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緣囚夫 第二章 失蹤的丈夫
舒月牽引著一條黑色的仲華犬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只見,它脖子上戴著的項圈印有北津市華龍警所的字章。
「龍哮天,就靠你啦。」舒月將搜查犬龍哮天牽引到死者的身旁,它探頭嗅了嗅死者的衣物后,再看了一眼莫桐指示的方向,隨即扭頭奔跑起來。
一時間,牽引繩脫離了舒月的手心,舒月看著漸漸跑遠的龍哮天,疑惑的神情道:「唉,它不下水嗎?」
「它的鼻子可靈著,不然怎麼進的華龍警所的警犬組。」江理投來鄙夷的目光,隨後加快步伐,緊追上警犬龍哮天的步子。
片刻之後,龍哮天將特案組四人帶到了一個破舊的橋洞外,便蹲坐在了地上,回頭看向特案組四人,輕哼了一聲,舉起左前爪朝橋洞的方向劃了划,示意四人進去。
特案組四人低眸看了一眼龍哮天,又抬頭看向面前的橋洞,審視著眼前的情景,一片黑暗中,他們隱隱約約的能聽到裡面傳出來的打鬥聲。
「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一道凄慘的嘶吼聲傳出。
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卻看不到裡面正在發生什麼。莫桐幾人相視一眼,便踏著步子向面前的橋洞中走去。
進入橋洞內,一股濃重的惡臭味撲鼻而來,江理不悅的蹙起眉頭,手臂抬到口鼻前揮了揮,厭惡的神情道:「有人在這裡面煮過期肉品?味道太重了!」
漸漸的,四人看清了打鬥聲的來源處,則是兩個男子將一個女人壓制在地上。
「你們,你們會被抓起來的!」地上的女人掙扎著,她咧著嘴露出了一口黃牙,惡狠狠的瞪視著前方說著。
「閉嘴,死變態。」兩個男子中的年齡偏小的青年說道,他們兩人憤怒的神情盯著地上的女人,接著,吐了一口唾沫在女人的臉上。
莫桐打量著面前的幾個打鬥者,他們身穿臟破的衣服,凌亂的長發,削瘦的面容。特案組幾人便猜到了面前的三個人是流浪者。
三個流浪漢似乎並沒有聽到有人到來的聲音,依然在瘋狂的打鬥著,打鬥越來越激烈,女人雖佔下風,卻也不甘示弱,她瘋狂的撕扯著兩個男子的衣物。
「警察。」莫桐出示證件說道。
聞言,兩個男子愣了一下,獃獃的看向莫桐他們:「四,四個警察?」回神時,已扔下地上的女人,轉身迅速奔跑了起來。
看到兩個男子逃走,地上的女人情緒激動起來:「快,快抓住他們,他們殺了我的男人。」
「站住。」舒月和韓語云立即追了上去。莫桐上前將女人扶起,看到女人臉上的淚痕,幫忙擦拭著,道:「別怕,我們是警察,有什麼事可以和我們說。」
女人神思有些迷離恍惚,「警察,警察?」她喃喃低語道,「我的男人沒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把他找回來?」
聞言,莫桐停止了手裡的動作,迎上女人期盼的眼神,反問道:「你之前說,他們殺了你的男人?」質問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女人。
女人被莫桐問的腦海里嗡嗡的響,嘴裡低聲嘀咕起來:「殺了我男人,殺了我男人......」
她乾裂的唇部一直喃喃低語的蠕動著,眼神飄忽不定,忽地,一把抓住莫桐的雙臂,直勾勾的對上莫桐的視線:「我看到,他們兩個把我男人扔到了河裡,是他們把阿岩給殺了,嗚嗚嗚......」
說著,女人猛烈的哭泣起來,身體抖動的厲害,眼淚和鼻涕都竄了下來,女人抹了一把,然後,又擦在了莫桐的衣服上:「你這衣服真乾淨。」
見狀,江理一把將女人推開,嫌棄的瞪了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能把眼淚鼻涕往人身上擦。」說著,掏出一張手帕擦拭起莫桐的衣服。強忍著噁心。
