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命不久矣
半個小時后,警局,一處陰暗的審訊室中。
一身筆挺制服的警廳副探長李銳和警務處處長劉鴻飛親自主審余歡。
由於案情涉及到張嘯川,二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性命,性別?」
「為什麼要故意傷人?」
「是否有人指使?」
「是否有利益關係?」
二人連連斥問,不給余歡一丁點喘息的機會。
然而余歡泰然自若,從容對答。
這份淡定的氣質讓兩人不禁咋舌。
明明是徐家的上門女婿,怎麼能有這份氣度?
一般的犯罪嫌疑人面對如此嚴厲的審訊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李銳不禁懷疑起了他們眼前資料的真實性。
兩人對了對眼色,劉鴻飛忽然加大了嗓門。
「說!是不是楚長歌指使你這麼乾的?」
「她給了你多少錢!」
余歡在他們眼裡只是個小角色,他竟然敢重傷張嘯川。
他肯定是要牢底坐穿的,能保住條命就不錯了。
兩人的真正目的是要把髒水潑到楚長歌身上。
畢竟無論是李銳還是劉鴻飛,先前可都受了張家不少恩惠。
在他們眼裡,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楚長歌和張嘯川的父親張動比起來,他們毫不猶豫會站在張動一邊。
張動在東濱市經營了數十年,樹大根深,這份底蘊,根本不是二十幾歲的楚長歌能比的。
楚長歌背後的楚家雖然是龐然大物,畢竟山高皇帝遠。
「我做的事,跟長歌有什麼關係?」
余歡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拋下這句話便再無言語。
接下來任兩人如何軟硬兼施,余歡就是沒有回應。
數個小時之後,李銳終於忍不住了。
「把監控關上。」李銳示意監控室內的探員關閉了記錄儀。
「小子,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吐出楚長歌,你就出不了這個門。」
他惱羞成怒,面孔扭曲。
「我說了就能走出去了?」
「小子,你真有種!」
李銳抽出警棍,劉鴻飛立刻起身就要擋住大門。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審訊室大門突然打開。
「王探員?」
門口處行進一位英姿颯爽的女探員。
一襲長發束在腦後,寬大的制服在她身上卻不顯一點臃腫。
炯炯有神的美目英氣逼人,襯衣中的傲然呼之欲出。
見到來人,李銳連忙收起身邊的警棍。
「李探長,廳長讓你把此案全權移交給我。」
「哦哦,那好,辛苦你了,王探員。」
雖然來人只是一個普通探員,李銳卻是畢恭畢敬,不敢有一點違逆。
他回頭呵斥向余歡,「這位是王思晴探員,我們廳長的千金,你放老實點!」
說完,他恨恨地退出房間。
劉鴻飛則作為記錄員留了下來。
王思晴這個名字在東濱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的父親就是「東濱之天」王震,東濱市首。
母親是警探廳長,警方一把手。
這般顯赫的家世,在東濱找不出第二個。
就連三年不問世事的余歡都知道這個名字。
「王探員,這傢伙很不老實,依我看要二十四小時輪班審訊,不能給他一點喘息的時間。」
劉鴻飛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王思晴的態度。
王思晴搖了搖頭,一雙美目上下打量了余歡一番,隨即失望地搖了搖頭。
真是一點亮眼的地方也沒有,也不知長歌看上他哪點。
她沉吟了一陣,突然開口,「放了他吧,張家已經撤案,表示不追究了。」
「什麼?」
不單劉鴻飛愣住了,余歡也愣住了。
他知道長歌會為自己周旋,張嘯川也是動手在先。
不過余歡覺得少說也要給自己判個重傷害。
他早已準備好聯絡一位自己昔日的心腹來擺平此事,因而並沒有什麼擔心。
只是張家竟然不追究了,余歡馬上想到肯定是楚長歌犧牲了什麼利益換取的。
「你沒聽錯吧王探員,他可是重傷了張嘯川的人啊!」
劉鴻飛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置信。
「這是廳長親自簽署的釋放書,你看看吧。」
白紙黑字,劉鴻飛徹底傻了。
「劉處,請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這個余歡有話說。」
見到劉鴻飛也出離了審訊室,王思晴凝視著余歡,緩緩開口。
「聽好了,我不知道你和長歌有什麼交情,不過有些話,作為她的朋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長歌這次為了保你主動讓出了數十億的地皮給張家。」
「你掂量掂量自己這條命,值這個價錢嗎?」
「何況我聽說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希望你要點臉,以後離長歌遠一點。」
說到有家室,教養極好的王思晴也忍不住鄙夷地看著余歡。
竟然還是個上門女婿,要工作沒工作,她最看不起這種好吃懶做的男人。
她想到這,不願意再多看余歡一眼,招呼人進來打開了余歡的手銬。
「你走吧,別再讓我看見你,立刻離開長歌。」
面無表情的余歡突然開口,「王小姐,你命不久矣!」
「你說什麼!」
「臭小子,你找死啊!」
進來的兩三個探員見到余歡竟然出言不遜,立刻出手。
當先的探員就要反扭住余歡的雙手,可任他如何發力,余歡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握住了千鈞重的巨石,虎口都震得生疼。
「來人!他襲警!」
霎時間十幾個探員沖入了審訊室,七手八腳就要將余歡按在桌上。
任十幾個年輕探員用出了全身的力氣,余歡就是巋然不動。
他好像腳下生了根,根本無法撼動。
此刻就是傻子也看出余歡的不凡了,王思晴急急大喊。
「都住手!」
隨著她一聲令下,十幾個探員停止了發力,盡皆駭然地看著余歡。
這小子太邪門了!這得多大的力氣!難不成他天生神力?
「你什麼意思?」
王思晴知道余歡不是出言不遜,自己家這幾天確實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
「你最近經常有鬼壓床的現象吧?」
「眼睛也經常看不清東西,精神有時極度亢奮,又忽然極度低沉抑鬱。」
「甚至時常產生幻覺,無法分辨現實和夢境。」
「你怎麼知道?」
王思晴震驚了,余歡說的癥狀她全都有。
「能帶我去你家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