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私密交談
大家都知道，只要領導願意，可以「工作需要」為由，另想辦法留下。
如果真的只能被清退回學校，張峰至少也可以談談回學校的職務安排和落實一些經濟待遇。畢竟他是由唐柔科長親自借調來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張峰，坐吧。」唐柔斜靠在辦公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站立的張峰，用手示意他坐在客椅上。
在這個具有實權的美女科長面前，張峰不敢過於隨便，也不能再站著，便坐了客椅小半邊，雙手還很老實在放在雙腿上，眼睛則望著唐柔，好象隨時接受領導指示那樣。
看著眼前這位年輕帥氣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表現出如此恭敬的樣子，唐柔的心裡有些得意、有些興奮。
她明白區教育局裡面有些老資格的員工，並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甚至有時還會擠兌自己幾句，應該是不屑於自己的位置來的過於輕鬆吧。
張峰也在偷偷地用餘光打量著她。
唐柔現在三十多歲，加上注重保養和穿著得體，更顯得她性感迷人、風情萬種。
現在都在提倡男女平等，真是屁話。漂亮性感的女人和年輕帥氣的男人相比，提拔的機會肯定要大的多。
男人如果沒有人脈、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晉陞如同蜀道行路難。
就在二人胡思亂想中，已經安靜地過去了幾分鐘，最終還是由張峰打破了沉默：「唐科長，你現在找我，是……」
在張峰輕聲提醒下，唐柔也回神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張峰，你來辦公室工作快三年了吧。」
「哎呀，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都一直沒有找你好好聊聊。我看過你起草的報告和文件，文筆很不錯嘛。」」
組人科長如果真的沒事，不可能來找張峰談話，難道是看中他帥氣，想談人生、談理想？當然不是。
他明白，領導在說出決定前，通常都會先肯定下屬的工作，現在他只能搓著雙手硬著頭皮說道：「當時唐科長和姜主任來學校考察我，我記憶猶新。」
「三年來的成績取得都依靠領導培養，雖然姜國梁主任調走了，以後還請唐科長以後多多指教。在領導的關照下，我們才能成長的更快。」
搓著雙手，是張峰緊張的表現。緊張不為別的，是為了說出最後那幾句客套話。這幾句話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噁心。
唐柔作為組人科長，管理著全區中小學校長、副校長、書記、副書記以及公立幼兒園園長、副園長等的提拔考察、年度考核、後備幹部選撥培養等等工作。
她在中小學、幼兒園的領導面前，非常受重視和尊敬，縣官不如現管嘛。
只是她在區教育局內不受一些人待見，有些人她也得罪不起，只好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為此她經常不在區教育局辦公，而是喜歡跑學校、幼兒園，美其名曰下基層了解情況。
這樣一來，張峰在教育局黨政辦工作近三年，見到唐柔的次數屈指可數，而後者根本不可能對他有什麼深刻印象。
以前少見，不等於現在就會非常生疏。
年輕美女科長與帥氣陽剛小夥子，還是很容易溝通的。
再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現在有陽光帥氣的小夥子在自己面前說好話，哈哈，唐柔感覺很爽。
看到張峰雙手相搓的緊張樣子，唐柔輕聲笑道：「張峰，放鬆點，我有這麼可怕嗎?」
「今天找你也沒有什麼要緊事，主要是借用人員回學校的事情，你也可以談談自己的想法。」
喲呵，原來在組人科長這裡，借用人員回學校去，是不要緊的事啊。
要知道，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事了。張峰看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唐柔，心裡嘀咕道。
談看法？自己還有什麼看法？我的看法是不回學校去，唐科長能同意嗎？
看似唐柔問出這麼低級的問題來，其實這是做組織人事工作的領導常用的談話藝術。
領導們已經決定的事情，如果不方便直接說出來，就會委婉地先讓本人談談想法。
其實下屬員工的想法並不重要，說與不說，都不要緊。因為到最後，還是領導說了算。
事到如今，看來回到學校去，已經是鐵板釘釘，那麼乾脆硬氣一回吧。
「唐科長，我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無職無權地回到學校去，那麼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了。
之所以沒有說「我沒有意見，堅決服從組織安排」之類的話，張峰覺得自己心裡是真得有意見、有想法，現在這個時候沒有必要進行隱瞞。
另外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向唐科長表示一下忠心，反正這樣表忠心的話，只要厚著臉皮就可以說出來。
不過，這幾句話在唐柔聽來，就很受用了。畢竟在區教育局，有些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有些人出於知識分子的傲氣，還對她不理不睬。
「什麼？小張，你聽我的？是不是其它事情也都聽我的？」唐柔此時心情不錯，笑意盈盈地問道。
聽聽，唐柔已經從剛開始稱呼「張峰」，到現在變成了叫「小矣」。張峰覺得雙方的關係好象是拉進了一點。
想進一步確認自己的忠心？張峰現在沒有其它選擇，只得迎面而上，於是他堅定地說道：「唐科長，以後請儘管吩咐。」
「真的?」唐柔狡黠地問道。
張峰舉起了右手，堅定地說道：「唐科長，我可以對天發誓。」
「行了、行了，開玩笑的。」唐柔笑出聲來,突然轉換話題：「我美不美？」
此時的辦公室里，白色的紗帷、輕飄而動。午後的暖光，從半開的窗戶漫進來，在淺棕色實木地板上落下陰影，一時顯得朦朧而夢幻。
張峰看著如此環境襯托下的美人，脫口而出：「唐科長，你真的很美。」
「是嗎？」唐柔似笑非笑地繼續問道：「那比穆副局長還美嗎？」
什麼意思？唐柔想與穆寒煙比美？關鍵是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張峰的腦子飛快地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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