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論道

「神帝！」

夜無邊等人神情微變，滿臉焦急：「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讓神帝親自處理？神帝一聲令下，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去吧...」

鍾長鳴沒有多餘話語，聲音淡然，不容置疑。

夜無邊等人如此著急表忠心，很明顯這是要在他這裡有一個好印象，在長生追求之路上，給予他們方便。

「來的人你們不是對手...」

夜無邊等人心頭一緊，剛要說話，忽然神情劇變。

遙遠的北方，他們已經感覺到淡淡寒意，雖不明顯，卻也鋪天蓋地。烈日炎炎，也根本無法阻擋。

東北、西北，綿延足足數百萬里！

「冰雪一族，這是傾巢而出了？」

八千年的底蘊，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冰雪一族，在當年挫敗神霄武帝入侵冰原之後，都沒有著急走出冰原，甚至神霄武帝離開之後，也蟄伏不出。

如今傾巢而出，意欲何為？

「他們不允許人族擁有長生之法...」

鍾長鳴一揮手，奇異力量散溢而出。空中的烈日，好像偏轉了方向，無窮熾熱的能量，收縮了各個方向，集中照射北方天地。

整個北方天地，亮光刺眼。

「嘶...」

揮手之間，轉移烈日，影響烈日照射軌跡！

摘星拿月？

這是什麼神通？

縱然明白悟道長生的鐘長鳴，實力必然強大到了極點，只是如今僅僅一揮手，影響了天地，轉移了烈日！

他們都是神武，曾經力量最巔峰的時刻，也無法撼動日月分毫，不，根本就無法找到太陽、星月的痕迹...

好強大！

「咦？」

不知誰驚疑一聲：「北方的寒意，消散了...」

「哼！」

突然，一聲冷哼傳來，他們頭頂出現一道裂縫。

剎那間，無盡寒風撕裂了夏日一般，天地萬里覆蓋了冰霜...

鍾長鳴眼睛紫芒一閃，一道無形屏障，遮擋了虛空，原本的嚴寒，忽然消退，恍如夢中，剛才的寒冷就像錯覺。

「呵...悟道長生，果然與眾不同...」

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赤足而來，三千青絲隨意漂浮腦後，一張絕世面孔，光輝熠熠：「你就是鍾長鳴？」

不知多少人，被這女子容貌所驚。當女子問話之時，方才驚醒。

鍾長鳴面色淡然，絕世容顏，在他眼中也沒有激起一絲波瀾：「你要尋我，卻不知道我是誰，就如你明明長生，而不懂長生之意。」

「胡言亂語！」

女子孤身而來，面對無盡南方各族，絲毫不懼：「你明白何為長生？」

「這世間，本就沒有長生，如何說長生？」

「沒有長生？」

白衣女子秀眉微蹙：「那你如何在這裡宣講長生大道？既然天地沒有長生，我等冰雪一族，自從出現，就沒有死亡？」

「你們冰雪一族，的確是天地寵兒，生而不死，縱然死亡，也會重生。」

冰雪一族，與其他種族有著明顯的差異，這一點差異就是冰雪一族有生無死。

「但，這也不是絕對。」

笑了笑，鍾長鳴說道：「一旦死亡，如果沒有利於重生的環境，依舊還會消泯。什麼是長生？長生就是永恆，超脫了一切，天地毀滅我獨存，不受任何影響。況且，我要宣講長生大道，並不是賦予他們長生，而是引導他們修行。

修行本就是與天爭命，修行法則壯大自身只要我們還活著，就無法知道自己是不是長生，因為生命的盡頭究竟是什麼，無從知曉。」

「廣義上的長生就是歲月無窮，只是星月與烈日，長生天都有壽命，在這裡的生靈，縱然與天地同壽，日月爭輝，終究還會有死亡的一天。

而我的長生，就是跳出這一方世界，前往更廣闊的世界，尋找更高的境界。」

「你不也在這個世界掙扎，你不也沒有離開？」

白衣女子露出冷笑，縱然是冷笑，依舊迷人：「你沒有證實，如何知道你已經獲得了長生？」

「這就是修道的奧妙所在了，不知我道，如何知道我道玄妙？」

看了一眼這個白衣女子：「冰雪一族看似生命無窮，卻也需要一段時間沉睡。神霄武帝消失這八千多年，你們這也是剛剛蘇醒吧...」

白衣女子神情一變，四周萬族卻是恍然而悟。

怪不得冰雪一族實力強橫，作為上古最強大的種族之一，本有實力一統長生天，卻蟄伏不出，原來是陷入了沉睡。

「陷入沉睡，這是一種最好聽的說法。而實質上，你們回歸冰雪本質，等待時間積累，再度喚醒意識，而這個時候蘇醒的意識，卻已經不是原來的，而你們卻擁有原來的記憶。無數次沉睡換來的記憶，你們自己都感覺精神撕裂，不知我是我，不知我是誰...」

白衣女子臉色劇變，這是冰雪一族的最大秘密。

她自從降生以來，不知沉睡了多少次，無數個名字，不斷沖刷腦海，無窮記憶，讓她無法沉下心來。就如修行，每一次修行，她心底總會有萬千想法，讓她根本無從選擇。

是以，她從來不修行。

「哈哈...」

白衣女子長笑一聲：「我冰雪一族尚不知我冰雪一族有如此弱點，你身為人族，如何得知？」

「世間一切皆為法，法則存在，構成天地，是以有了輪迴，有了生死，有了冷與熱，有了高與低，有了長與短...」

鍾長鳴背負雙手，傲立虛空：「我意念一動，諸法皆明，萬事皆通，天地之秘自動呈現，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哦？」

眼睛中精光閃爍：「那你說我叫什麼？」

「呵呵...」

等待一會兒，鍾長鳴只是輕笑一聲，並沒有回答。白衣女子嘴角一翹：「你不知道吧，要不然你為何不回答？」

奉上一個看傻子的眼神，鍾長鳴笑道：「你有七百一十八個名字，我說哪一個，你都會否認，何必再回答？」

白衣女子瞳孔一縮...好精準的數字！

她的記憶中，就有七百一十八個名字，這些名字讓她自己都有時候錯記，就如鍾長鳴所說，不知我是我，不知我是誰。

「那，你可有辦法，讓冰雪一族，消除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