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產自銷

陽光漸漸弱了，星月出現在半空中，地上的人，被夕陽拉長的影子斜斜的印在小道上。

鄰里的大爺大媽招呼道：「小沈，今天下班這麼早啊。」

「哎，今天有事就早了些。」沈書辭笑著說：「您今天沒和大娘去遛彎？」

「這不孫子還沒放學，等回來吃過飯就去。」

「小明都高三了吧，今年可得好好加油，爭取考個985，211。」沈書辭說。

大爺雖然不怎麼了解大學，但是這個還是聽說過的，笑著點頭「那樣就好嘍。也不枉現在這季節還在補課，孩子是真辛苦。」

高三的學生誰不辛苦？誰都辛苦，就連一向愛玩的沈書辭在高三的時候也沒少熬夜最後才考上那所大學。他笑了笑，轉過巷子買了點滷菜回家了。

家裡不常做飯，今晚是個例外，翻了翻冰箱找出了些不知什麼時候買的米煮了，把買的滷菜放到盤子里，又拍了根黃瓜。

「完美，這最後的晚餐。」沈書辭盛著米飯對著簡易小桌上的菜咔咔拍了幾下存在了相冊里。

他的相冊里存有上千張照片，多數是他之前在家時的照片，還有一小部分就是來這邊慶祝特殊日子記錄的，每一張都有它的特定意義。

飯吃完洗刷乾淨后，微信的到賬提示音恰巧響了。

「六千塊錢。」如果沒記錯，這個月只有五千兩百塊，而且昨天還因為差評扣了那麼多錢。

打了電話問過去，那邊應該很忙，老闆正扯著嗓子催上菜，「喂，幹啥子。」

「老闆，你工資是不是多給了錢。」沈書辭問。

「啥？算錯？怎麼可能，我十六就開始算賬了能錯？」老闆又催了一嗓子上菜才說：「六千多好聽，給你湊個整數。就這樣啊，我還忙著，掛了啊。」

不等沈書辭回應，電話已經斷了。

「鐵公雞，真難得了啊。」沈書辭眼裡亮晶晶的，笑罵道：「難得像回老闆，大方了。」

家裡其實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幾件換洗衣服一裝就可以立刻走人。鎖了門，鑰匙留在窗檯花盆底下，沈書辭走了。

他走的悄無聲息，就像當時他來時一樣，照樣披星戴月，滿身孤寂。

火車是晚上十點的，時間很充裕，沈書辭坐上了公交車隔著玻璃窗看著這夜色下的小鎮，心思放空，忽然，身旁坐了個人。

大晚上的，這人戴著個口罩，一頭黑髮遮住額頭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身材倒是高高瘦瘦的，沈書辭看了眼，「沒胸。」這兄弟長的真是瘦，這身板倒適合穿裙子。

「好看嗎？」

身旁的人忽然轉過頭正對著他的眼睛問，那眼神凌厲又帶著揶揄。

「咳。」沈書辭猛然被問起，還沒來得及甩掉腦子裡的亂七八糟想法，被這麼一問，下意識的說：「還湊合。」

「下次再這樣看，記得備好聯繫方式。」

沈書辭：「……？？？」

「要不然，別人怎麼聯繫你的家人，醫藥費誰給？」那人笑了笑又說：「其實你長的也不錯，完全可以自產自銷。」

「這又是什麼鬼？」沈書辭愣神的工夫這人下了車，等他回過味來時，那人已經沒了影，「艹，今年奇葩可真多，你大爺的自產自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