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唐之恥還是大唐榮耀

武德九年八月，一個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二十萬突厥鐵騎氣勢洶洶團團圍住了一個連縣城都算不上的一個莊園。

剛剛立起不久的金頂大帳內，頡利端坐在虎皮椅上，眼睛冷冷掃視著下面的十七個部落首領，最後落在突利和契必何力身上。

「我二十萬大軍的繳獲，竟然被這麼一個小小的莊園給劫了，還有一個公主也被劫了。而你，還有你，整整一天，竟然沒能攻破這個小城。你們幹什麼吃的，我們突厥男人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大汗，繳獲被劫，是我的失誤，您要罰就罰我吧，跟契必何力和雅兒斤將軍沒有關係。」突利紅著老臉，站起來說道。

契必何力也站起身來躬身道：

「大汗，您責罰我吧。突利二汗為了財寶糧草還有阿史那雲公主的事，一天都沒吃沒喝了，一直在督戰攻城。可是這個莊園的寨牆修得實在是邪乎，弟兄們攻了一天，死傷慘重，卻是沒能破城。屬下無能，請可汗治罪。」

「你起來吧。」頡利冷冷的道，現在還不是治罪的時候，他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收拾他們，簡單的責罰就想矇混過關？他又轉向突利，痛心疾首的說道：

「錢財乃身外之物，我突厥勇士也沒放心上。只是這雲公主，她不光是你突利的女兒，她也是我的親侄女啊，她是我阿史那氏的女兒，是草原的驕傲，是我草原最美的花兒，是天上最美的雲朵。怎麼能讓唐人那些卑賤的人玷污了她聖潔的身子？我們突厥的男人們呢，你們哪裡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李家莊城牆上傳來那個有些沙啞了的極不和諧的嗓門？

「老丈人，你是不是累了？來，我這裡有最烈的美酒，你過來喝兩盅，咱們敘敘翁婿之情。你對我也太好了，這麼豐厚的嫁妝，夠我揮霍一陣子的了，我這火鍋都準備好了，你老不給我送點牛羊過來？」

「這個混……」突利一口氣沒上來，被氣得暈了過去。

「二汗保重」頡利裝作關心的說了一句，也沒去扶，看著突利的親衛和契必何力扶住他，給他掐人中。頡利內心是很高興的，這個突利對他威脅最大，在長老那裡很有威望，部族也是除了他之外最多的。這次南征，要不是突利和契必何力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他又何至於飲恨渭水，錯失了一次稱霸天下的絕好機會。

好一會兒，突利醒轉。

「大汗，臣弟是不行了，我部兵將比其大汗本部精騎還是遠遠不及啊。想當初哥倫在的時候，別說這種莊園，就是攻打涇陽這樣的城池也是不過一個時辰的事。臣懇請可汗，解救我那可憐的女兒。臣弟定當對您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卧槽，這是……你行你上啊？

顯然，突利一眼看穿了頡利就是藉此機會削弱他和鐵勒部實力的，讓我們拼個兩敗俱傷，你撿便宜？你行你上唄。

頡利一時被弄得有點下不來台，剛剛把男人的臉面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話有點滿了，正考慮要不要象徵性出兵呢，帳外一陣人馬嘶鳴，好像有一隊兵將殺出去了。

「誰？沒有本汗號令，竟然私自出擊？」

這時候，一名親兵急呼呼沖了進來。

「報~~啟稟大汗，世子失羅疊殿下受不了南蠻子挑釁，帶著本部騎兵開始攻城了。」

「什麼？」頡利衝出帳外，其他各部首領也一併跟著出了帳，遠遠的就見約三千騎兵吶喊著向城池衝去。城樓上，那個可惡的唐人李默涵，還是故技重施，把白花花的屁股對著這邊扭來扭曲，讓人恨不得用弓箭狠狠的在那屁股上錠上幾十隻羽箭給射成刺蝟。「

