息。這就是等級分明的世界，原本友好的兩人，因為實力不同，要分出尊卑了。
「等我明悟了長生之法，一定要傳給你...」
伸手一指，一道紫芒沒入陰靈眉心：「雖然我自己還沒有真正長生，或者說我自己尚不清楚，是不是已經得到了長生。」
「這些修行之法，萬千法術，如果能夠明悟修行，必然受益匪淺。」
陰靈心靈震顫，滿臉都是震撼。
腦海中出現的法決，道術，呼風喚雨，篡改天地法則，掌控天地之術...
強大如斯！
「這是修道，與武道有著本質的差別，首重資質悟性，側重心性，感悟天地，納靈養身。修道有仙凡之別，凡俗境界分為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如果與長生天武道境界對比，煉神返虛，就是神武境界...」
精妙絕倫！
從修行伊始，就側重納靈養身，奪天地造化，精氣神同修...
與武道相比，修道明顯更加接近長生！
這還只是通過鍾長鳴簡短的話語，她粗略的領悟修行法決之後的總結。
腦海中的修行之法，更是絕妙，她一時間還無法領悟。
「武道修行，側重力量，是以到了最後要渡天劫，而成功的幾率太低太低...而到了神武，因為力量足夠，感悟不足，對於天地法則依舊朦朧，是以無法繼續修行...」
天地紫貂還有陰靈，彷彿聽到了天地之秘。
滿臉震驚，難以自信。
神武之上，竟然無法修行！
武道，到了神武境界，豈不是到了終點？
天地紫貂更是心中充滿了渴望，期冀的看向鍾長鳴，而鍾長鳴看也沒看她一眼。
「天地之間，萬物皆是道。你是道，我是道，一草一木是道，風雨雷電是道...你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明白的，不明白的，存在的，或者不存在的，都是道...」
「道即是心，心有多大，道有多廣...」
「是以，我傳你修行之法，是除我之外，你是第二個修行之人。」
「這也算是兌現當初諾言。」
道包羅萬象，武道也是道，仙道也是道，道無不包含，存在就是道，不存在也是道。
鍾長鳴只感覺，修道就像無窮大海，而他只是一個海洋中的生物，暢遊大海之中，尋找明確方向。
站在無垠的大道海洋，鍾長鳴如今自己都沒有找到方向。如果不是冥冥中存在的金手指，始終降落寶盒，讓他擁有不可思議的神通，想要明悟修道，窮極一生，恐怕也無法得到。
陰靈睜開眼，感覺自己是多麼幸運。
道...如此神妙，如此無法言語敘述。
而這，只是為了當初一個諾言...今日兌現了，但是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