「阿嬌,女子嬌,阿岩,石頭岩,是我的男人。」阿嬌竊竊的說道。
「你們平日里住哪裡,你丈夫什麼時候失蹤的?」
看到江理一臉冷冽的模樣,阿嬌不禁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哆嗦:「我們沒有家,就住在這個橋洞里過日子,阿岩是在前日離開了我,」阿嬌扣著手指頭,「那個時候我們也剛結婚沒多久。」
「昨晚,我看見他們將我丈夫扔到了外面的河裡,我,我沒有救的了阿岩。」說完,阿嬌指著不遠處的河流,又抽泣了起來。
話音落下,江理的眼神變得格外犀利,直直的看著阿嬌,似是要盯出個洞出來。看到這樣,莫桐低聲在江理的耳旁問道:「怎麼了?」
「她在撒謊,屍體從這裡漂到案發現場不可能只用了一夜的時間。」
思考際,幾個身影進入了莫桐和江理的視野,則是舒月和韓語云將剛剛兩個逃走的流浪漢押了回來。只見,幾個流浪漢狠狠的瞪著阿嬌,毫不避諱。
「警官,你們可別被她騙了。」兩個流浪漢中的年長者說話了。
「叫什麼名字?」莫桐厲聲問道。
見莫桐一副冷漠的模樣,二人低下了頭:「我叫王省,他叫施馬,我們平日里住在,和這個女的住在一起。」年長者王省抬手指向阿嬌。
「剛剛跑什麼?」
「你們不是來抓兇手的嗎?」王省旁邊的青年施馬竊竊的問道,見面前的幾個警察不動聲色,直直的盯著他們兩個,腦袋一縮,弱弱的說道:「我們碰過死人,怕你們把我們當作兇手抓起來。」
聞言,特案組四人相視一眼,又看向王省二人。「看著我,把你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莫桐走向前,犀利的眼神看著二人,冷厲的聲音傳出。
王省緩緩的抬起頭,強作鎮定的對上莫桐的視線,聲音略微顫抖的說道:「是,是阿嬌不知道從哪裡拖了一個死人回來,把他的內臟煮了吃,還和那個死人結婚。」
「她神經不正常,不懂這些,就,」王省一臉嫌棄的神情又帶著恐懼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阿嬌,「我們受不了了,就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將那個死人扔了。」
王省一口氣將話說完,便又低下了頭,王省旁邊的施馬雙腿隱隱有些發抖,似是想到了什麼,抬頭指向一個位置:「警官,那瘋女人的作案工具在那裡。」
順著施馬的視線望去,在離他們不遠的地上,的確有著一個鐵鍋,恍惚間,看到在鐵鍋里有一團似肉狀的東西。
「原來味道是這裡的,」江理從腳旁撿起一根樹枝,緩步走到鐵鍋旁,用樹枝撥弄著鍋里的東西,「這不是人體內臟組織。」
「那是什麼?」舒月疑惑道。
江理轉身看向韓語云,不明所意的扯起嘴角:「你小子不鼻子挺靈的的嘛,你來說說,這是什麼?」
韓語云迎上江理的目光,又平視著走到江理的身旁,沒有蹲下,只是看了一眼,啟唇道:「動物內臟,垃圾堆里撿來的動物內臟,腐爛了一段時間。」
言畢,江理單眼眯起,又抿了抿唇,微微點了點頭,拍了一下韓語云的肩膀:「鼻子這麼靈,之前進來怎麼不說呢?」
韓語云低下了頭,未語未應。
「行了,好好做你的事。」莫桐上前一把扯過江理,「看一下現場有沒有什麼線索?」,話落,江理便扭頭開始工作起來。
「你還記得你從哪裡帶來的死者,死者當時是什麼模樣?」舒月向阿嬌發問道。
一旁的韓語云捂起了臉。都已經說了這個女的神志不清,舒月這......
「死人?」阿嬌瞪大眼睛懵懂的反問道。
果然。韓語云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唇角一扯的看向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