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亂世將至,戰情四伏
調整天地靈氣分佈場的過程中,許多靠吸收天地靈氣而形成妖術的靈獸,會受到靈族的間接影響。
元儔如果去當獵人的話,妖術再如何厲害的靈獸,都將無路可逃。
雖然他不去狩獵,但不妨將某些打獵技巧授予村民們,得到他的「指點」,村民自然收穫豐盛,滿載而歸,而元儔這個「獵手教父」,自然有吃不完、用不完的東西。
元儔的「世外別居」,從某種程度上映襯出,這個村子中的村民,生活的幸福感比仙堂中的人還要強得多!
元儔對於水師這個徒弟的話,不置可否,「你將他們帶到這裡來,想必還有其他事吧?」
水師看著筆直站立在大廳上的四人一眼,說:「他們四人,今後將是暗堂的四大戰將,九洲局勢,我不想失去主動權。」
元儔目光再次看向不到半尺寬的窗外,此時,他眼中的世界,到處陽光毒辣,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你要做什麼,我不會多過問,你知道的,我在意的,只有血脈傳承,將來無論發生何事,希望你能幫我保住它,如果能夠度過這個亂紀元,全新的世界再次降臨,靈族血脈將擁抱整個世界!」
水師臉皮輕微顫抖,目光複雜,也看向窗外:「眾生都不再,擁抱整個世界又有什麼用呢……」
「人生在世,總得留下什麼,如果命運如此,那便罷了……」
元儔聲音有些滄桑,轉過頭來,再次看了床榻上深眠的蘇陌,接著說:「既然來了,就讓他留下一陣時間吧!身體營養不良,如何面對將來的危機……我也該出去走走了,就當向這個世界道別吧……」
說完后他身影一閃,瞬間沒入黑暗中。
水師看著師尊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是啊……人生在世,總得留下什麼……」
第三天,蘇陌醒了過來,似乎是一陣香味將他喚醒的。
他順著香氣,來到北面的食堂里,水師像是在等他的到來,一個人坐在六尺大桌旁,箸子碗匙都整齊放在一邊,端直身子,閉目養神。
蘇陌一靠近,他睜開眼睛,說:「來了……」
蘇陌看著桌上異常豐盛的食物,暗中吞了一口水,眼神不離,「你這敗家子,這一頓需多少錢啊!」
不過,說完也不等水師回話,雙手直接開扒,瞬間大塊肉塞滿嘴,金黃色的油滴了一地。
水師搖搖頭,斯文地跟著吃起來。
酒肉過三巡,水師開口道:「這些天你就呆在這裡別出去了,吃的,每天都會有人送來,保你吃個痛快,若是無聊的話,可以出去附近走走,我去一趟仙堂,二十天後回來接你。」
蘇陌看著昏暗的大廳,四周寂靜無聲,說,「掌柜的呢?」
水師露出一絲笑意,就靜靜地看著他。
蘇陌卻是冷汗微冒,毫無疑問,這一刻水師給他的感覺,又像變了一個人。
不過,他也猜想著,此處應該是水師的一處住宅吧。
最後,水師走了,至於那十二個水行者,一個身影也沒有看到。
有吃有住的,蘇陌自然沒多大好奇,吃飽喝足后,走出屋外,到處亂逛著。
鎖天城北部,離黃溝只有十幾里的某處地窖區中,應天等眾龍虎門高層下馬後,走進某處地窖中。
一陣繞道后,他們來到一個燈火通明的地宮中。
踏入地宮后,中央處一個三丈見寬的祭壇,一尊兩丈高的巨大青銅雕像佇立在祭壇中間,血腥味充盈了整個地宮。
應天不由得眉頭一皺,看了身邊的戰飛一眼,有些質問的語氣說:「五師兄,你能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
戰飛臉色一如既往地平靜,語氣不急不緩,「八師弟莫急,等著看看吧!」
獨孤旭、獨孤集、文長鶴等六人臉色如常,靜靜地看著祭壇中間的雕像。
雕像形狀古怪,看起來,不像任何生靈,輪廓曲折,就好像,一個天然海底珊瑚石。
祭壇四周,紅色血液不斷流進去,隨著血液流入,整個雕像開始變色。
最終,整個雕像表面,無數道複雜的符文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時,戰飛迅速略身而去,瞬間停在雕像旁邊,全神觀看起來。
應天等七人也隨之靠近,跟著看起來。
許久,除了戰飛,沒有一人看懂雕像上的紋路。
戰飛卻神色逐漸凝重起來,最終,神色猙獰無比,「看來,九洲危機已經降臨了。」
文長鶴若有所思地盯著紅斑閃閃的青銅雕像,說:「莫非,這就是你此前所說的九九氣象論?」
戰飛點點頭,將雕像上的符文一一道來。
明亮的符文,表示這個方向上附近千里之內的靈氣布局,越是暗淡無光,表示離此地越遠,整個雕像的符文,代表整個九洲的天地靈氣場布局。
猩紅的血液,乃仙閣耗費多年時間收集而來的萬族精血,集九洲眾生之精血,為的就是通過血液中靈氣留下的痕迹,顯現出天地靈氣布局。
雕像符文顯示,中洲的天靈氣場,都集中到了百里高空之上!而地氣,也蒸騰到地下十里之處。
天靈地氣,與此前的探測結果相比,整體上升了幾百里高度!
