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牢房大混亂
府衙最裡面的牢房,木三味蹲在角落裡唉聲嘆氣,木白死死瞪著愜意側卧在榻上的李諺。
「死小鬼,別瞪了,都成烏眼雞了。」整整一宿,小鬼不睡覺就盯著他看,李諺都快被逼瘋了。
「錢在哪裡?」木白想不明白,李諺何時將錢袋子掉包的。
李諺真服了,八歲小孩,又貪財又腹黑,還有那個錢袋子,他也不知道何時弄丟的。
木白看李諺不說話,他也急了,伸手去李諺身上是找。
那些束脩費,他足足湊了兩年。
「死小鬼,別逼我動手啊!」李諺雖然無恥,也沒有淪落打小孩,無奈之下,只能往後退。
豈料木白沒打算就這樣放開他,執著地在他身上找錢袋子。
李諺被逼急了,揪住木白的衣襟直接提了起來。
木白使勁蹬腿,大罵道:「混蛋,放開我。」
看見兒子被欺負了,木三味立刻衝上來幫忙,可惜李諺一腳就踢開了他。
李諺放下木白,捏了捏肉肉的臉頰:「小孩就應該有小孩的樣子,不要凶……」
「啊!」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木白已經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疼……疼……」
木白咬死不鬆口,疼得李諺直接飈出了眼淚,兩人扭打在一起時,猛然間傳來一聲怒吼:「李諺!」
醉醺醺的木挽香握著牢房外面的木柱,臉頰擠在縫隙之間,她撕心裂肺地喊道:「放我進去,我要殺了他。」
李諺驚恐地看著木挽香,他本能往後退了幾步,忽然發現身上輕飄飄的,一看老鬼小鬼躲在角落,面對牆壁。
他正疑惑時,外面的木挽香正瘋狂搖著欄杆:「快點把賞金還給我。」
木柱子「哐當」「哐當」響,灰塵四處飛揚,李諺真怕了,要是大水牛瘋起來,那該怎麼辦?
他朝後面的劉義大喊道:「劉大哥,你千萬別放她近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劉義沒搭理他,看了眼身後的牢頭馬平,馬平立刻從牆壁上取下一串鑰匙,遞給他。
「木姑娘,你想進去嗎?」
木挽香眼睛直愣愣的,眼神渙散無神,臉頰緋紅,一看就知道是醉了。
她低估了古代酒的烈性,喝了一整夜,人早就迷迷糊糊。
眼下說話做事,全被心底對於李諺那份仇恨所主導。
「好。」劉義笑得很是寵溺,路上木挽香絮絮叨叨說著李諺之前做的事情,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要是不讓她徹底發泄心中的怒火,估計以後還惦記著這事兒呢!
他找到牢房大鎖的鑰匙,打開之後,把木挽香放了進去,鎖好后,笑盈盈看著李諺:「你要是敢反抗,我就把你腿腳打折了。」
「劉大哥,你不能這樣,我要告訴姨媽,你欺負我。」李諺縮在角落裡,盡量離木挽香遠遠的。
劉義雙手環抱在胸前,冷笑一聲:「王夫人要是知道你在武東府的所作所為,你覺得她會做什麼?」
李諺徹底絕望了,就在這時,木挽香拿出別在腰帶上菜刀,朝李諺撲了過去。
馬平有些擔心地問道:「老大,要是鬧出人命怎麼辦?」
「放心吧!」話音未落,李諺已經開始急速狂奔,盡量躲閃著木挽香。
木挽香雖然喝醉了,腳下速度也不慢,緊緊追在李諺後面。
李諺瞥了眼縮在角落裡的大小鬼,一手拎一個,將兩人當盾牌擋在了前面。
木挽香忽然停了下來,眯起眼睛盯著他們看。
木三味和木白用盡全身力氣做鬼臉,就怕被木挽香給認出來。
「啪嗒」菜刀掉在地上,木挽香用力捏著這兩張長得奇怪的臉,喃喃道:「好熟悉!」
「木白和木三味。」躲在後面的李諺搶答道,剛才獄卒登記名字,兩人似乎就是這樣回答。
等等,木挽香,木白,木三味,好像都姓木。
李諺覺得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你這個混蛋。」木家兩父子咬牙切齒罵了句,隨即用力掙脫他的束縛,各自躲在角落裡,儘力遠離木挽香。
「哈哈哈哈……」
巨大的笑聲響徹整間牢房,木挽香一一看了看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三個男人。
她指著李諺,罵道:「你,騙走了我辛辛苦苦得來的賞金。」
又指了指木三味:「你把我賣進妓院當廚娘。」
最後看了看縮成一團的木白:「你小子最可惡,裝可憐騙走了我最後積蓄。」
李諺立刻附和道:「對,這小鬼最不要臉。」
木白反駁道:「你個狗東西,還有臉說我。」
木三味勸道:「別吵了。」
「你最無恥。」李諺和木白齊聲回道。
「嗝」木挽香打了酒嗝,難聞的氣味讓三人都捂住了鼻子,她望著劉義:「劉捕頭,殺……三個人,會……判什麼刑?「
劉義一本正經回道:「殺一人絞刑,兩人斬首,殺三個人算是罪大惡極,應當凌遲。」
「疼嗎?」木挽香反正是不想活,就是想死的痛快點。
「好疼,你全身會被片成3357刀。」李諺小心翼翼盯著木挽香,「凌遲就像片烤鴨,唯一不同的是烤鴨是死的,你還能活上幾天,然後活生生被痛死。」
「你胡說。」木挽香可憐巴巴看著劉義,「你說。」
「嗯。」劉義綳著臉,盡量不笑出聲,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愛的姑娘。
木挽香努力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在內心向以前被她片過千百隻烤鴨說了聲對不起,想想都覺得疼。
李諺笑嘻嘻說道:「香娘,有事兒好商量,賞金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阿姐,他身上沒錢了。」木白使勁喊道,「還不如揍他一頓,出出氣。」
聽到沒錢,木挽香眸光驟然變冷,彷彿山裡發飆的母狼,隨時都有可能吃人。
李諺嚇得連連往後退:「你想做什麼?」
木挽香握緊拳頭,直直砸了過去,李諺本來用手去擋,忽然瞟見牢房外面,劉義正用手指比劃著眼睛,他深深嘆了口氣,雙手無力垂了下來。
「碰」拳頭結結實實落在鼻樑上,兩股血流從鼻孔泵涌而出,如同涓涓泉水不停往外冒。