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來小鎮（8）
小豐興高采烈地走在街上，哥哥姐姐都答應了他的邀請，接下來他要好好工作了。
寬鬆的衣服在他瘦小的身上晃蕩著，衣服是鄰居大叔的，本來就大，大叔沒有給他改小，因為像小豐這樣的年齡正是長個子的時候。
由於長期營養不良，小豐比同齡的孩子矮。
他把自己的衣服扭正，在楊伯那裡上班，他應該會吃胖吧！那裡的服務生面容紅潤，身體強壯，伙食肯定差不了。
「小豐，去看你姐姐了。」有人叫住了他。
「三娃哥。」此人就是小豐姐姐的前男友。
「你姐怎麼沒跟你一起？還是你去學院沒找到你姐，跟我走吧，我幫你找她。」三娃拉著小豐往回走。
「不用了，我見著姐姐了，三娃哥，你忙，我先走了。」
三娃擋住了小豐的去路，「我不忙，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東西。」要是換作往常，小豐早跟著三娃去吃東西了，只有跟著三娃，小豐才知道吃撐的感覺。
「三娃哥，我還要回去工作，下次吧，下次我請你吃飯。」小豐知道姐姐和三娃分手了，但是三娃以前常帶他吃飯，他有能力了，應該回請三娃。
「既然要工作，那更應該先吃飯，要不然哪來的力氣。」
「我們那裡管飯，三娃哥要不要去喝羊湯，不過我才上班，還沒有工資，不能請客。」
「管飯，那你去吧，好好工作。」三娃放行，小豐朝工作的方向走去。
萍萍和校長的兒子交往，整個初高學院都知道了，不過大家習以為常，畢竟莫大公子的名聲在外，換女朋友如換衣服。
可是三娃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震驚，他曾一度懷疑消息是假的，直到他親自證實他們確實是男女朋友。
今天他看見小豐去找萍萍，而且和莫凡相處融洽，三娃心裡很不是滋味。
莫凡是不是個傻子，他不要的，莫凡卻撿了起來。
小豐現在的工作，該不會是莫凡找的，巴結小舅子討萍萍歡心，這招三娃早用過了。
三娃自己帶了酒，來到了楊伯的攤位，要了羊湯和包子。
在吃飯的時候，他還讓小豐和他一起吃，可是客人太多，小豐抽不開身。
獨留三娃一人喝著悶酒，羊湯館客流不息，生意不是一般的好，照這樣下去，幾年後，小豐就會脫離低級。
離開三娃后，萍萍有了好的歸宿，小豐有了好的工作。
再看看三娃，和他交往的女孩子，嫌他不大方，怎麼大方啊？他一個初級能量，能讓對方吃飽飯就不錯了。
三娃的爸爸媽媽也是初級，他這樣的條件在萍萍那裡算是好的，因為萍萍的要求不高，只要三娃對她好，能吃飽飯就行。
可到了別的女孩子那裡，就不吃香了。
三娃也是捨得下本的，可架不住天天的高消費，時間一長，他就窘迫了，女孩子嫌棄他不大方，也就是窮，便分手了。
在萍萍那裡，他可沒有碰過這樣的壁，如此一對比，還是萍萍好。
三娃已經二十歲了，家裡老是催著他帶女朋友回去，最近催的急了，三娃想到了萍萍。
家裡當初為了給三娃攢學費，也是不容易，可是三娃不想上學，只想玩，這樣一晃蕩好幾年，到了十六歲，覺得晃蕩的沒意思了，便去初高學院了。（初高學院不限制年齡。）
「三娃哥，關門了，該回去了。」小豐和服務生正在收拾外面的攤位。
「小豐，你送送我，喝得有點多，頭疼。」三娃扶著頭站了起來，小豐忙上去攙住他。
兩人走在街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好像不捨得他們走。
小豐在羊湯館忙活了半天，有點累了，迷迷糊糊的跟著三娃。
良久，他們來到了郊外的河邊。
清涼的風讓小豐清醒了，他揉揉眼睛，「三娃哥來河邊幹什麼？」
三娃醞釀著感情，悲傷的說道：「我好後悔，我不該跟你姐分手的，小豐，三娃哥知道錯了，你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
「你要我幫你什麼？」
「我和你姐就是吵吵了兩句，其實也沒什麼，都怪我，一時氣急了，就說了分手，小豐，你給你姐說，我說的那是氣話，不算數的。」
小豐見三娃態度誠懇，信以為真，如果是氣話，他倒是可以和姐姐說說，當個和事佬。
不過現在姐姐和莫凡哥交往，這個和事佬他還當不成了。
小豐直接回絕了三娃，說這件事他幫不上忙。
三娃臉一沉，咬的牙響，他就不信搶不過來萍萍。
他有的是辦法———苦肉計。
三娃向河裡走去，背後傳來了小豐的聲音，「三娃哥，晚上去河裡洗澡冷，容易著涼，你要是非要洗，就在淺水區，不要去深水區。」
「小豐，我沒有你姐活不了，我真的活不了……」
什麼？不是洗澡，是想不開了，三娃哥是要跳河。
小豐趕緊追了過去，三娃做戲要做足，一直往前走，水淹到了脖子，「小豐，你快回去，別讓你姐擔心。」
三娃覺得這個水位就行，只要小豐說幫他，他就往回走。
小豐個子矮，不會游泳，他撲騰到三娃身邊，嗆了好幾口水，身子也往下沉，他掙扎著抓住了三娃的胳膊。
喝了酒的三娃反應遲鈍，直到小豐往下沉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才反應過來，小豐不會游泳。
三娃反手抓住小豐的手，想把他撈上來，可是腳下一滑，向河裡倒去……
小豐忙活了半天，本來就累，在河裡掙扎了幾下就沒有了力氣，三娃的酒勁上來了，頭昏昏沉沉的，沒了意識，兩人向河底沉去……
天很黑，河邊很安靜，但是在河底，有一團黑色的物體蠕動著，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它似乎不想在河底待著，沉沉浮浮掙脫著什麼……
終於它不在下沉，而是慢慢地漂浮了起來。
哈哈哈……
沒有什麼能阻擋它出來，誰也不能阻擋它出來。
那團黑色的物體在水面上肆無忌憚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