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山宗

鳳凰山頂景色奇美，入眼皆是一片白茫茫一望無邊的雪景。而山頂最高處，有一面平靜清澈的湖泊，湖泊水溫常年溫暖，在寒冷的雪山頂上，冒著裊裊白煙。藍色的天，白色的雲和蔚藍的湖泊，皚皚的雪景交相輝映，再加上湖水形成的白霧，會讓駐足這裡的人誤以為來到了仙境。

任紫煙來到鳳凰山頂南山宗所在，並沒有去前面的正堂，而是轉身走向自己居住的院落。

一路並沒有遇見什麼人，走到居處門口，只見院子里獨自坐著一頭戴玉冠，身著白色錦袍的男子正在品茗。男子貌比潘安，身材頎長，氣質高華，風度翩翩，君子端方如玉。握杯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挑了挑眉，任紫煙走入院中。含笑的星眸落在男子身上，流盼間無限芳華。如此絕色，不知天下間多少男子願傾自身全副身家乃至性命只為得其對自己一笑嫣然。

然，白袍男子見此，渾身一激靈，有了不好的預感，下意識運起輕功，就要遁走。

可惜，不夠快。

任紫煙動了。

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多出來一柄寶劍。劍光清冽，劍氣磅礴，刃如秋霜，削鐵如泥。此劍乃上古名劍，名曰：龍乾。

任紫煙手握寶劍，就向男子刺來。

男子見任紫煙祭出龍乾劍，一面躲避，一面驚叫：「煙兒，你幹嘛？」

任紫煙冷笑：「宗主大人，小妹下山月余，多日不見，甚為想念啊...」

......

遠處圍觀僕役撇嘴，所以這是想你想到想抽你么...

白袍男子告饒：「師妹，有話好說，沒必要祭出龍乾玩這麼大吧...」

任紫煙表示：呵呵。

「大師兄，咱們兄妹好久沒切磋了。今天咱倆痛快淋漓的比試比試。」

……

可我打不過你啊...

每次都是你痛快淋漓的單方面痛毆我啊...

我是宗主啊...

我是你大師兄啊...

有沒有天理啊...

任紫煙才不管許臨楓內心的哀嚎。兩人武功高絕，幾句話間，已經交換上百招。當然，許臨楓是被追著打的那個...

「煙兒，我來找你有事兒。師傅他老人家回宗了，正在正堂，大家都在那裡，師傅說你今日就會回山，讓我在這等你，喊你前去。」想到來找她的目的，許臨楓趕緊搬出前宗主也就是他們師傅救命，但他忘了，有時師傅也不那麼管用。

「我知道啊。」不甚在意。

「那咱們趕快去吧，別讓師傅久等...」期待。

「不急，打完就去。大師兄，想看我的好戲就要有和我『切磋』武功的覺悟。」冷笑。

「......」我不就是在你下山去薊州時沒告訴你師傅給你定了一門親事么。

我怎麼知道你在薊州碰見師傅跟他一起回山。路上一點兒不知道你定親的事情以至於沒有教訓到那個不靠譜的老頭然後遷怒到我這兒。

__________

等師兄妹二人出現在南山宗正堂，許臨楓已經恢復了天下第一大宗宗主的端肅面貌，任誰也無法將眼前翩翩如謫仙一樣的公子跟之前被自家師妹痛毆得唉唉直叫，上躥下跳的模樣重合成同一個人。除了南山宗上下知道前宗主山華老人及其門下師兄弟3人（不包括小師妹任紫煙）是個什麼德行外，外人如果見到，神秘，神聖，武林泰山北斗的南山宗核心人物們人後是如此逗比的話，一定會以為他們自己精分了。

見到二人進門，坐在主位上的南山宗前宗主大人、任紫煙師兄妹4人的師傅，打個噴嚏江湖上都要抖三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華山老人瞬間從寶相莊嚴到撒潑耍賴老頑童的無縫零對接，完全沒有違和感。再看大殿內南山宗上下弟子面無表情的淡定樣子，就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太師傅這麼干已經是...常態了。

「哇啊，老夫這是造了什麼孽哇，收了你這個不孝的臭丫頭做徒弟哇，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我老人家就喝個酒的功夫你這個臭丫頭就拋下我這個老人家自己跑了哇，也不怕我人老忘性大記不住回山的路哇，難為我一個孤寡老人自己爬鳳凰山頂差點沒摔死哇，啊啊啊啊......」扯發，哀鳴，滿地打滾。

師兄弟3人相互看看：估計師妹實在受不了您，才決定跟您分開回山的。

殿中弟子：所以太師傅這是又演得哪一出？

任紫煙捂臉：早知道那天就不能任由師傅蹲在街角津津有味看人家婆媳妯娌分家爭家產了。果然，學會了。

等山華老人將街角學來的潑婦撒潑唱念做打的都使了一遍，沒有盡興準備再使出第二遍的時候，任紫煙在旁涼涼的開口了：「師傅，您如果再扯頭髮，應該就會像湛老一樣了，您可是前不久剛嘲笑過人家。」

湛露山莊的湛老莊主和山華老人是一對「歡喜冤家」，頭髮嘛...大家懂的。

徒弟這麼一說，山華老人正玩的起勁兒的放在頭髮上的手扯不下去了。呆愣片刻，想到了一個完美的替代方案，將手從髮髻上（其實已經扯得很凌亂了）拿開，放到了衣服上。

正要動手撕扯，一個涼涼的聲音又說道：「師傅，這是您最後一件整齊的沒有縫補過的衣服了，如果再破了，我是不會幫您補的。」

呃，有點撕不下去手了怎麼辦？

「哼！臭丫頭，老夫又不是就你一個徒弟！你師兄他們會給我補的！」我還有三個弟子呢！

圍觀眾人：太師傅您可能忘了，您那些男弟子也並不那麼好說話。

果然。

「身為宗主，拿針線縫補衣服這事兒如果傳到江湖上，會有損我南山宗的形象的，還是讓老二幫師傅吧。」許臨楓道。

「我正在研究羊肉的一百種吃法，還差幾種就大功告成了，還是讓老三來吧。」二師兄齊臨松是個吃貨，他的願望是吃遍天下美食。

「聽說白華山莊丟了鎮庄之寶，明月劍。我很好奇怎麼回事，我馬上要下山去一趟白華山莊圍觀熱鬧。」三師兄魏臨楊最喜江湖秘史，是一個江湖百曉生的存在。

眾人：看吧...

山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