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編造出身
房間里,熏香升騰,紅燭搖曳閃著昏黃的光。「啪」陸霽遠一把扯掉趙韻寧的面具,捏住趙韻寧的下巴,眼神銳利審視般緊盯她的臉,試圖找到一些什麼。
只見面具下是一張美艷絕倫的臉,素來不近女色的他都險些動容,只是這雙眼睛與那位過於相似,但僅此而已,那位容貌只是素麗活潑、清純可人,遠遠不如眼前這女子驚艷。
「終究只是相似罷了。」陸霽遠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此番進京不就是弔唁她嗎,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陸霽遠失望的鬆開了手,甩了甩,試圖將自己手上沾染的脂粉去掉。
抱著劍在一旁的鷹羽俯視著她問:「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這個女人好生奇怪,兩次三番的招惹楚王殿下,先是想爬上殿下的床,又會跳那支舞,明明那支舞只有那個人會,可那個人已經......,這個女的到底怎麼會的?
趙韻寧內心翻了一個白眼,我也想告訴你我是誰,可是說出來怕嚇死你。
趙韻寧深吸一口氣,目光含情的看著陸霽遠,細聲細氣的回答:「奴家,奴家當然是爺的人呀。」
可沒想到這自以為是的柔情反而惹怒了陸霽遠。
得不到答案的陸霽遠順手把手上的茶盞打翻,一字一句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剛剛那支舞是誰教你跳的。」
「我我我我我......」趙韻寧見陸霽遠表情不善,自己與他相識多年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便更加惶恐。
可是她該怎麼說啊?實在不知從何解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是我在來這裡之前,在別處學的。」
「何處?師從何人?」
「我......忘了」
陸霽遠的耐心已經被耗盡,這些年莫名其妙接近他的人不勝枚舉,有來自朝廷的,也有來自宮廷的,他不是不清楚,所以都是問清來路,態度好的該安置的安置,像眼前這樣不願招認的該殺就殺。
鷹羽領會,立刻像捏一隻小雞般掐住趙韻寧的脖子。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趙韻寧心想,我才剛起身回生,還沒報仇雪恨呢,還不能死啊!
「我說,我說。」
趙韻寧被扔在地上,她可憐巴巴的看著陸霽遠,開始編故事。
「是我去年在揚州,遇見了一個曾經在京城伺候過官家小姐的舞娘,她說因為我長得和那位小姐有點相似,有緣,所以就教了我。」
趙韻寧將有緣兩個字咬的重音,希望能夠讓陸霽遠有幾分同感,一邊說,還一邊打量著陸霽遠的表情,只見他表情平靜如湖水,一派冷然,不動聲色。
陸霽遠思量片刻,看著她。
為了打消陸霽遠的顧慮,趙韻寧又接著說:「那舞娘姓楊,是揚州人,自十三歲就開始教那名小姐跳舞,聽說那位小姐喜辣喜甜,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姿妙曼,有件深藍色廣綉舞衣尤其華美。」
那件深藍舞衣是陸霽遠送給趙韻寧的定親禮,趙韻寧從未穿過,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這足以證明那名舞娘是趙韻寧的親近之人。
陸霽遠見她說的頭頭是道,信誓旦旦的小挑眉和那人簡直一模一樣。
或許,眼前這個人可以成為他的武器。
如果,帶著她回京,對付寧岑或許用得上......
想到此處,陸霽遠眼裡泛起一陣狠厲。
趙韻寧見陸霽遠久未說話,心中又生一計,乾脆抱住陸霽遠的大腿,撒潑耍賴起來:「爺已經買了奴家,就帶奴家走吧,奴家父母皆被奸人所害,才不得已墮落在這風塵地,奴什麼都會做,端茶遞水,牽馬餵豬都不在話下。」
趙韻寧哭得稀里嘩啦,本是假意,但哭著哭著想到自己全家枉死便越哭越真,將陸霽遠的大腿越抱越緊。
「大膽!」陸霽遠感到錯愕,用力將她推到在地,這三年在邊疆遠離女色,猛然間被抱住呼吸極其不暢,加上她長得與那人又相似,更是讓他不知如何好。
趙韻寧深知此刻是最後的機會,不顧生死,也要再拼一次,再次上前一把抱住欲走的陸霽遠,雙眼含淚的說:「帶我走吧,求你了。」
陸霽遠回過頭來,看著她,深不見底的眼睛里泛起漣漪。
多年前,他也曾這樣爭取過。
「你當真要退婚?」
「為何?」
「你就這麼,不願,嫁給我。」
過了很久,陸霽遠吩咐道:「連夜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