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難過道德關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大半年過去了，在此期間，唐軍歷經N次戰役，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洛陽虎牢之戰，秦王李世民率唐軍在洛陽、虎牢關各個擊破王世充的鄭軍和竇建德的夏軍，俘獲了王世充和竇建德，為唐朝立下了赫赫戰功。

話說王世充和竇建德，一個堅守洛陽，一個虎踞河北，是隋朝末年帝國崩亂后的重要軍閥。而這兩股勢力聯合之後，還是慘敗給李世民，由此可見，李唐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已經具備了一統天下的基礎。

隨軍征戰的那段時間，雖然很艱苦，但也很充實，很快樂。我想，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那是一段烽火連天的歲月，那是一段熱血涌動的歷史，那是一段充滿血與火的記憶。

武德四年七月，秦王李世民班師回朝，受到長安百姓的隆重歡迎。我騎著東風，跟在秦叔寶夫婦後面，一路上也收到了很多花環和瓜果。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受人尊敬和愛戴，真是沾了將士們的光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太廟前，李淵早已帶著文武百官立於台上，陣仗大得有些嚇人！接著，李世民將戰俘王世充、竇建德獻給李淵，並曆數他們的罪行。因為李世民曾經許諾不殺王世充，所以李淵下詔，赦免王世充的死罪，讓他和家人一起流放蜀地；而竇建德罪大惡極，被當場賜死。

日暮時分，整個太廟祭祀儀式總算圓滿結束了，李淵起駕回了皇宮，文武百官也紛紛散去了。李世民心情極好，要宴請秦叔寶等幾員大將，秦夫人看起來有些疲累，我便隨她回到秦府，準備迎接嶄新的生活。

秦夫人對我挑的宅子很是滿意，簡直就是讚不絕口啊。這座宅子是我離京之前選定的，可謂是真正的百里挑一，真正的物美價廉，能不讓人滿意么？

我十分得意，大言不慚：「秀英姐，如此價格，如此豪宅，整個長安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怎麼樣？我厲害吧？我覺得自己就是管家的不二人選，你覺得呢？」

秦夫人捏了捏我的鼻子：「如此豪宅，如此價格，其中必有蹊蹺。老實交代，你這是走了誰的門路啊？」

「秀英姐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啊！看問題一針見血，厲害！厲害！」我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對秦夫人表示十分佩服，接著又調皮地說道，「那你不妨猜猜咯，我到底是走了誰的門路呢？」

秦夫人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說道：「那個人……該不會是太子吧？」

我始料不及，大大地吃了一驚：「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難道你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不成？」

「什麼是竊聽器？」秦夫人好奇地問道，「是你們那個時代的高科技產品嗎？」

「這不重要！」我的好奇心更重，迫不及待地問道，「秀英姐，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不猜李世民或秦大哥呢？」

秦夫人環視一下，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太子的一舉一動，秦王甚是關注。太子和你來往密切，你的一舉一動自然也瞞不過秦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來，我還是太單純了！亦或是太蠢了！可不是么，作為一個現代人，怎會不知太子和秦王之間的矛盾呢？明爭暗鬥，肯定是在所難免啊！

自從來到唐朝，我一直都想置身事外、冷眼旁觀，使自己成為一個獨立於社會的個體。可是，辯證唯物主義告訴我，人不可能獨立於社會；人總是要融入社會，和不同的人產生一定的聯繫。正如我身在此時此地，明明不想介入這場皇位之爭，卻還是身不由己地被各方勢力拉了進去。

我無奈地笑了笑：「歷史早有定論，反正我哪邊都不站，哪邊都不幫，樂得自在。」

秦夫人悄悄地問道：「小雲，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秦王和太子，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告訴第三個人！」

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我立即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種事情，真的不能說，萬一出現什麼變數，從而改變了歷史，那我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秦夫人故作驚訝狀：「天啦，難道……難道最後的贏家是太子？」

