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彆扭的人
白隨本來就是一個戰場上面的錯,然後對待敵軍的話,就算是刀槍劍影,他也不帶害怕的。
可她唯一害怕的就是這過於熱情的女人,眼前的媒婆一張老臉笑得花枝爛燦,一張白色的綉帕時不時的捂著嘴巴。既豪放又熱情。「將軍你可千萬不要拒絕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今,整個京城裡面合適的姑娘,可都在我手裡面捏著呢。你也不用擔心,我這人保媒這麼多年了,絕對是個靠譜的,保證讓你滿意。」
「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這邊的冊子隨便的翻一番,只要您看中了喜歡的姑娘的話,都可以給我說,我將情況仔細介紹給你。」媒婆一邊說話的功夫,一邊就把手裡面的畫冊打開了。邊翻邊看著這些家裡面人的表情,她在京城裡面呆了這麼多年,也算是一個會察言觀色的人。
但凡這個將軍的眼色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的話,他都會講手裡面的這姑娘的情況介紹得特別的詳細就連家裡面是做什麼的,有幾口人老的少的情況,還有祖上清白不清白,這些問題通通的說出來。「若是這個還不滿意的話,您再瞧瞧這個姑娘,雖然說這個女人是和你過的,但是卻是因為她之前的夫家太過於薄情,而且對待她不好。這個女人能幹,長得也算是清秀。最最關鍵的是之前她從來沒有生育過子女,年齡也不過花信年華。若是將軍滿意的話,我就讓人出來跟你相看。」
白隨聽了,眉頭一皺,「不行不行,這年齡也太小了,你瞧瞧我的兒子年齡都要比他大一些,這不是怪讓人尷尬的嗎?」白隨是個鐵血將軍,雖然說對於自己的另一半並沒有過多的幻想,但他卻突然有一些做不出來,這種老牛吃嫩草的舉動。自己啊的兒子都要比那女子還要大,讓他實在是有一些下不了手呀。他覺得自己可還沒有禽獸到這個地步。
媒婆也沒有生氣本身對於挑選伺服器或者是其他的情況,這都是需要看眼緣的。若是一上來就看這麼多事情的話還比較的少見,多的是白隨這樣挑剔的人。「沒事兒,沒事兒將軍你再看看這個女子,這個年芳28,是光祿寺卿黃家的嫂子,這麼多年守寡在他們家裡面,將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之後,如今的這當家人嫌棄她沒有什麼用呢,所以想要將她嫁出去,擺脫這個包袱。」
黃柳氏?這女子倒是一個忠貞不二又有情有義的人,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夫君英年早逝之後竟然落到這麼個下場。白隨常年征戰,儘管他很少在京城裡面呆著,但是對於這個女人的名聲倒也是聽說過不少。
白隨看著這幅畫像上面的人,眉眼低垂,烏黑的頭髮堆疊,一身墨色的衣服,看起來讓他整個人都覺得沉靜不少。通身上下並沒有多餘的配飾。長得倒也算是溫婉。這樣的女子可算作是良配。
「張軍你也別太過於挑剔,你想想像這樣子高門大戶裡面的有實力民生有好的夫人。雖然說他們不比那些小姑娘的顏色絢爛,但卻是您這樣的年齡當中的最是貼心的人選。」
媒婆伸手扶了扶自己額前的頭髮笑得特別的猥瑣。「當然啦,若是將軍喜歡這顏色鮮嫩的花兒,我這裡也是有的,只不過說是年齡過於鮮嫩,怕是有一些不懂得知情識趣,名聲在外的大多怕是身份地位上有有一些低。」
「身份地位的到,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如今咱們家也算是新貴,斷然不可能靠著這女兒家的娘家來助力。」白家幾位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圍攏過來一起站在這畫冊旁邊跟著一起參考。他們自家的老爹這一把年紀了終身大事還懸在頭上沒解決,他們這些做兒子的自然也是想盡一份孝心。
能夠有一個人能夠他在他爹的身邊噓寒問暖照顧他,這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怕是他娘若還在的話,也是希望哪天能夠過得好的。你們的娘親早早的就離開了這麼些年,他爹是又當爹又當娘的像這麼幾個孩子拉扯大,他們如今也是為人父親,為人丈夫的角色了,自然懂得其中的心酸和苦累。