這才短短二十年時間!
而其餘八洲的天地靈氣,也各自出現上升之勢,只不過中洲的天地靈氣是豎直而上,其餘八洲的天地靈氣傾斜上升,整體看起來,好像是朝著天上那個巨大的太陽而去的!
如果猜測不錯的話,一旦地氣在大地上消失,九洲大地,將出現崩塌或者其餘劫難,活在大地上的眾生,不死也失去生存環境,勢必爆發戰亂,直到最後一隻生靈死亡,九洲徹底成為一片荒蕪。
文長鶴聽完臉色蒼白,天靈場具體如何分佈他不知曉,但地氣場他還是有些了解的,怪不得地氣越來越強,原來是靠近地面了!
因此,他說,「五師叔,那你看來,我們要如何做?」
應天等人也注視著戰飛。
戰飛立刻說,「三年內務必尋到仙道,否則,劫難即將降臨,大概過了十年左右,九洲將徹底淪陷。」
眾人無不變色,龍門門主獨孤集開口道:「仙道縹緲,九洲難尋,且獸人率先挑起事端,恐怕,大亂已起!」
應天沉思一會,說:「事不宜遲,趁著中洲舉辦萬民仙會這個時機,下達尋仙令吧!」
立刻有天統軍成員反對說:「不可……尋仙令一出,九洲將徹底大亂。」
應天立刻反駁他,「就算尋仙令不出,以目前看來,九洲局勢能穩定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一直沉默的獨孤旭也開口了,「沒錯,與其讓各方勢力有所準備,不如就此開啟亂局,這一個月里做好準備,局勢反而對我們有利。」
文長鶴也沉默著,顯然,他也清楚,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戰飛看著雕像,直到它紅芒散去,才轉過頭來,說:「事不宜遲,我們八人,各率一軍,潛入各洲,至於中洲這邊,有師父在,我們可以放心執行任務。」
一個時辰之後,地窖中二十幾匹藍紋馬迅速朝著各方向奔騰而去,揚起滾滾塵土。
緊接著,更多的藍紋馬兵分八路,朝著各自的方向飛奔而去,一千多個地窖,均人去樓空。
一天後,中洲鎖天城鎖天塔不遠處一座普通的院子里,戰飛向獨孤山彙報完一切事宜后,一人一馬朝著西邊奔去。
過一個時辰后,他同一千大軍匯合,跟帶領眾弟兄的領頭人叮囑一陣,朝著中洲西部邊境黑霧關奔去。
領頭人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久久沉默,直到戰飛消失在遠方時,他一聲令下,一千弟兄兵分多路,朝著各自的方向離開。
非但這邊,中洲其餘各方向,龍虎門上萬弟眾,兵分多路,以中洲為中心,向著八洲各處散漫遠去。
在趕去仙堂途中的水師冥冥中似乎有所察覺,盯著遠方,喃喃自語,「你們開動了么?既然如此,中洲天行者,也不能落後半步了……」
說完雙腿一夾,藍紋馬朝著西北方極速狂奔而去,郊外的馬路上,盪起層層煙塵。
南峻城,昔日里人影幢幢,此刻只留下遍地狼藉,屍體散亂四周,獸人攻城后,並沒有繼續北上或停留片刻,而是退回南洲。
人去樓空后,在烈日的炙烤下,空氣中到處瀰漫著屍臭味。
遠在西洲,接近西北海岸旁的獅子城,一群渾身毛髮金黃鬆散的八尺巨人正在舉行著某種特殊祭祀儀式,首領金黃色的眼珠,盯著西北方,隱隱一道透明的天幕掛在遠方的天地中。
烈日炎炎,風沙滾滾。炙熱的沙漠,烘烤著大地上的萬物。
首領眼眶中翻起淡黃色的眼瞳,大聲哼唱起古老的歌謠:
聖結的安塔天神啊
英勇無畏的萬沙族
神海
浪濤澎湃喲
……
直到歌謠唱完,他看向族人,舉起手中掙扎不斷的蒼鷹,大口狠狠一咬,蒼鷹逐漸停止了掙扎,首領嘴巴粘著羽毛和鮮血,振臂一呼,「偉大的安塔天神,她將指引著我們,邁向全新的家園!囚困了我們千年的漫漫黃沙,埋葬了多少不屈的白骨!今後,我們將踐踏著它,走向輝煌!」
無數渾身金黃的萬沙族人,紛紛效仿著首領,振臂高呼:「走向輝煌……」
非但獅子城,沙洲還有其他地方、其餘七洲一些地方,甚至是中洲南部莽莽山區中,都有不同的種族召集著各種戰前出征儀式。
四面八方,大亂將起,中洲鎖天城的蘇陌,卻正和獵戶混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