「無恥啊無恥！給我殺上去，我要千刀萬剮了他！」

馬上的失羅疊狠狠的命令道。

他早就對阿史那雲的美貌垂涎三尺，奈何那是自己堂妹，更因為頡利的約束，才沒能得手。但是現在，他的女神落在城上這個小賊手裡，他如何能忍得？

「世子小心，賊人的弓弩厲害！」前鋒雅兒斤眼看著隊伍要進入城上弓弩的射程，忙搶在失羅疊前面護住他。

城上的李默涵這時早提好褲子找個垛口貓好身子，防止突厥的箭矢。

阿史那雲主僕早讓他派人帶回莊園里安頓了，她們在城頭露過臉就算使命完成了，捆在這裡反倒耽誤了運送物資的通道。李默涵也不願看到她們那幽怨的眼神。

最重要的，當著女孩子面脫褲子這種事，他還是覺得很臊得慌的。

這一次，李默涵沒有下令放箭，而是把他精心製作的煙花給拿了出來。

這是他在系統里兌換的技能製作的瀏陽花炮，本來要在八月十五時候拿出來與莊子里的鄉親一起熱鬧熱鬧的，這回，拿來當武器了。

「他們沒有弩箭了！」戰馬上的失羅疊等人沒有等來箭雨，就推斷城裡的羽箭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看著城牆越來越近，臉上露出了猙獰！

「殺光他們！」

「吼，吼，吼！」

城牆上，李默涵讓家丁們把煙花放平，兩端用石塊固定，一聲令下點燃了煙花。

嗖，「嘭」！

「嘭嘭嘭嘭……」無數煙花在衝鋒的突厥騎兵群中炸響。

這玩意殺傷力倒是不大，畢竟不是專門的炮彈和子彈，但是聲音有如炸雷，在傍晚時分又帶著火焰，把人嚇壞了，更把馬嚇壞了。

從未見過煙花威力的戰馬驚慌失措不受控制，無數自小就長在馬背上的突厥士兵被驚厥的戰馬甩下馬背，遭到馬蹄踐踏而死。不僅僅是衝鋒陷陣的馬匹，連本陣中的戰馬也焦躁起來，四處亂竄。

「這，這是……？」金帳外，頡利可汗和突利等，張大了嘴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驚懼的看著煙花帶著火焰，嘯聲，在騎兵群里炸響，雷聲四起。

無數的士兵在驚慌失措大喊：「這是妖術，那幫那麼蠻子唐人會妖術！」

「快撤！快撤！」頡利大喊著，爬上親兵牽過來的馬，在一眾侍衛親兵護送下向西北方向撤去，其他人也紛紛上馬，帶著本部人馬逃去，唯恐自己交代在這個詭異的小城下。

「二汗，還是先撤吧。雲公主自有長生天庇佑，她會安然無恙的。再不走部眾離散了就完了。快走！」契必何力拉著突利，急急的上了馬，追趕收攏逃散的部眾去了。突利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在鬼神莫測的妖術面前，還是內心的害怕戰勝了愛女之情，扭頭恨恨的跟在契必何力後面去收攏部屬。

李家莊城上，傳來一陣陣歡呼聲。

長安城內，承慶殿。大唐帝國的軍機首腦們正在聽著不良人送來的戰報。

「什麼？突厥人撤了？」收到不良人送來的報告，李世民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來人。

「是的，陛下。二十萬突厥人撤了。「

「怎麼可能？那麼一個莊園，竟然能擋住突厥二十萬大軍，還殺傷突厥五千餘眾，這怎麼可能？大唐一座州郡，也抵不過突厥兩個時辰的攻擊，像涇陽城不到一個時辰就陷落了，這個武功縣的李家莊，難不成是銅牆鐵壁不成？」大臣班列里，杜如晦出列問道。