白隨看著自己家的幾個兒子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忍不住眼角抽了抽。恨不得提起院子裡面的那把花槍將這幾個臭小子給次成兩半,順道的讓他們知道一下什麼叫做。人間險惡這事情。
「我還沒有到那個老的動不了的地步,還用不著你們為我操心,你們各人有各人的事情,趕緊的給我滾蛋吧,就不要再圍繞在這看我的熱鬧了。」白隨只覺得分外的彆扭,畢竟兒子這麼大了。還沒關切她這讓她覺得自己彷彿和幾個兒子的身份地位調換了一般,倒是讓他覺得自己成了那種不省心的樣子。
任娥突然覺得身子越發的笨重,走幾步路都要喘息一下肚皮也是一陣又一陣的緊繃著,時不時的就有一種下墜感。如今,大清早的天氣還比較的好,原本她丈夫的事,讓她在家裡面躺著坐下休息一下,可她卻總是在房間裡面呆不住。因此,聽到前院媒婆上門來給自家公公看冊子,她就忍不住有一些的好奇。
如今,他在這裡呆了一會兒了,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家公公的態度,儘管公公表現得有些抗拒,但他卻有一些不自然和彆扭的態度卻不像往日那般乾脆利落的做派,若是他真心不願意的話,怕是早就已經一口氣回絕了哪裡,還會留著這幾個小叔子在這裡陪著公公鬧騰。
她看公公這會兒去看自己。他想了又想一顆七竅玲瓏,心頓時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怕是白隨這一會兒是有一些的不自在和害羞。因此,主動地走上前去將自己男人給拉住了。「夫君,我有一些的悶的慌,想要出去走一走,你陪我出去轉一圈吧,老在這裡站著,只讓我覺得太累了。」
白池水一聽到自家媳婦兒說她不舒服立刻就緊繃了起來,渾身都小心仔細的盯著自家媳婦兒的臉色。就怕他出個什麼意外,畢竟如今可是即將要臨盆的時刻,最關鍵的時刻,可不能有任何的馬虎落在這個時刻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怕自己都要方寸大亂,手腳無措,因此立刻就答應了下來。「走吧,走吧,我陪你一起過去。」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邊的情況,雖然說他對這些老爹要相干的事情非常的好奇。但是眼下卻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理,耽擱不得。
任娥抬手就捂在自己小嘴巴上面有一些他覺得好笑自家唱夫都超過年紀了,卻還有一顆孩子星星還這般的赤誠之心。她自然也就沒有那種捉弄之心,抬起頭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下。「你還是讓幾位小叔子先離開這裡吧,熱鬧雖然好看,可一會兒,要是公公惱羞成怒的話,怕是他們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這長輩看小輩相看到是一種比較自然而然的事情。小輩看長輩相看,這就有一些的讓人害羞。白隨雖然不至於在這麼多的人面前那個大紅臉,但是他那暴躁的脾氣卻不是說笑的,一會兒怕是等媒婆走了之後,這些人還圍著看熱鬧的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白池水抬頭看了一眼,這家老爹那有一些忍受不了,卻還要偏偏的把自己的性格給壓制住的樣子就覺得有一些的好笑,同時他也為自家媳婦兒做細緻的觀察和洞察人心的的心思,可以佩服的五體投地。果然,這位陳家的女兒培養出來的,就是要比他們這些武將來得更加的心思細膩,他們這些大佬爺們兒可完全都不會想到這一層上去。
他在想了想自家老爹的那個性格,覺得自己媳婦兒說的絕對要成真,所以他乾脆地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臨走的時候他還忍不住拍了拍自家幾個兄弟的肩膀。「聽哥一句勸,熱鬧可不是這麼好看的。」
幾個毛頭小子,難得見到他自家老爹有這樣的一副表情。自然是要看得清楚明白的,他們也想要知道自己。老爹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人,所以就是將自家兄長的勸告徹底地當作了耳旁風一般,充耳不聞。
