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你親自動手
第656章丹士入侵
曲聽瀾的臉火辣辣地疼,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臉。
看著他左邊的俊臉上那鮮紅的手印,曲心這個做娘的非但沒有心疼,反倒是笑得很開心。
手指摸了摸握在掌心處的藥瓶,那是曲心來之前特意塞給他的,說是用得著。
嗯,的確是用得著,剛好可以給他的臉消消腫。
曲聽瀾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滿面春風的親娘,說好的不坑他呢?
此時此刻,他又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曲心親生的。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也沒想到你會……喏,是吧。」
曲心雙手一攤,沖兒子聳了聳肩。
多虧了兒子,她才能確認那離歌的身份。
方才離歌衣袍落下的時候她看得很清楚,她右後肩膀上,那鳳凰圖騰因為跑了澡的關係越發紅艷。這形狀,她在明儀的筆下見過,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這孩子,的的確確就是明儀十六年前因不得已而送入湍流的女兒!
離歌穿好衣服從石壁後面走出來,目光在面前這母子倆之間來迴轉悠。
在掃到曲聽瀾臉上的紅指印時,心裡一陣愧疚,但一想到這男人把自己身子都看光了,佔了好大的便宜,這份愧疚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離姑娘,抱歉,我並不知道你在裡面,不是有意冒犯,還請姑娘莫要生氣才是。」
這次是自己理虧,曲聽瀾真誠地朝離歌俯首道歉。
「是啊,離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奉天,是我許久沒來,今日心血來潮想要來泡泡湯池,這才叫了奉天陪我這個娘過來,也是我讓他去幫我試試水溫的。我也不知道姑娘在池子里,這才鬧了這場誤會。」瞧見兒子對離歌如此認真的態度,曲心也收斂了笑容,握住離歌的手道。
離歌狐疑地看了看她,之前玄鶴道長說,是她讓曲師父幫忙準備溫泉,讓自己今夜來泡的。
現在曲心說不知道她在池子里,可信度很低。
但反過來想,她若是知道自己在池子里還讓曲聽瀾過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和曲心今日才第一次見面,有人會專門刁難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嗎?
離歌怎麼想也想不通。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也就好了。」
片刻后,離歌開口,輕輕把自己的手從曲心手中抽了回來。
「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明日還有早課,曲師父要抽查的。」
因為被曲聽瀾看了身子,離歌有些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刻意避開他的視線,說完話就匆匆離開了。
擦身而過的時候,曲聽瀾看到她耳根紅得快要滴血,心情莫名有些欣喜。
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揚。
伸手拉住她,低頭柔聲道:「夜深了,山上都已經熄了燈,下山的路不好走,還是讓我送離姑娘回去吧,也算是給姑娘道歉了。」
離歌看著他拉著自己的那隻手,他手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讓她原本就燙的耳根更燙了。
她下意識想要拒絕,然而曲聽瀾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拉著她就往下走。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這沒良心的臭小子。」
曲心雙手抱胸站在原地,看著兒子陪離歌下了山,不禁感嘆。
「這不正是合了你的意么?」
曲如塵不知從哪裡出現,立在曲心身邊。
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當作親女兒對待的徒弟,她面露慈愛之色,輕輕點了點曲心的額頭:「你這丫頭,都當娘的人了,還這般鬼靈精怪。也真虧玄鶴受得了你。」
「嘿嘿師父。」
曲心嬌憨一笑,抱著曲如塵的手臂,腦袋靠在她肩膀上蹭著。
只有在師父面前,她才會像孩子一樣撒嬌。
「等明儀過來,知道你煞費苦心地撮合奉天和那孩子,保不定找你算賬。」
這女兒才剛剛找到就要被別家給拱了,就算明儀受得住,那蕭雲澈能受得了?
