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歌兒，你抽煙？
晚上。結束被罰站的穆歌捂著后腰上了樓。來到卧室想都沒想就將自己整個人丟到床上。她今天坐飛機就坐了大半天。回來都沒休息就被沈淑芸給罰了，現在別提多疲憊。
不知不覺睡意來襲，隱約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她頭也懶得抬地直接又睡。
屁股卻被一道輕柔的力量拍了一下。
「歌兒，看姐姐給你拿什麼吃了？」溫柔舒服的聲音響在耳畔。
一聽吃得，穆歌蹭地一下跳起來，「什麼？」
穆佳萱無語。隨即穆歌的視線便落在她手裡端著的盤子里，不是她今天中午朝思暮想的紅燒豬蹄，是什麼？
「給我的？」她一臉懷疑。
「嗯。爸讓我端來給你吃。」
穆歌瞥嘴，「不可能。」中午吃飯時他都不許我吃。怎麼可能現在又要姐姐拿給她。還拿筷子敲自己的爪子呢。
「姐姐和爸那份都留給你了。爸說你愛吃，就偷偷留給你了。你要不吃我就拿去喂小貓嘍？」穆佳萱故意打趣她。
一聽她這樣說，穆歌一把寶貝似得奪過來。拿起一個就啃了。
「還是姐姐你對我好。」邊啃，邊忍不住說。
穆佳萱搖頭，語重心長，「歌兒，爸他也關心你。只是不想在媽面前讓她覺得太寵溺你。有空你去跟爸聊聊天，爸他很想你。」
穆歌點頭，吃得不亦樂乎，「知道了。姐，你沒事出去吧。你在這我吃得不自在。」一門心思就只在吃上。
穆佳萱無奈，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了開。還不忘將門帶了上。
只要歌兒開心就好。只要她活得開開心心什麼她都可以縱容她。
……
晚上。睡了一下午的穆歌總算是有點精神了。她還記得姐姐說讓她抽空去見父親的事。於是起來洗了個臉清醒了下，就去隔壁敲開了穆昀峰的門。
穆昀峰正提筆書寫毛筆字。他平時沒什麼愛好，除了打理穆家產業，就是做些修身養性的東西。毛筆字也是他的愛好之一。而且他寫得一手好字，這點穆歌是得了他真傳。
看到她進來，穆昀峰神色微變，放下了筆，淡淡地看她。
穆歌被書房裡壓抑的氣氛弄得原本精神抖擻的樣子，一下子就約束了起來。局促地手都不知放哪裡了。
「爸。」叫了一聲。心裡吐舌。
穆昀峰唇角微翹。他等了這聲爸真的是等了能有七年了。七年前穆歌才15歲。
在國外的七年她更是沒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就連零花錢都沒伸手要過。母親沈淑芸不會深思考慮，但他這個做父親的可明白——倘若眼前的穆歌真的沒有成長，又怎麼會在這七年、身邊沒一個親人下度過來？
想必在國外也是吃了不少苦，勤工儉學必免不了。
「坐。」穆昀峰淡淡。
穆歌聳肩，不客氣坐下。環視一圈父親的房間。畢竟離開7年了，很多熟悉的東西都在變。
「歌兒，你恨不恨爸。」隨即就聽穆昀峰問。
穆歌微怔。
恨，其實在七年前，父母要把她一個人丟到國外的確有過。不過也熬過來了。沒那麼恨了。她不是個記仇的人。由其是對自己疼愛她的家人。
她搖頭。
穆昀峰輕哂。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寶貝女兒流落國外七年，心就忍不住抽痛。下意識捂住心臟，神情微凝。
穆歌這才想起姐姐說過的話，說他這幾天沒睡好，心臟難受去了醫院。
「爸，姐姐說你去醫院了，醫生怎麼說？」
穆昀峰放下了手，抬頭看著她，說，「沒事。爸心臟一直好得很，就這幾天不知怎麼了。醫生說多休息就好了。」
「那你要多注意休息。別太操勞。」
穆昀峰點頭，「爸明白，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你這幾年都在國外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沒跟家裡要零花錢？」
「哦……」提起這個，穆歌似乎就吞吞吐吐，低頭掰了掰手指頭，不語。
「嗯？」穆昀峰還在等她回答。
穆歌抬頭，「沒什麼。」
「沒什麼哪來的錢花？」
「勤工儉學。」穆歌惜字如金。
「爸就是問你勤工儉學都做了什麼事。」
「爸你不要問了。」穆歌不耐煩地歪了歪腦袋。
穆昀峰無言。他真的對穆歌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很好奇。但穆歌從來沒跟他們說過，哪一個父母能放心。而其實在穆家的某一個人知道了穆歌在國外所做的事後，整個人都是驚悚而震驚的。
兩父女倆敘舊了一會穆歌就離開了。因為明早穆昀峰還要去醫院複查，要早睡，所以沒太多和女兒聊。其實他很想跟穆歌多聊會。最好把這七年的思念都一夜聊回來。來日方長，既然女兒已經回到他身邊了，他有的是時間讓女兒陪他。
第二天，穆昀峰去醫院的途中心臟病突然發作，被一個年輕男子及時做了搶救措施後送去了醫院。穆昀峰十分感激他。之後向人家醫院打聽才知道他是個醫學生，來醫院聽課。便和醫院要了他聯繫方式。想找個機會答謝他。
回去將這件事告訴沈淑芸，沈淑芸當即就火了。穆歌則是在一邊沙發上拿著袋薯片，邊吃邊看電視。
氣得她真的很想上去給她一巴掌。要不是這女兒，穆昀峰也不會突然因為高興她回來而失眠，弄了個突發性心臟病。畢竟年紀大了，熬點夜，什麼病都容易找上來。
看出母親嗔怒妹妹，穆佳萱護犢子似得對穆歌道，「歌兒，你先上樓，姐有話跟媽說。」她是怕不支開她，一會兒沈淑芸會忍不住對她發火。
正看得樂此不疲地穆歌有些不悅，哦了一聲，只好走開。
上了樓，關上門。她從抽屜拿出一小包煙，點燃一支吸起來。穆佳萱和母親談完話上來。聽到步聲，嚇得她迅疾掐掉了煙頭。
門打開，一股煙氣撲鼻而來。穆佳萱幾欲咳嗽地皺起眉……
隨即就聽一聲慘叫。嚇了她一跳。一時慌張，穆歌掐掉煙頭時直接用手被燙了個正著。穆佳萱一驚，嗅了嗅卧室里烏煙瘴氣的煙味，便立刻明白。
「歌兒，你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