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早飯便要這般豐盛嗎?
南沚這才有心情細細打量起喬昀的住處來,簡陋清貧,卻也潔凈,並不像其他男兒家的閨房那般。
想到剛剛那對父子,南沚忍不住問道:「那王氏父子可是一直欺負於你?」
喬昀抿著唇搖了搖頭,這些年來,他們沒有害死他,總也算不得壞吧!
南沚心疼地揉了揉小人兒毛茸茸的腦袋,無奈道:「分明是他們給你下了葯,要毀了你的清白,你為何不說?」
南沚想,若是喬昀親口說出是王氏害了他,她自會為他做主,可那傻子竟是一言不發。
「他們不過是不想我嫁給三王女罷了!」
說到下藥,喬昀眼前又浮現出那女子的模樣兒來,忽然羞得不敢再看她。
南沚心下瞭然,卻還是說道:「倒是陰差陽錯地成全了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
喬昀輕輕點了點頭,心中撫過一陣甜蜜。
在沒有遇見這人之前,他從不知何為牽挂,何為眷戀。
如今有了她,他才知道喜歡一個人該有多麼幸福。
「主子,飯菜拿來了。」
門外又傳來那陌生女子的聲音,喬昀忽得從南沚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一張小臉兒又紅又白。
南沚輕笑一聲,起身去外面拿食盒,而灶房裡的阿雪也端著熱乎乎的饅頭和白粥走了出來。
「殿下,這是……」
阿雪不解地看著南沚手中的食盒,因著南沚對喬昀的寵愛,阿雪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怕南沚了。
「早飯,一起用吧!」
南沚可沒忘記,她剛剛來時那孩子嘴角還掛著肉沫,分明就是喬昀將自己的雞湯分給了他。
既是喬昀寵著的人,南沚自不會虧待了他。
一聽是好吃的,阿雪眼睛都亮了起來。
端著托盤,屁顛屁顛地跟在南沚身後,活像一隻可愛的哈巴狗。
將暗衛買來的早飯擺在桌上,阿雪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只是一個早飯,便要這般豐盛嗎?」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阿雪看著滿桌子的佳肴。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吃過這些東西呢!
「昀兒若是喜歡,日後我每日都讓人送來。」
南沚率先給喬昀夾了一個水晶餃,阿雪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自家公子身旁。
阿雪剛要點頭說好,便聽喬昀道:「太奢侈了,我與阿雪本也吃不了多少,何必如此破費?」
喬昀自小節約慣了的,見不得這般奢靡的生活。
「你太瘦了,要好好補補。」
三個人,十二道菜,雖說分量都不大,可也足夠多了。
南沚吃的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在給喬昀夾菜。
倒是阿雪撐得肚子鼓鼓,看著盤子里最後的三個肉丸子,心疼得直皺眉。
南沚暗覺好笑:「吃不下就不要強撐了,莫要吃壞了身子。」
誰知阿雪站起身繞了三圈,又重新做回桌邊,夾起一個肉丸子塞到嘴裡,撐得一張小臉兒圓鼓鼓的。
「唔……嘟噥讓會(不能浪費)。」
喬昀也撐得直打飽嗝,捂著肚子緩緩起身。
南沚心中一軟,不知這主僕二人吃了多少苦,才會如此愛惜糧食。
南沚本也不是一個奢靡之人,卻總是想給喬昀最好的。
看著一旁已經涼了的白粥和小菜,南沚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主僕兩個該不會還要將那粥也喝了吧?
見南沚正盯著自己做的飯瞧,阿雪不由得紅了一張小臉。
咽下嘴裡的肉丸子,小傢伙糯糯道:「這白粥中午熱熱,就夠公子和奴吃了。」
阿雪眼睛忽然一亮,夾起剩下的兩個肉丸子,一碗白粥里放了一顆。
小人兒遺憾地說道:「剛剛應該多剩些的,這樣中午便還能再吃一頓。」
阿雪語氣里滿滿的遺憾,卻是聽得南沚一陣心酸。
堂堂相府公子,竟是過著還不如旁人家下人的日子,也虧得老天垂憐,這倆人兒沒被餓死。
「以後你們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莫要委屈了自己。」
南沚抬手將喬昀嘴角的油漬拭去,寵溺地說道。
喬昀小臉兒一紅,想要躲閃的身子在看見那人眼中的寵溺時又堪堪停了下來,任由南沚作為。
「不委屈的,公子與奴雖自幼沒有錦衣玉食,卻總也沒餓著肚子。」
阿雪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眯著眼睛滿足不已。
「你服侍昀兒有功,日後本王定會為你尋個好妻主,絕不會虧待了你。」
阿雪忠心,南沚也是打心眼兒里喜歡這個孩子。
小臉染上一抹紅暈,阿雪扭著衣角嘀咕道:「阿雪不嫁人,阿雪要一輩子服侍公子,和公子在一起。」
阿雪孩子氣的話南沚也只是聽聽,這樣的好孩子她哪裡能讓他一輩子沒有歸宿呢?
見自家公子總是有意無意地偷看南沚,阿雪很有眼色地端著碗盤退了出去,只餘下南沚與喬昀二人。
「這兩日你將自己要緊的東西收拾收拾,過兩日我來接你去攝政王府試婚衣。」
大部分人成婚都是由未婚夫郎親自繡的婚衣,可南沚心疼喬昀的眼睛,便將二人的婚服是交由宮裡的綉郎來完成。
喬昀剛要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小心地問道:「可是他們還不曾為昀兒量過體……」
未曾量體,如何裁衣呢?
南沚輕笑一聲,摸著鼻子道:「我已經告訴過他們了。」
這一世的喬昀與前世一般無二,她一直都記著他的喜好和尺寸,可這話南沚卻不會對他說。
喬昀一怔,忽得紅了一張小臉。
他們不過一場貪歡,她竟還記下了自己的尺寸,真是羞人!
喬昀羞澀的模樣兒讓南沚心頭一動,便是已經過了一世,他的一舉一動還是能夠輕易觸動她的心弦。
只是怕唐突了佳人,南沚生生忍下了要將小人兒撲倒的谷欠望。
喬華仁下朝後聽聞攝政王殿下來了喬府,連朝服都未來得及脫便忙著往後院奔去。
這不走不要緊,越走喬華仁的眉頭便蹙得越緊。
這麼多年來,她只聽王氏說喬昀喜靜,卻從不知這孩子竟獨自住在府里的最深處。
她這個母親真是不合格啊!
孩子都要嫁人了,她還沒有去過那孩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