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初心不改永遠還是少年

「哎呀呀，守夜人竟然要跑了，還以為能見識到暗系魔導師的戰鬥手段呢。」好戰的舒靈感到太遺憾了。

「你真的能看到守夜人的攻擊嗎？」道許無情的道破了一個事實，守夜人一直都處在黑暗之中，而且無法用魔力感知，觀戰確實不太可行。

「不過那個光老頭的魔力是真的充沛呀，維持了這麼久的聖光普照，卻沒有半點疲態，好像連咱倆都不是他的對手。」

「光系魔導師安卡，整個大陸上最有希望成為第一位光系大魔導師的人，這次的航班有他護航，魏王要想成功，恐怕只派些雇來的打手可不行。」

「嘿嘿，管他那麼多，我現在只想打上一架。」觀戰了這麼久，舒靈早就按捺不住了，周圍的火元素都隨著他的心情而活躍了起來。

「相信，很快就有機會了。」

安卡的光碟機散了飛艇周圍的黑暗，但冰雪卻依然存在，而且還有越來越烈的趨勢。

王鴛身上法師袍的顏色更加厚重了，海藍變成了靛藍，隱隱發著熒光，在守夜人的暗夜裡，藍色的熒光顯得更加深沉。

不過這種冷色的光亮讓守夜人不那麼討厭，甚至有些舒適。

「怎麼？你要試試？」勸自己收手，而王鴛本身沒有停手，這讓守夜人感覺受到了侮辱，若不是藍光還有些順眼，守夜人可不會這麼客氣。

「最後出點力而已，不然古斯塔可要舉報我偷懶了。」淺笑間，王鴛一手指天，磅礴的魔力噴涌而出，魔量之大讓守夜人也暗自心驚。果然，沒有一位魔導師是易於之輩。

轉瞬間，魔力去了天際，繼而風起雲湧，一片巨大的陰影出現在飛艇之上。

一直隱藏在守夜人的黑暗裡的古斯塔「哼」了一聲。顯然，王鴛這一手已讓他無話可說，這一招的威力比起剛才他的音系攻擊也不遑多讓。

「這股寒意？」提姆早就注意到籠罩整個飛艇的冰雪，同為冰系魔法師，提姆不得不承認，一場冰雪而已，威力不算大，但提姆卻看不懂這個魔法。

他看不懂這場冰雪魔法里，魔力構築的方式，好像和傳統完全不一樣，冰元素之間的每一個鏈接都與以往的所學完全不同，這讓提姆在第一片雪花落下時，就沉浸其中。

彷彿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提姆甚至已經忘記了如今還是在戰鬥之中，他如今只想搞懂這場冰雪魔法其中的奧妙。

也許只有提姆這樣的怪傑，才會在意對手魔法的元素構建，就好像在槍林彈雨中，你卻在意子彈里火藥的配比一樣，這是只有提姆才能做到的事。

自從提姆成為魔導師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進入過這種狀態了，沉浸在某個魔法里無法自拔。

尤其是在長青學院的修行，讓提姆早就對魔法的各種構造爛熟於心，同時，也讓魔法在提姆這裡失去了新鮮感。

也正是如此，提姆喜歡外出遊歷，喜歡帶領學員去自己從未涉足過的地方，也順便在這些未知的危險中，磨礪出精湛的戰鬥技藝。

時間太久了，就連學院里的同事也只記得提姆是一位戰力非凡的魔導師，只有提姆還依然記得自己的初心，只是一個一直在魔法的奧義之海中探索的少年。

所以剔除提姆，最先注意到飛艇上方出現異樣的是琪琪，她不僅是一位木系魔導師，還是一位高階冰系法師。

大家都認為之前的冰雪只是為了阻礙飛艇，對在座的各位魔導師起不到什麼威脅，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只是黑暗散去后，冰雪還未停止，讓眾人詫異之餘，更加小心提防，卻未發現什麼異常。

而琪琪發現，周圍的冰元素在流動，雖然總量未增未減，但它們卻在向飛艇的上方移動，琪琪將感知集中到飛艇之上，終於察覺到在飛艇之上的萬米雲端，冰元素聚集一片，只是遠遠感知，便可覺寒意徹骨。

「冰天，寒降。」

王鴛唇間輕吐，揮指而下，萬米之上的霜寒冰原直墜而下，剎那間，星光遮蔽之下，飛艇好像又一次陷入了守夜人的黑暗之中。

你可曾見過被凍結的空氣？

飛艇上的諸位魔導師都曾在極北冰原或長或短的歷練過，尤其是紅星大帝，當年更是在冰原拓土千里，那裡是大路上最寒冷的地方，他們曾真實的體驗過真正的寒冷，但也不曾見過被凍結的空氣。

在萬米高空，空氣本就稀薄，在王鴛魔法的影響下，空氣開始凝固，被固定的空氣迅速變厚增廣，讓高空中的一切開始變得不同。

凝結的空氣會變的沉重，從高空墜下，一路攜裹這空中的水汽，讓其變成外圍的一道冰層，在墜落的過程中，逐漸累積，而這進一步加快了它墜落的速度。

星光透過凝固的空氣層，然後折射進逐漸增厚的冰層，不一樣的介質，讓星光更加繽紛美麗，如果它們最終能穿透厚厚的冰層，飛艇上的眾人也許能欣賞到一幕極其罕見的美景。

然而星光彷彿也被凍結在冰層之中，沒有光芒透過，衝天而降的寒冷也讓眾人失去了欣賞的心情。

「嗯，聲勢浩大的一招，看起來很酷。」紅炎女已看到了這一擊，合掌閉目，飛艇的火焰外衣開始變得更盛。

在冰天雪地里玩火可不是明智之舉，不過對於紅炎女，這是一條錯誤的忠告。

紅炎女就是喜歡在火元素最怠惰的時候喚醒它們，燃起它們，在她看來，這樣才更能顯現火元素的狂傲與不羈。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必須承認，紅炎女擅長這個。

天地間的火元素在寒冷的壓制下反而變得更加活躍，甚至都有些超出了紅炎女的掌控，紅炎女只是喚醒了它們，而它們的選擇是迎向衝天而降的寒冷。

火元素開始爆裂，一個引爆另一個，一片引爆另一片，火熱的爆裂能量層層累積，層層疊加，在飛艇之上形成一道衝天的焰火，之前的冰雪在煙火中轉瞬即逝。

火焰自下而上，冰天自上而下，很快，它們終於開始了碰撞。

下層的冰層在火焰的爆裂下，輕易就變得粉碎，破碎的冰晶還未散開，就已經被火焰的熱力蒸發，水汽上升，遇到冷氣再次變成冰晶。

在霎那間，水汽經歷了無數個輪迴，終於，火焰突破了水汽，像是熱情的追求者終於突破了層層阻礙，來到了冰山身邊，火焰也終於撞上了被凍結的空氣。

這時，紅炎女和觀戰的眾人才意識到，之前破開的冰層只是一道副產品，也第一次見識到空氣也是可以被凍結的。

「火鳳朝天。」

紅炎女在見到被凍結的空氣，已經與飛艇近在咫尺時，便明白自己必須使出全部氣力，從這扇寒冷凝成的鐵窗上鑿出一道口子。

所以從焰火中響起一聲鳳鳴，羽冠雉喙，五色其文，喙呈天藍，顯示了火焰的最高溫度，只見一道藍光閃過，火鳳刺穿了冰凍的氣層，展翅於寒冷之上。

午夜有些幽寒的星光鋪灑而下，火鳳也隨之化為點點星火，消散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