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必須站太子
正如歷史所說的那樣，唐軍平定各方戰亂之後，秦王府和東宮便摩擦不斷。先是秦王府製造楊文幹事件，使人誣告太子勾結邊將謀反。李淵以兄弟不睦流放了東宮的王珪、韋挺和秦王府幕僚杜淹。
隨後，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倆聯合後宮的嬪妃們，日夜不停地向李淵誣陷李世民，李淵信以為真，準備懲治李世民。李建成便建議李淵將房玄齡、杜如晦逐出了秦王府，秦叔寶、程咬金等幾名武將也被免官外放，府中只剩下長孫無忌、高士廉、尉遲恭和張公謹等幾人。
歷史就是歷史，誰也無法改變。作為一個現代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明知後面將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一一發生，其中的痛苦和煎熬，無人可傾聽，無人可懂得，唯有獨自消化。
我覺得自己快要抑鬱了，真的真的不想再冷眼旁觀了。秦叔寶夫婦和程咬金等人離京之日，我忍不住跑去送他們，結果被程咬金瞪了幾眼，還當眾潑了一盆冷水：「貴人是太子的人，跟程某並不是一路人，就不勞貴人相送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沒有什麼可難受的，只是略感失落：「人生若只如初相見，那該多好啊！我真的好懷念那段時光！」
程咬金不屑地「哼」了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李世民阻止了，他站出來，打起了圓場：「小雲姑娘也是一番好意，程將軍何必跟一個小女子計較呢？」
秦叔寶向秦夫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出面說幾句話。秦夫人便拉著我走到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雲，不要難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若是有緣的話，我們還會再見的！況且你是現代人，知道太多的事情，實在不宜捲入這亂局之中。」
此時此刻，還有一個人能夠理解我、寬慰我，讓我感到很溫暖。我忍不住抱了抱秦夫人，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我想，她既是我的知己，定知我的心意，何必多說！
送走秦叔寶夫婦和程咬金等人之後，我正準備返回太子別院，尉遲敬德卻突然叫住了我，他走到我面前，神色十分凝重：「小雲姑娘，東宮和秦王府勢如水火，遲早會有決一生死的那一天，到時候，你會站在哪一邊？幫助哪一個呢？」
我如實說道：「實不相瞞，我哪一邊都不想站，哪一個都不想幫，不管誰輸誰贏，不管誰生誰死，都與我無關。」
「你說什麼？！」尉遲敬德也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聽完我方才說的那一番話，依舊免不了面露驚異之色，可見，我的話實在是過於無情無義了。
誠然，不管是太子，還是秦王，都曾與我有過婚約，即使最後做不了夫妻，始終還有一份情義在，但凡有心有肺之人，斷然做不到絕情絕義。偏偏我做到了，怎能叫人不訝異？不心驚呢？
上天自有安排，一切都已註定，我不想多做解釋，尉遲敬德卻不依不饒：「小雲姑娘，你當真要置身事外？當真要袖手旁觀嗎？為了秦王殿下，你不遠千里萬里來到長安城；為了秦王殿下，你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一切都還歷歷在目，難道你就真的全忘記了嗎？」
好一個尉遲敬德，平日里不善言辭，現在卻「噠噠噠噠」地說個沒完沒了，倒是讓人有些不知所措了。眼下，我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做個縮頭烏龜也好。
沒想到，李世民再次站出來，替我打起了圓場：「尉遲將軍，不要再為難小雲姑娘了，太子既是她所愛之人，她本應該站在太子那邊，但她遲遲不願嫁入東宮，又何嘗不是在顧念舊情呢？」
唉，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低下頭，矮身行了個禮，然後匆匆離去。其實，我並沒有李世民想象的那麼好，我之所以遲遲不願嫁入東宮，是因為不想參與後宮的爭鬥，更不想捲入爭奪皇位的戰爭之中。
我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古代人，面對目前的兩難之境，我會選擇站在哪一邊呢？是顧念舊情，站在秦王殿下那一邊？還是跟隨內心，站在太子殿下那一邊呢？可我……畢竟不是古代人啊！
這天晚上，明月高高地懸挂在夜空中，一片一片的月光，溫柔地灑落下來，灑在屋檐上，灑在樹梢頭，灑在院子里。我獨自坐在窗台上，雙手環抱著雙膝，抬頭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心裡卻想著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間，竟已到了武德九年，即公元626年！這一年的六月初四，秦王李世民在玄武門發動兵變，親手射死了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事後，李淵立李世民為太子，兩個月後便禪讓皇位。李世民登基稱帝，是為唐太宗，年號「貞觀」，開啟了22年的「貞觀之治」……
「唉！歷史就是歷史，誰也無法改變。」這句話已經被我說爛了，但我還是忍不住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淚落無聲。
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一個溫暖的懷抱貼了上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小雲，你在想什麼？怎麼哭成這個樣子？告訴我，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我環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低聲說道：「殿下，我沒事，只是想你了。」
「傻瓜！」李建成寵溺地笑了笑，輕輕地將我從他身上拉開，然後扶著我的雙臂，動情地說道：「我也想你了！」
我抬眸看著他，向他伸出一隻手，沿著臉部輪廓摸了摸他的雙頰，又摸了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以及嘴巴。心下想著，眼前這個人，就是我所愛之人，我要牢牢地記住他的樣子，把他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刻進自己的骨子裡，乃至生命里。
「小雲……」李建成突然伸出一隻手，擋在我的雙眼前，語氣里略帶傷感，「小雲，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真的很不喜歡！你為何總是要用這種悲憫的眼光看著我呢？難道你對我……就這麼地沒有信心嗎？」
我小聲地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將眼淚憋了回去，然後輕輕地撥開他的手，強顏歡笑道：「殿下，我只是擔心你，僅此而已。」
「小雲，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啊！」李建成深情地告白了一番，便對我又摸又親，見我積極地回應他，直接給我來了一個公主抱，然後徑直抱到房裡，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在床上。
這幾年，我心事重重，總是糾結這個，糾結那個，對他也總是若即若離，仔細算起來，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几個月而已。
「小雲，我近來公務繁忙，無法常常過來看你，對你總是心懷愧疚。」他輕輕地撫摸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唇，手開始往下遊動，開始解開我的衣帶，然後溫柔地、循循善誘地說道，「不如……我們還是儘快成親吧，這樣，你搬進東宮之後，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殿下……」我不想破壞這份美好，便撒嬌似的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話音剛落，一個溫潤的吻就襲了過來。我們十指相扣，唇瓣緊緊地貼合在一起，身體也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他很溫柔，很小心，而我輕顫著承受他的愛意，眼眶早已不自覺地潮濕了……
第二天早上，我一覺醒來，身旁已經空空如也。突然之間，一個驚世駭俗的念頭在我的腦海里一閃而過，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站太子？逆天改命？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啊！
一陣腳步聲響起，李建成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盤早餐，見到我就咧嘴笑了：「你起來啦？」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一看，只見早餐里既有鮮美的蔬菜粥，也有可口的精緻小菜，還有一碟煎得微焦的愛心雞蛋。話說，愛心雞蛋的做法，還是我親自教會他的呢！
就在這時，那個驚世駭俗的念頭再次冒了出來，我必須站太子！我必須救太子！而且，無數個穿越故事也告訴我，歷史不可以改變，但或許可以作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