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你最近在忙什麼？」
「沒忙什麼。」穆歌聲間清清淡淡。兀自吃著楚曉萱點好的東西，臉上沒什麼表情。
楚曉萱有些微迷惑。看著她淡漠疏離的樣子有些不適應。以前約穆歌出來，她對自己可沒這麼冷淡過。今天怎麼這麼奇怪的？
穆歌只低著頭，沒看她。
半晌，楚曉萱只好自己吃起來。眼皮時不時抬起，偷偷觀察著面前吃著東西的人。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用餐，誰都沒再說一句話。氣氛顯得很怪異。許久，楚曉萱伸手扯了張紙巾，剛好穆歌也伸出手去想抽一張，兩人的手相互碰了一下。穆歌抬眼，眼神冰冷。
楚曉萱微微一怔。這個眼神……
充滿著敵意。不禁神色變了變。
「穆姐。」聲音不自禁冷了下去，「你怎麼了？」
穆歌唇角微動，低頭不語，吃了一口東西，看也不看。
楚曉萱眼裡的光閃爍了一下，隨即放慢動作地吃著，目光和注意力卻一直落在對方的臉。
飯後，穆歌擦了擦手，開口問，「吃飯了？」
「嗯。」楚曉萱淡嗯了一聲。
穆歌丟掉紙巾拿起手機和錢包，道，「吃完出去兜兜風吧。」
楚曉萱也沒拒絕。
然後就跟著已然站起身來的穆歌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穆歌走到一個騎摩托車剛停下的女孩子面前，給了她一疊錢，就從她手裡接過車騎了上去。
楚曉萱剛好走過來。
「上車。」穆歌帶上安全帽，毫無溫度地說了一句。
楚曉萱怔。總覺得今天的穆歌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似乎變得寡言少語的。
遲疑著，只好跨了上去，摟住穆歌的后腰。
穆歌一踩油門，就將車開出去。這輛摩托車是她從那個女孩子手裡包下的。她給了那女孩子三千塊。整輛車都可以買下的價格，約好明天去她說的一個地址取。
車開的很快。感受到耳邊風聲涌動，穆佳萱心驚膽戰的。
半小時后，穆歌將車停在一個公園裡的人工湖。這裡的人比較少，所以看起來很清靜。
穆歌下車，摘了安全帽，露出清冷的臉掛在把手上。轉過身去走向人工湖。
楚曉萱只好也跟著下來。在她身後默默地跟著。想開口問些什麼，但感受到她異常的情緒，便沒有問
半晌，穆歌停了下來，兀自站在那裡，目光注視著碧波的胡水，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曉萱來到她身後，看著她疏離的背影，也是默然。
她不知道穆歌為什麼帶她來這裡。望了望四周，發現草木蔭蔽，遮擋了陽光。顯得十分陰沉。沒有一個人。
遲疑著，忍不住問，「穆姐，你來這裡幹什麼？」
穆歌沒有回答。
楚曉萱向前走了幾步，想與她齊肩。然而穆歌卻突兀開口，令她一怔。
「曉萱。」
「嗯？」
「你說我們從火影出來到現在有多久了？」聲音冰冷。
楚曉萱想了想，「一年半吧。」頓了一下，開口問，「穆姐，你問這個幹什麼？」
然而穆歌卻沉默。許久又繼續開口問，「還記得在７０１時，我問你你為什麼總跟著我，你是怎麼說的嗎？」背對著她，不冷不淡。
楚曉萱一怔。陡然覺得她語氣很怪異。但還是溫和地回答道，「記得，當然記得啊。那一次我被別人欺負，躲在一邊哭，你過來了，我剛好把去醫務處要的感冒藥和食堂弄來的姜給你，你不要，我就硬塞給你。你問我我為什麼總跟著你，我說我喜歡你，喜歡你身上的氣息，覺得有安全感，所以就跟著你。從那以後，你就沒再排斥我跟著你了，我們就漸漸成了好朋友。」楚曉萱聲音帶著一絲稚氣地道。彷彿又回到了當時在７０１那個整天只想跟著她的那個弱不禁風，卻十分堅強的女孩子。
穆歌臉上卻浮現出嘲諷的笑意。沉吟著，沒再問。
楚曉萱開口問了句，「穆姐，你問這個幹什麼？」定定看著她背影，陷入深不見底的迷惑。
穆歌低頭，不知是什麼表情。扯了扯嘴角，隨即抬頭，轉過臉來，沒有看她，而是徑自繞過她直接走了開。半晌又忽然轉身看著楚曉萱背影。手裡的東咔嚓上堂。一把槍對準她後腦。
楚曉萱僵硬在當地。似乎聽到了異樣的聲音，站在那裡半晌都沒動一下。
兩人就這樣忽然陷入深不見底的沉默。
穆歌毫無表情地看著她。眼裡的神色暗了暗。
「穆姐……」楚曉萱低低叫了句。
然而穆歌卻無聲。
許久突然開口道，「楚曉萱，你還打算裝到什時候。」聲音冰冷，毫無溫度。透露著冷峭與諷刺的意味。
令站在那裡始終沒動的楚曉萱一怔。背朝著她，啞口無言。
氣氛突然變得怪異了起來，凝固而僵持，讓人措手不及不知要說什麼好。
然後就突兀聽背後傳來冷冷的聲音，「景少天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穆佳萱愣。
「穆姐，你在說什麼？」忍不住迷惑問。但卻已然沉下去。彷彿失去了底氣。
穆歌譏誚地看著她。還裝。低低冷笑了一聲開口說，「睡美人，國際暗網殺手排行榜前三。楚曉萱，你騙得我好狠。」定定地看著她，眼裡不自禁流露出恨意的光。
從她父親的死，到景少天的死。這一切都與她脫不了關係。讓她原本正常的家庭與人生支離破碎。
讓無辜的人命止於催眠。
楚曉萱波光涌動著，遲疑著，最終還是沒出聲。兩人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許久，她雙手手指握了握。似是內心在涌動。
然後就聽穆歌說，「你殺景少天，是為了嫁禍我，對不對？」
楚曉萱沒出聲。
「７０１並不是你第一次認識我的地方，你第一次見到我，也不是在部隊，而是在我家。沒錯吧？」穆歌反問，手裡的槍冷冷指向她，「你早就認識我了，我爸出事的那天你就在他書房。你進701第一天起，目的就一直是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