白池水……行吧,行吧,反正他已經將衣服帶到了這幾個小傢伙能不能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那就全要看這些人的造化了。反正這些都是弟弟又不是妹妹,這妹妹可以相信放在手心裏面捧著可弟弟就不一樣了,弟弟歷來皮糙肉厚打也打不怕的,讓他們在自家老底的手下過一圈,怕是明天早上起來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
白盼盼一大早的也是接到了自家四哥給他送過來的消息,聽說了他爹,如今有媒婆上門來為他爹操心終身大事,她連懶覺都不想睡了一個翻身就起來收拾好自己就想要出去。
楚景呈哪裡願意就把人這麼放出去了,畢竟他們這些時間走南闖北的一路顛簸,自家媳婦兒的身體,雖然說第一次還算是不錯,可他到底以前也算是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不過就在這京城裡面行走罷了。
如今,她卻是身懷有孕。這是前期最關鍵的時刻這麼跑來跑去的,對於他自己卻是一種折騰,還不如就讓他在家裡面乖乖的呆著呢。「聽我一句勸這個熱鬧還是不要去看呢,你就在家裡面好好的呆著,等岳父到時候有了好消息的時候,自然會將消息給咱們傳遞過來的,咱們只需要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免得這會兒你煞有介事地跑過去,肯定會讓爹覺得有一些都不好意思的。」
白盼盼看楚景呈說的煞有其事,而且還一本正經的模樣。就忍不住抬手在自己的額頭上面拍了拍,分外的懊惱。「哎呀,如今懷了孕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方便呢,瞧瞧這要走到哪裡去,竟然還成了個拖累了。可是,你也不能總把我關在家裡面呀。我如今身子還比較的輕便,月份還比較的淺。我在扶傷堂還要去坐診呢。」
「那地方你要去的話,就去吧,我也不攔著你,不過以後你出去的話一定要記得帶上面紗,將自己隔離一下,你也知道的如今呢,可不比從前了。估計你是兩個人的身體了,而那些醫館裡面的人都是病人,你和他們長久的待下去,我害怕對你的身體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楚景呈說得極為的認證語氣也是帶著不容置疑,他這幅樣子的是從前那種冷淡而又疏離的樣子完全大不一樣。這樣的他即將成為父親,對於白盼盼的態度就越發的和藹了起來。
白盼盼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行吧,行吧。如今我呀,都快要成為家裡面的國寶級人物了,你們一個個的還真是把我當成了那精美而又嬌嫩的瓷器是吧,生怕輕輕的磕碰就能夠碎掉一般。」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直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哪裡是這種嬌滴滴的姑娘。這些時間的相處以來。哪一次見過我在外人面前吃過虧還是怎麼的?」
大清早的小夫妻兩個坐在這裡一個談笑風生的和她說著話,另外一個就坐在一旁看著他的時刻極為的認真,這樣一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畫卷,讓外面看著的丫鬟都忍不住臉上帶來笑容起來。
主子的關係比較的親昵。她們這些下人也覺得高興,瞧著也都覺得心裏面暖洋洋的。
白隨在那邊和媒婆說了好一通的話。只覺得頭昏腦脹,整個人都快要不清楚了,腦子裡面全是剛剛的媒婆給他翻看那些花冊介紹的畫面。這媒婆都已經出去了好一段時間了,可他爸說還沒有從裡面回過神來。心裏面又急又氣至恨著媒婆是一顆討人嫌的,不然怎麼會擾亂他的心神?
他心裏面煩悶。連早上的操練也提不起精神了,乾脆的就將手裡面的花腔掛在了架子上面。去換了一身衣服之後。背著手就朝著大街上面出去了。
白隨真是只覺得自己腦袋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