「回稟杜相，的確如此。」

「那到底是哪位將軍，立下這一蓋世奇功？」李世民急切想知道答案。

「回稟陛下，據微臣探知，這次劫突厥財貨和守李家莊的，不是哪只唐軍，而是李家莊的護院和家丁，人數不足三千。而帶頭的那位，是李家莊的莊主李默涵，今年一十……一十九歲。」

「啊？」眾人更是驚得快掉了下巴。

「到底怎麼回事，快快報來！」李世民大感興趣，心情也是大暢，財貨糧草沒有落在突厥人手裡，還在大唐，這可是太好了。真不知道要是沒了這一年的收入，接下來的日子怎麼熬。現在好了，這李默涵如此年輕，竟然身負如此大才，這可真是我大唐的麒麟兒啊，賞，要重賞。

那探子見李世民興趣盎然，一群大臣滿臉八卦的期盼著，也就把探知的情況娓娓道來。

當聽到李默涵趁著突厥人麻痹大意，深夜伏兵偷襲輜重部隊，劫得糧草財貨並且俘虜了突厥公主等六百餘人的時候，眾人不禁擊節叫好。

可是，當聽到李默涵居然城頭上沖著突厥人撒尿，扭屁股的時候……

「哎呀呀，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斯文敗類，斯文敗類」

「登徒浪子，下流坯！」

「這簡直是我大唐之恥！」

「我大唐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

這是一幫文臣在那罵開了。

「好小子，真有他的，合老子脾胃！「

「哈哈哈哈哈，竟然敢睡突厥公主，給我們大唐男人張臉啊「

「就是，能把突利氣個半死，這小子我喜歡」

一時間朝堂鼎沸。

「混蛋哪，真是混蛋哪，我泱泱中華，堂堂華夏，怎麼能如此不顧臉面，瞎鬧胡混啊。」三朝老臣封德彝在那裡呼天搶地，痛心疾首。

「是啊，陛下，這李默涵，私自具兵，私藏甲胄兵器，這是蓄謀已久要造反呢。而且搶掠突厥財貨，破壞大唐和突厥盟約，罪該萬死，臣請陛下發兵剿滅之！」尚書左僕射崔諫之出班奏道。

李世民面無表情看著他，耐人尋味的問道：

「突厥二十萬大軍都攻不破，崔愛卿，要不辛苦你一趟，你去剿？」

「這……陛下，這軍旅之事當問武將，臣……臣非所長」

尉遲恭跳出來指著他鼻子罵道：「哼，明明不懂打仗，卻在這瞎詆毀功臣。你是不擅長打仗，但是陷害人倒是很擅長！哼！」

「尉遲老兒你…」崔諫之結巴道。

「你什麼你！？你有本事，去把突厥人搶去的東西搶回來！就看不得你這種人！黑子，別理他！」程咬金也出來說道。

他這剛剛帶兵趕到長安不久，來勤王護駕。

他又瞪了一眼那群文官，哼道：「老程俺還真就喜歡這個娃娃，敢作敢當，真有點像俺年輕那會兒在瓦崗寨一樣。不過呢，要什麼突厥公主啊，還是大唐女人好。俺那閨女程瑩瑩，要武功有武功，要模樣有模樣，就正好配得上這樣的少年英雄。」程咬金說完，不禁得意。

「對，我也喜歡這小子。我家閨女琳琳那是知書達理，文靜賢惠，跟那小子才是相配。」尉遲恭趕忙說道。

「嗯？黑子，你成心找茬是不？是俺先看上的。」

「看上？你見過他長得什麼樣嗎？」

嘿，這就搶上了？李世民心裡哼了一聲。不行，得先把錢運回來，朕這個皇帝做得，都窮瘋了。皇后都在做女工補貼用度，內帑所余銅錢都快要到個位數了。

能把李家莊經營得銅牆鐵壁似的，貌似這李默涵很有錢？

格老子的，造我的反，還比我有錢，沒天理啊！

「阿嚏！」剛脫下一身臭烘烘衣服的李默涵打個激靈，心說誰TM又惦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