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養活屍
一個村民突兀的說道,我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說話的人是誰,只是覺得,應該去相信。
「三叔,你確定錢穀回去了?」我轉頭問道。
「我記得沒錯,他下午告訴我的就是他要回去。」三叔似乎有些不敢確定。
我心中咯噔一下,無奈的看了看村民。
「你們都先回去吧,這事暫時告一段落。」聽到我的話,村民都鬆了一口氣,本就是晚上,聽到可以走了,紛紛結伴散去,一刻也不願在墳前待著。
「三叔,你留一下,我問你點事。」我瞧著三叔,使了個眼色,三叔本想離開的腳步在看到我的眼神后停了下來。
我眼看人走的差不多了,拉住三叔的胳膊走到一旁說道。
「三叔,這張德志絕非自殺,恐怕我們倆還得開棺一回了。」
三叔聽到我說的話,驚訝的立馬變了臉色,趕緊應聲,因為是在夜裡,並未看出我臉上有些生氣的表情。
「這開棺並非不可,關鍵是當時發現的時候,這張德志的屍體並無異樣啊。」三叔是看著我長大的,知道我說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只是有些不解。
「三叔,你們在發現的時候,有沒有仔細的檢查過他的屍體?」我皺著眉頭看著三叔。
三叔支支吾吾的並沒有說話,這副樣子,我大致已經猜出個十有八九。
「當時,發現他的時候,因為沒人願意接近這屍體,再加之,這張德志生前並不招人待見,所以……」三叔終於說了出來。
「事不宜遲,我們開棺吧,現在是晚上九點,十二點前必須整完。」我邊拿起旁邊三叔帶來的鐵鍬,邊說道。
三叔聽到我的話,趕緊拿起鐵鍬挖了起來。
之前村民都在,公然查死因,村民自然會有想法,在者這個未出現的錢穀總讓我有些擔憂。
我們兩人挖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最終在兩米深的地方看到了新埋進去的張德志的棺槨,停放在棺槨前的蠟燭還沒熄滅。這蠟燭是結新穴都會放的東西。
我跟三叔兩人用鐵鍬敲出了幾個釘子,借著手電筒和蠟燭的光芒,勉強能看清張德志屍體的模樣,屍體依舊有些青黑色。
因為幾股陰氣的卸除,倒也慢慢的變得跟平時的屍體沒什麼兩樣,手臂的青黑色也在慢慢減淡。
三叔實在不願意動著已經安葬的屍體,只得我來,我將剩下的黃紙墊在手上。把張德志的身子翻了一個身,並沒有檢查出什麼。
「小林子,是不是你多心了啊?」三叔看我翻來覆去的翻動著張德志的屍體,不知我意欲何為,好奇的問道。
我沒回答三叔,依舊聚精會神檢查著屍體,總覺哪裡不對勁,細想一下,忽的腦袋中閃過一個念頭,心中不覺有憤怒。
我將張德志的頭抬起來,撥開頭髮,不出所料,張德志的頭頂有一個細小的圓圓的血洞,因為血小板凝固,導致看的並不明顯。
我記得爺爺曾經告訴我,有種養屍法,現如今已經失傳。
具體還得從道宗分化說起,傳說道宗分兩脈,一脈傳承下來,分化為了如今的茅山術和風水之術。
茅山主術,風水主勘測,而另外一脈又分化成了屍宗與鬼門。
分化成屍宗與鬼門的那一脈,因為心術不正,而判出道宗,自立門戶。
我爺爺學的便是這風水秘術,其中夾雜著學習了一點茅山法術。
當然,分化至今已有近千年,幾乎不會有人在意這些,而屍宗曾經最讓人忌諱憎恨的便是一個不傳的絕密,養活屍。
屍體養的方法我爺爺倒是會判斷,也懂破解之法,但這養屍之法……
屍宗鬼門早已在幾百年前就覆滅了,因此很多東西都已失傳,其中就包括這養活屍的邪術。
只是我爺爺年輕時也碰到過幾個學著養活屍,自稱是屍宗的術士,但是可惜養的活屍都已失敗告終。
如今看來,有人想要利用這張德志的屍體養活屍,看來是失敗了。
這活屍要是養成了,非綠僵而不可敵也。想到這裡,我頭上滲出一股冷汗,同時又有些氣憤,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不顧人命,想要學邪術。
想到此處,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揪出這個人,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半個道家弟子,遇到這種事情怎麼能不管。
三叔看我不說話,也沒敢打擾。
我並沒有將我發現張德志頭上有血洞的事情告訴三叔。
「三叔,估計是我看錯了,我們埋了吧,不過那紙帳篷必須拿回來,否則這種東西,放在外面實在害人!」
三叔見我這樣說,趕忙動起土來,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將土給掩上,我倆也乘著夜色以及手中的手電筒,急忙趕回了家中。
分別之時我特意囑託三叔,一定要調查紙帳篷的去向,三叔雖然是這村子里的村長,因為受到爺爺的影響,對於一些事情還是很有敬畏之心的。
回到家中時間已經很晚了,我也是趕忙睡下,想著次日便去找一找這錢穀,所有事情的源頭基本都指向了他。
翌日。
我早早的便起床,收拾了一下,打算出去,只是剛到門口,又一樁事撞了上來。
三叔將我堵在門口,臉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焦急的神情卻更多一些。
「小林子啊,又得麻煩你了,我今天本打算按照你說的好好查查,但是早晨剛醒過來,便有人找了上來。說是,昨晚的墳里的屍體被人偷了。」
「今天咱村種地的那個趙建國去地里,路過張德志的墳,發現了,趕忙來告訴我。」三叔十分焦急的說道。
「被偷了?」我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按理說,養活屍失敗了。況且這具屍體被我放了幾股死氣,基本不可能自發屍變了,對於這養活屍的也沒有什麼用了。
為什麼還會連夜偷走?
「這件事有些蹊蹺,三叔,你先讓趙建國別告訴別人,我來處理!」我語氣略微有些著急。三叔自然是能看得出的。
聽到我這樣說,三叔趕忙去忙活,生怕自己去的晚了,趙建國將所有事情都急忙的說出去。
「養活屍,偷走屍體,你到底想要幹嘛!」我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拳頭。心中暗自說道。
直覺告訴我,這事跟錢穀脫不了關係。
我們村叫做上庄村,而鄰村叫下庄村,距離並不算太遠,也就是五六里路,因為是山路,走了將近一小時才到。
說實話,我並不常來下庄村,對於這裡的一切屬實有些陌生,只是大致記得路該怎麼走。
下庄村的村口有個新修的廣場,幾乎每天一天都有人在廣場活動。
我剛進村口,便看到許多人都聚集在廣場上活動。
我對這裡不熟悉,看著廣場的人,想著湊近隨便找個人問一下錢穀,應該就知道他家在哪裡了。
這不湊近還好,一湊近,便聽到幾個中年男人圍坐在廣場的椅子上,在討論什麼,我湊近聽了聽。
「唉,死的慘啊,那麼好的一個人,才五十歲就死了,真的是可惜。」
「聽說死的時候整個人的血都被吸幹了,是不是殭屍啊,我看那電影上經常這樣說。」
「有什麼殭屍啊,估計是別人在傳謠,你也信啊!」一個男人似乎有些驚慌,剛忙制止道說殭屍的這個人。
「萬一真的是殭屍呢?」就在這時候,我突兀的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