我急忙打斷她的話：「不要胡亂猜測啦！」

秦夫人頓時瞭然於心：「OK，OK，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我不由得扶額，表示無奈：「大姐，拜託你了，能不能尊重一下『天機』啊？這種事情真的、真的、真的不可說！不能說啊！」

見我真急了，秦夫人立即舉手發誓：「我保證，不說不說！絕對不說！」

秦夫人的人品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但我還是有點後悔，畢竟，天機不可泄露啊！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出現變數，萬一改變歷史，那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那可如何是好啊？到時候，近一點的貞觀之治，遠一點的宋元明清，再遠一點的社會主義社會，可能通通都沒有了，而21世紀的我，也就不存在了……

但願……但願……但願是我想太多了！想想也是，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丫鬟罷了，哪有改變歷史的能耐啊！而且，以李建成現在的實力……

說曹操，曹操就到。李建成不等秦府下人通報，就大步走進內院，徑直對秦夫人說道：「抱歉，本宮找小雲姑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談，請秦夫人見諒！」說完，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想要強行將我帶走。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真的，我來到唐朝之後，最怕和李建成扯上關係，若是讓李世民知道了，對我產生誤會就不好了。於是我一邊掙扎，一邊拒絕：「我和你……我和太子之間並無交情，怎會有重要的事情相談呢？請太子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就算有什麼話要說，也可以在此處，當著秦夫人的面說！」

「哎喲！」手腕突然一痛，痛得我不由得叫出聲來，低頭一看，只見李建成手部青筋暴起，力度明顯加重了許多。天啦，他瘋了嗎？這是要扭斷我的手腕嗎？

我怕了他了，只好求饒：「好吧，我錯了，我錯了！我跟你走，現在就跟你走！」

秦夫人連忙替我解圍：「太子殿下，小雲是我府上的人，她若有任何不是之處，我願意代她向殿下賠禮道歉！還望殿下看在我家將軍的份上，不要跟她一般計較！」

李建成這才放開我：「秦夫人多慮了，小雲姑娘是本宮的朋友，所以，不管她做錯了什麼，我都會格外開恩的。」

得得得！這貨越說越離譜了，只怕他再說下去，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於是乎，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四八三十二，拉著他就走出了秦府。

一出秦府，李建成就反手拉著我，徑直來到太子別院，然後叫手下全都退出去，讓他們守在外面即可。

「太子殿下，你到底想幹什麼呀？」我真搞不懂他，都已經一把年紀了，怎麼像個小年輕似的，動不動就這麼情緒化呢？

李建成板著一張臉：「你說過，你絕對不會插足別人的感情，是也不是？」

「暈死！」我表示無語，便脫口問道，「你也想跟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嗎？」

「也？」李建成可真會抓重點，立即目光如炬地看著我，像是要捉我的奸一樣，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果然跟了老二！」

什麼鬼？！我何時說過要跟李世民？他又是從哪裡看出我跟了李世民？這種亂七八糟的鍋，我才不背呢，便立即向他解釋：「我說過，我有我的道德觀，絕不介入別人的感情當中，這也是我做人的原則，說到做到！再說，秦王妃是我的朋友，所謂『朋友夫、不可附『，我又怎會跟李世民呢？」

李建成半信半疑：「那，你喜歡他嗎？」

「是的，從一開始，我就喜歡他。」我挑釁似的看著李建成，想讓他徹底死心，再也不要糾纏我了，「我之所以來到長安，也是因為他。而且，我就是單純地喜歡他，與他無關，也不需要他對我負責！」

「你……你……」李建成氣極，伸手捏著我的下巴，「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才這般肆無忌憚地用言語傷我，對不對？」

我真的很討厭他，怎麼動不動就捏我的下巴啊？於是怒目而視：「太子殿下，我從未喜歡過你，以後也不會喜歡你。不管你有多喜歡我，都不會改變我的心意。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恨我也好，殺我也罷，都隨便你！」

李建成大概是被我氣到了，於是放手，吼著讓我「滾蛋」，而我也不客氣，二話不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