曲如塵覺得眉心有點疼。
「那有什麼,這男未婚,女未嫁的,牽牽小手,攬攬小腰多正常啊。再說了,您看奉天那孩子以前對哪家姑娘這麼上心過?好不容易遇到個他喜歡的,我這個做娘的,自然是要幫襯著些。而且離歌那孩子我第一眼就喜歡,要是她和奉天真成了,我和明儀那丫頭就是親家了,彼此知根知底的,多好。」曲心解釋道。
曲如塵看她這有理的樣子,忍俊不禁,得,合著這丫頭是什麼都合計好了。
「到時候明儀來了,這番說辭,你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她。」
「那是當然。」曲心拍了拍胸脯,她這話說得合情合理,絕對讓明儀那丫頭反駁不了!
「啊呿!」
這邊,鳳明儀覺得鼻頭一癢,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冷著了?」蕭湛伸手出車窗,試了試溫度,氣溫並不低。
「沒事,應該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吧。」
鳳明儀笑著往他懷裡窩了窩,背脊緊緊貼著他溫暖的胸膛。
「還有多久才到鳴凰山?」
趕路趕得她有些困了,眯著眼睛倒在蕭湛肩頭假寐。
「摸約還有兩日的路程。」蕭湛雙手將她環住。
「累了就睡一會兒吧。」看她臉色有些疲憊,他帶著她躺下。
「嗯。」頭在他懷中輕輕蹭了蹭,沒過多久,就安穩睡去。
「殿下。」
鐵衣此時進入車廂,手上拿著一封密函。
蕭湛食指豎在唇邊,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莫要弄醒了鳳明儀。
輕輕起身,伸手從鐵衣處接過密函仔細瀏覽,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鳴凰山腳下出現千名丹士,與守在山腳下的鐵雲軍發生激烈爭鬥。
函中的消息如同重鎚狠狠砸在蕭湛心裡。
丹士,他的視線緊緊盯著那兩個字。
「丹士不是早沒了么?」
自從十六年前曲殤死後,丹士應該就不存在了才對!
「回殿下,在淮國的探子來消息說,淮國前太子上官瑾的府邸,最近有大批丹士出沒。而且,上官瑾現在已經離開淮國,聽說,他的目的地,也是南詔鳴凰山。」鐵衣回道。
蕭湛思考片刻:「看來,曲殤生前和上官瑾也是交情匪淺,那批丹士,應該就是上官瑾在他死後培養出來的。嘖,真是個禍害,當初就不該等著十國會審,而該將他就地處決的。可有探到上官瑾現在何處?」
鐵衣搖頭:「他行蹤很隱蔽,應該是做好了準備來的。探子們現在正在全力搜索他的位置,一旦查到,便會立刻彙報。」
「丹士攻擊鳴凰山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手上這封密函已是皺皺巴巴,一看就是經了多道轉手,想必是探子們加急送來的。
「這是探子快馬加鞭傳來的消息,事情就發生在三個時辰前。」鐵衣道。
「玄鶴道長和曲大祭司那邊沒有動靜么?」
山腳下出了狀況,他們二人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鐵衣:「道長和大祭司已經做好了迎敵的準備,各國貴族子弟也已陸續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南詔皇那邊也得到了消息,已經派了周朗將軍親自率兵前去援助。」
「我們這邊也需要加快進程。」拿過床頭的地圖,仔細看了看,蕭湛指著其中一條小道開口:「傳令下去,前方三百米岔口,轉走小道。」這條小道是通往鳴凰山的捷徑,若是走這裡,至少能夠節省一半的行路時間,他們最快可以在明日晌午抵達鳴凰山。
「可是殿下,這條小道我們從未走過,其險阻情況尚不清楚。在這種情況下選擇這條道,恐怕太冒險了些。」鐵衣皺眉,小道之所以為小道,就是因為它有著官道無法預測的危險。
「顧不得那麼多,若是繼續走官道,再快也要一天多的時間,屆時就來不及了。」蕭湛嚴肅道:「讓我們的人都做好準備,時刻警惕,一切,見機行事。」
「是!」主子既然下了指令,鐵衣毫不含糊地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